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血色栅栏（1/2）

枪声撕裂了荒野的寂静，火光映照着狰狞的面孔和飞舞的死亡。南侧栅栏成了炼狱的第一道火线。

匪徒的冲锋凶猛而杂乱，他们依仗人数和马速，企图一鼓作气冲垮防御。子弹如同冰雹般砸在木栅栏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哆哆”声和木块爆裂的脆响。沙袋被击中，尘土飞扬。流弹尖啸着从射击孔边缘掠过，或在掩体后的地面上溅起土块。

“稳住！瞄准了打！”托马斯的吼声在爆豆般的枪声中时断时续。他手中的温彻斯特沉稳地射击，每次枪响，栅栏外就有一个黑影踉跄或倒下。

老赵展现了惊人的枪感。他几乎不怎么瞄准，凭借直觉和快速拉栓，温彻斯特在他手中如同有了生命，枪声清脆连贯。一个试图用斧头砍砸栅栏连接处的匪徒，被他隔着三十米一枪打中胸口，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老方也强迫自己冷静，瞄准那些下马后试图靠近栅栏的匪徒。他的射击不如老赵精准，但胜在沉稳。一枪打中了一个正朝射击孔胡乱开枪的匪徒肩膀，那匪徒惨叫着滚倒在地。

但匪徒的火力同样凶猛。他们显然都是亡命之徒，枪法或许不准，但胆大包天，敢于顶着子弹往前冲。一个匪徒甚至冲到了栅栏跟前，用身体撞向一块已经有些松动的木板，同时举起左轮手枪，对着最近的射击孔盲射！

砰！砰！

子弹擦着芬恩的耳边飞过，打在后面的墙壁上，吓得芬恩尖叫一声，手里的斯宾塞步枪差点掉地上。

“芬恩！低头！还击！”艾萨克一边给自己的斯普林菲尔德装填（活门步枪装填速度慢），一边吼道。

老高和老于也开了枪，但紧张之下准头全无，子弹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老潇的斯普林菲尔德倒是击中了一个匪徒的马匹，那马匹受惊乱窜，反而扰乱了匪徒后方的阵型。

“他们人太多了！栅栏快顶不住了！”艾萨克装填完毕，朝外开了一枪，焦急地喊道。

只见栅栏好几处地方已经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更有匪徒用绳索套住栅栏顶端，试图用马匹拉拽！木栅栏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不能让他们拉开缺口！”托马斯红了眼，“手榴弹！谁有手榴弹？！”

没有。他们只有枪。

就在这危急关头，主楼二楼的窗户突然打开了！一个身影出现在窗口——是塞缪尔工头！他手里端着一把**双管猎枪**，对着栅栏外聚集的匪徒轰然开火！

轰！轰！

猎枪的散射面极大，虽然距离稍远，但钢珠如雨点般泼洒下去，顿时撂倒了三四个匪徒，剩下的也被打得抱头鼠窜，拉拽栅栏的企图暂时被打断。

“塞缪尔！”托马斯大喊。

“守住！东边他们也没讨到便宜！”塞缪尔在楼上喊道，随即又缩回去装填。

二楼火力的加入暂时缓解了压力。但匪徒显然也被激怒了。一个头戴墨西哥宽檐帽、留着浓密络腮胡的壮汉（很可能就是“剥皮人”比利本人）在后方挥舞着手枪，用粗哑的嗓子咆哮：“炸开它！用炸药！”

几个匪徒闻言，立刻从马背上取下几个**包裹**，点燃引信，奋力朝着栅栏扔来！

“炸药！隐蔽！”托马斯嘶声力竭地大喊。

老方瞳孔骤缩！只见两个冒着火星的包裹划着弧线飞来！一个落在栅栏外不远，轰然炸开，泥土和木屑漫天飞舞，栅栏剧烈晃动！另一个更危险，直接越过了栅栏，落在了掩体后方几米处！

“卧倒！！！”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伴随着灼热的气浪和四射的破片！老方感觉背后像是被人用铁锤狠狠砸了一下，耳鸣瞬间充斥脑海。尘土和硝烟弥漫，呛得人无法呼吸。

“咳咳……老于！老高！”他挣扎着爬起来，转头看去。

只见爆炸点附近一片狼藉。沙袋被炸飞，掩体垮塌了一部分。芬恩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下一滩血迹。艾萨克捂着流血的手臂，踉跄着靠在墙上。老高和老于也被气浪掀翻，灰头土脸，但似乎没有重伤，正挣扎着爬起。

“芬恩！”艾萨克忍着痛想去查看。

托马斯已经冲了过去，探了探芬恩的鼻息，脸色一沉，摇了摇头。

年轻的马厩帮手，第一个倒下了。

悲愤和更加炽烈的怒火在剩余的人心中燃烧。栅栏被炸开了一个缺口，虽然不大，但足以让人钻过！硝烟未散，几个悍匪已经嚎叫着从缺口处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