第36章 疗伤与抉择 夜枭的会面、地平线的召见与奥斯本的阴影（1/2）

待拆迁区的矮楼在晨曦中显得更加破败，但这份破败反而成了最好的伪装。老赵趴在用破木板和捡来的毯子铺成的“床”上，老于小心翼翼地为他更换绷带，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灰尘，弥漫在空荡的房间里。背部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但失血和疼痛让这位硬汉的脸色依旧苍白，只是眼神中的凶悍丝毫未减。

“这点小伤，搁以前……”老赵嘀咕着，试图活动一下肩膀，立刻疼得龇牙咧嘴。

“老实待着。”老于用力按住他，“以前是以前，现在咱们得省着点用命。”

其他三人则围在角落里，借着从破损窗户透进的微弱天光，研究着昨夜用命换来的成果。

加密硬盘里的数据被老高导出了一部分到他那台改装过的平板上。图表、公式、实验日志、甚至还有一些令人不安的生物组织扫描图。“海德拉项目”的核心——利用被称为“不稳定生物能量源”（数据中多次提到一个代号“s-物质”，其特性描述与“影子”怪物的粘液和能量特征高度吻合）来强行催化人体潜能，结合特殊的能量约束装甲，制造可控的强大战士。但失败案例触目惊心：实验体畸变成非人怪物、能量暴走自焚、精神崩溃成为行尸走肉……洛克森的研究显然走在一条极其危险且不人道的道路上。

“数据里提到了‘齿轮闪电’公司是‘s-物质’的主要供应方之一，但合作条款苛刻，而且‘齿轮闪电’似乎也在进行类似的、但方向略有不同的研究，他们更侧重于……‘生物能量融合’与‘蜂巢意识控制’。”老高指着一段模糊的描述，“这很可能就是他们制造和控制那些‘清道夫’怪物的技术基础。”

“洛克森想‘借用’或‘窃取’这项技术，但又不完全信任‘齿轮闪电’。”老方分析道，“所以才会在数据中心部署针对‘异常生物能量’的探测，既防怪物，也防合作伙伴反水。昨晚‘齿轮闪电’的突袭，可能就是为了夺取或销毁某些关键数据，或者……测试洛克森的防御。”

“那‘地平线’呢？他们在这盘棋里是什么角色？”老潇问。

老高翻到数据中涉及其他公司的部分：“‘地平线’的技术被多次提及，尤其是他们在清洁能源转换和高效能量传输方面的专利。洛克森的评估认为，‘地平线’的技术可能为‘能量约束装甲’提供更稳定、更高效的动力核心。但双方似乎没有直接合作，更像是……竞争对手兼潜在的技术窃取目标。”

“而‘夜枭’给我们的提示里，提到了‘奥斯本的阴影’。”老方沉吟，“奥斯本集团，以生物科技和神经接口闻名。诺曼·奥斯本这个人……在原本的世界观里，可不是什么善茬。他的‘阴影’，恐怕是指奥斯本集团在暗中进行的、可能比洛克森和‘齿轮闪电’更危险、更隐秘的计划。”

线索逐渐清晰，却又更加令人心惊。几大巨头在生物能量、神经科技、超级士兵领域的暗中角力，已经形成了一个错综复杂、随时可能爆发冲突的危险网络。而他们这支小小的队伍，不仅被“地平线”当枪使，去捅了洛克森这个马蜂窝，还意外招惹了“齿轮闪电”，引起了蜘蛛侠和神秘“夜枭”的注意，现在又被提醒要小心奥斯本……

“我们好像把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都得罪了一遍。”老高苦笑道。

“系统给的选择，看似是几条路，其实每条都通向雷区。”老潇看着系统界面上的选项：接触夜枭、向地平线复命、尝试联系蜘蛛侠、独立调查奥斯本。“接触夜枭，意味着信任一个几乎完全未知的第三方，风险不可控。向地平线复命，我们任务算‘成功’吗？数据拿到了，但逻辑炸弹是否成功触发未知，而且我们暴露严重，他们会不会卸磨杀驴？联系蜘蛛侠……怎么联系？说什么？‘嗨，我们是昨晚在洛克森大厦跟恐怖分子和自动炮台打架的那伙人，想跟你聊聊’？独立调查奥斯本……以我们现在的状态和资源，无异于痴人说梦。”

“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些势力之间的矛盾。”老方目光闪烁，“比如，将部分关于‘齿轮闪电’与洛克森合作内幕的数据，通过匿名方式透露给蜘蛛侠或者媒体？既能转移他们对我们的部分注意力，也能给这两个危险的势力制造麻烦。同时，我们尝试接触‘夜枭’，他显然掌握着更多内幕，而且昨晚救了我们，至少暂时没有敌意。我们可以用手中的部分数据作为交换，获取他的情报和支持，先站稳脚跟，治疗老赵，再图后续。”

“那‘地平线’呢？他们还在等回复。”老于担忧道。

“‘地平线’那边……”老潇思索，“不能完全断掉联系，他们目前还是我们获取装备和资金的渠道。可以回复他们，任务遭遇‘齿轮闪电’武装干扰和洛克森强力防御，数据部分获取（给一部分无关紧要或已加密的），植入程序因战斗中断效果未知，队伍负伤需要休整。试探他们的态度和下一步安排。”

计划初步形成：匿名爆料部分信息给蜘蛛侠可能的渠道（比如号角日报那个p.p.邮箱？）；尝试联系“夜枭”会面；向“地平线”发送谨慎的回复。

就在这时，老于那台作为主要联络工具的旧手机震动起来。一个未知号码，加密格式。

“‘地平线’？”老潇示意大家安静，接通电话，按下免提。

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平稳但不容置疑的电子音传来：

“‘铁砧’小组。任务状态报告。”

