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裂界边缘与虚数之海（1/2）

星穹列车驶离雅利洛-vi的轨道，进入跃迁状态。窗外的星空化作流光，时间感变得模糊，仿佛列车在彩虹中穿行。观景车厢里，四人正在接受瓦尔特的理论指导。

“裂界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地方’，”瓦尔特在全息星图上标记出一个区域，那是一片被紫色雾气笼罩的星域，“它是虚数之树与实数宇宙的交界处，现实法则在那里变得脆弱，虚数能量能直接干涉物理规律。”

丹恒补充道：“根据现有记录，裂界内部时间、空间都是混乱的。你可能走进一个区域是三年前，走出来时外面只过了三秒。也可能走十步就跨越了一光年。”

三月七抱着枕头，有些担忧：“听起来好危险……我们一定要去吗？”

“老方在那里，”老高坚定地说，“而且瓦尔特先生说过，老方的信号很不稳定，像是在求救。”

星检查着手中的棒球棍——那是她的武器，也是星核的容器：“如果裂界里全是虚数生物，我们现在的力量够吗？”

“不够，”瓦尔特直言不讳，“所以我们需要在抵达裂界前进行特训。你们的命途力量刚刚觉醒，需要系统化的训练才能发挥真正威力。”

特训在列车的训练室进行。这是一个能模拟各种环境的特殊空间，此时被设定为裂界的边缘区域——地面是半透明的紫色晶体，空气中漂浮着发光的虚数尘埃，远处能看到扭曲的空间结构。

“首先是命途力量的本质理解，”瓦尔特站在模拟的虚数风暴前，“命途不是简单的技能，而是一种世界观，一种信念。存护命途的信徒相信守护的意义，巡猎命途的信徒执着于追猎目标，丰饶命途的信徒崇尚生命与治愈，虚无命途的信徒……这个比较特殊，是看透万物本质后的淡然或疯狂。”

他看向老潇：“你的存护之力在雅利洛-vi表现很好，但那是被动防御。真正的存护，是主动筑起高墙，是为他人承担伤害的觉悟。”

老潇深吸一口气，双手按在地面。这一次，他不是简单地制造护盾，而是尝试“理解”守护的意义。他想起了蒙德城的风神像下，温迪说“蒙德的自由之风将吹散一切黑暗”；想起了鬼杀队里，炼狱杏寿郎用生命保护后辈；想起了崩坏世界里，老方用身体挡住律者的攻击。

金色的光芒从老潇体内涌出，不再是单纯的护盾，而是一个领域——在这个领域内，所有队友都感到安心和力量。模拟的虚数风暴撞在领域边缘，被完全阻挡。

“存护领域，”瓦尔特点头，“合格了。”

接下来是老赵。瓦尔特让他射击移动的虚数标靶，但标靶不仅会移动，还会隐身、分身、扭曲光线。

“巡猎不只是精准，”瓦尔特说，“是锁定目标的决心。无论目标如何躲藏，如何欺骗，真正的猎手都能找到核心。”

老赵闭上眼睛，不再用眼睛瞄准。他回忆在蒙德对抗风魔龙时，在鬼杀队追杀鬼时，在崩坏世界净化崩坏兽时——那些时刻，他不是靠视力，而是靠直觉，靠对“目标”的执着。

当他睁眼时，眼中闪过星光。弓弦震动，箭矢离弦，自动追踪隐形中的真实标靶，一箭命中核心。

“巡猎直觉，”瓦尔特评价，“很好。”

老于的训练是关于“尺度”。丰饶之力能促进生长，但过度生长就是癌变；能治愈伤口，但过度治愈会导致能量过载。

“生命需要平衡，”瓦尔特说，“真正的丰饶不是无限制的给予，而是恰到好处的滋养。”

老于面对模拟的伤员——一个虚拟的银鬃铁卫，伤势严重。他释放丰饶之力，但这次不是一股脑地注入，而是感知伤员的承受极限，精确控制治疗量。伤员迅速恢复，但没有出现能量过载或异常生长。

“精准丰饶，”瓦尔特认可，“下一个。”

老高的训练最困难。虚无命途的本质是“看透”，看透万物的虚假，看透存在的无意义。但过度陷入虚无，会导致自我否定，甚至疯狂。

“我需要你使用虚无之力，但不被它反噬，”瓦尔特严肃地说，“面对这个虚数幻象，看透它的本质，然后……重塑它。”

训练室中央出现一个复杂的虚数构造体，它不断变化形态，时而像怪物，时而像美景，时而像恐怖的记忆场景。

老高闭上眼睛，运转抽象呼吸法。但这次不是扭曲现实，而是“理解”现实。他想起了在各个世界的经历——那些战斗、牺牲、友谊、离别。一切都是真实的，一切也都是暂时的。看透这一点，不是陷入绝望，而是获得自由。

当他再次睁眼时，虚无领域展开。构造体在领域中开始崩解，但不是被摧毁，而是被“还原”成最基本的虚数能量粒子。然后，老高引导这些粒子，重新组合成一个稳定的结构——一朵发光的星云花。

“虚无与创造，”瓦尔特眼中闪过惊讶，“你走的是独特的道路。既看透虚无，又选择创造。这很危险，但也很强大。”

特训持续了三天。第四天，列车抵达裂界边缘。

从观景窗看出去，前方的星空变得怪异。正常的星辰在这里扭曲成螺旋状，空间本身呈现出褶皱，紫色、蓝色、金色的能量流在真空中流淌，像是宇宙的血管。更远处，一片无边无际的紫色雾气笼罩一切——那就是裂界本体。

“列车将在此停靠，”姬子的声音从广播传来，“裂界内部无法使用常规跃迁，我们需要换乘小型探测器进入。所有人，穿好防护服，虚数能量会直接侵蚀生物体。”

探测器是球形的单人载具，透明舱壁，内部只有简单的操控系统。五人各自登上一台，丹恒、三月七、星也分别驾驶一台。瓦尔特和姬子留在列车上提供远程支援。

“保持队形，通讯频道常开，”丹恒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裂界内部信号不稳定，如果失联，向信号中继器方向集合。”

探测器脱离列车，滑入裂界边缘。一进入紫色雾气，世界就变了。

首先是重力的混乱。老赵的探测器突然开始自由落体，然后又猛地向上加速。他急忙调整平衡，但周围的其他探测器也各自飘向不同方向。

“重力场紊乱！”瓦尔特警告，“开启人工重力稳定器！”

接着是时间的异常。老于看到自己的探测器仪表盘上的时钟开始疯狂跳动，时而加速到一小时一秒，时而减速到一秒一小时。他的心跳也跟着紊乱，感到一阵眩晕。

“时间场干扰！”姬子的声音断断续续，“集……中精神……保持……自我认知……”

最诡异的是空间的折叠。老高的探测器前方明明是一片虚空，但突然出现一堵墙；他想转向，却发现左右都是墙；回头看，来路已经消失，他被困在了一个无限重复的走廊中。

“空间迷宫，”瓦尔特的声音模糊，“用虚无之力……看透……虚假结构……”

老高集中精神，虚无领域展开。在他眼中，那些墙变成了半透明的能量结构，他能看到它们的节点和连接点。他操控探测器，从一个看似实心的墙穿了过去——那里其实是空间褶皱的缝隙。

“找到方法了，”老高报告，“跟着我的路径！”

他引导其他探测器穿过迷宫。但裂界的挑战不止这些。

从紫色雾气中，浮现出生物——不，不能称为生物，那是虚数能量的自发凝聚体。它们没有固定形态，时而像巨大的眼睛，时而像无数触手，时而像扭曲的人脸。它们没有意识，只是遵循虚数法则攻击闯入者。

“虚数灵体，”丹恒识别，“不要被它们接触，虚数能量会直接同化物质！”

战斗在混乱的空间中展开。老赵的巡猎直觉让他能锁定灵体的核心，星光箭矢穿透雾气，精准命中。老潇的存护领域保护整个小队，金色光芒在紫色雾气中开辟出一个安全区。老于的丰饶之力为队友提供持续的能量补充。老高的虚无领域则干扰灵体的形态稳定，让它们更容易被击破。

但灵体无穷无尽，而且随着深入裂界，它们的强度和数量都在增加。

“这样下去消耗太大，”星报告，“我的探测器能量只剩60%！”

“老方的信号在加强，”瓦尔特的声音突然清晰了一些，“方向……东南偏下，距离……无法测算，裂界内距离没有意义。”

他们朝着信号方向前进。周围的景象越来越诡异：看到了倒流的瀑布，看到了由光构成的森林，看到了悬浮在空中的城市废墟，看到了巨大的生物骨架——那骨架长达数千米，显然不是已知的任何物种。

“这里是……不同时空的碎片交汇处，”丹恒分析，“这些景象可能是其他世界、其他时代的投影。”

老潇突然指着一个方向：“看那里！”

那是一艘飞船的残骸，风格明显不是这个时代的科技，船体上有一个标志——天命的标志。

“这是……崩坏世界的飞船？”老高震惊，“怎么会在这里？”

瓦尔特的声音变得严肃：“裂界连接着不同宇宙。理论上，任何宇宙的虚数侧都可能在这里交汇。如果老方真的在这里，他可能是通过虚数之树过来的。”

继续深入，他们终于找到了信号的源头。

那是一个悬浮在虚空中的平台，平台由发光的晶体构成，中央有一个金色的能量体——人形的轮廓，但已经几乎完全透明，只能勉强认出是老方的面容。能量体周围，无数的虚数能量流在旋转，像是被束缚在一个复杂的阵法中。

“老方！”四人同时喊道。

能量体颤动了一下，老方的声音直接在他们脑海中响起，虚弱但清晰：“你们……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