老潇深吸一口气，按照商量好的说辞：“任务遭遇意外。目标地点有第三方武装势力（疑为‘齿轮闪电’）突袭，引发洛克森高强度防御。数据部分下载完成（约40%），植入程序因战斗中断，触发可能性低于50%。我方一人负伤，需要休整。请求下一步指示，并提供医疗支援。”

对面沉默了几秒，似乎在进行评估。

“数据验证程序已发送至备用邮箱。将获取数据（无论多少）按指定方式上传。负伤人员情况？”电子音问。

“背部弹片伤，已紧急处理，无生命危险，但需要专业清创和抗生素。”老潇如实回答，试探对方态度。

“医疗支援请求收到。会安排安全渠道。你们目前位置？”电子音追问。

老潇心中一凛，立刻警觉：“为确保安全，位置保密。我们可以前往指定安全点接受医疗。”

又是一阵沉默，比上次更长。

“可以。新的安全屋地址和医疗点坐标，一小时后发送。完成数据上传后，原地等待进一步指令。‘地平线’会评估你们的贡献和损失。”电子音说完，直接挂断。

通话结束，房间内气氛更加凝重。

“他们还是想要我们的位置。”老方皱眉，“而且，没有对任务‘失败’或暴露表示任何不满或追究，反而主动提供医疗……这不符合常理。要么是他们真的急需我们手里的数据（哪怕是部分），要么……是另有打算。”

“安全点不能去。”老赵哑着嗓子说，“谁知道是不是鸿门宴。”

“但老赵的伤确实需要更好的处理。”老于看着绷带上渗出的新鲜血迹，忧心忡忡。

“先上传一部分经过处理的、不涉及最核心内容的数据，应付过去。”老高建议，“同时，我们立刻转移！这个地方也不能待了，‘地平线’或者别人可能通过某种方式定位到这个通话。”

说干就干。老高迅速在数据中截取了一部分关于洛克森数据中心结构、普通安保部署、以及一些无关痛痒的实验流程记录，用“地平线”提供的加密方式打包，通过一个公共网络节点（用一次性手机热点）发送到了指定邮箱。

同时，五人立刻收拾东西（本来也没多少），搀扶着老赵，迅速离开了这片矮楼区，朝着与“夜枭”纸条上提供的另一个安全屋地址大致方向移动。他们没有直接去，而是在附近找了另一处废弃的仓库暂时藏身，并派老于去附近药店购买更专业的药品和敷料。

等待“地平线”回复和“夜枭”联系（他们通过一个加密匿名留言板留下了暗号）的时间里，老潇用老高的平板，以极其隐晦的方式，编写了一份关于“洛克森与某生物科技公司（隐射‘齿轮闪电’）合作进行高危人体实验，实验体出现非人畸变”的匿名举报信，夹杂着一些模糊的、从数据中提取但经过处理的“证据”片段，发送到了号角日报那个p.p.的公开邮箱。希望能引起彼得·帕克（蜘蛛侠）的注意。

做完这一切，已是下午。疲惫和紧张让时间变得格外漫长。

终于，在傍晚时分，他们收到了“夜枭”的回复，约定两小时后，在布鲁克林大桥公园一个偏僻的观景台见面，只准两人。

同时，“地平线”的邮件也到了，内容简洁：“数据已接收，有价值。医疗点坐标已附，建议前往。新任务筹备中，待伤员恢复后下达。——h” 附件里果然有一个位于皇后区边缘、看似普通私人诊所的地址。

“去不去见‘夜枭’？”老于问。

“去。我和老方去。”老潇决定，“老高，你带老赵和老于，去这个诊所附近观察，不要进去，确认是否安全，有无异常。如果我和老方两小时没回来，或者发出警报，你们立刻撤离到第三备用点，不要管我们。”

安排妥当。夜幕降临时，老潇和老方换上了最不起眼的衣服，将武器藏好（只带了手枪和匕首），朝着布鲁克林大桥公园出发。

公园夜晚游人稀少，约定的观景台位于一段延伸出去的、灯光昏暗的步道尽头，下面就是奔流的东河和对岸曼哈顿的璀璨灯火，风景壮丽却透着孤寂。

他们提前到达，隐蔽在阴影中观察。准时准点，一个穿着黑色夹克、戴着棒球帽的身影从另一侧步道走来，正是“夜枭”。他看起来比昨晚更加放松，但眼神依旧锐利。

“很准时。”夜枭走到观景台栏杆边，背对着城市灯火，看向他们，“看来你们做出了选择。”

“我们需要信息，也需要一个相对安全的合作者。”老潇开门见山，“你昨晚救了我们，也展示了你的能力。你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又能给我们什么？”

夜枭笑了笑，笑容里有些疲惫：“我想要的是真相，是阻止那些藏在西装和实验室白大褂下的疯子把这座城市变成他们的试验场和战场。你们手里的数据，特别是关于‘s-物质’来源和‘齿轮闪电’内部运作的部分，对我很重要。至于我能给你们什么……”他顿了顿，“信息。关于‘地平线’的真正目的；关于奥斯本集团在‘神经接口’项目背后隐藏的‘绿魔’计划碎片；关于蜘蛛侠目前调查的进展和可能对你们的看法；以及……一个相对干净、不易被追踪的安全网络和物资获取渠道。当然，还有，”他指了指自己，“一个经验丰富的、熟悉这座城市所有肮脏角落的‘本地向导’。”

“‘绿魔’计划？”老方捕捉到了关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