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三律天罚与人类的回答（1/2）

长空市的上空如同交战的古战场。东侧，雷云翻滚，紫色的电蛇在云层中狂舞，每一次闪烁都照亮下方残破的城市；西侧，空间如破碎的镜子，无数裂缝中映出不可名状的虚空景象；北侧，冰晶风暴席卷，雪花在盛夏飘落，但每一片都锋利如刀，落地即冻结万物。

三个律者悬浮在城市三个方向的半空，呈三角之势。她们的形态各异，但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崩坏能威压。

雷之律者占据了芽衣原本的躯体，但已经完全律者化，白发紫眸，身后展开雷霆羽翼，手持由纯粹崩坏能凝聚的太刀。她眼中没有芽衣的温柔，只有毁灭一切的冷漠。

空之律者的宿主是一个陌生的银发少女，年龄看起来不超过十五岁，但眼神沧桑如千年古井。她赤足站在虚空之上，脚下是不断生灭的空间裂缝，手中把玩着一颗不断变化形态的空间立方体。

冰之律者则完全不是人类形态，那是一个由冰晶构成的女性轮廓，身高超过五米，身体透明如水晶，能看到内部流动的蓝色能量。她没有五官，但每个人都感觉她在“看”着自己，那种注视如冰锥刺骨。

天命的主力部队在长空市外围建立防线，但所有人都知道，这道防线在律者面前形同虚设。真正能对抗律者的，只有五人、幽兰黛尔、以及少数s级女武神。

指挥中心的通讯传来奥托的声音：“已确认三个律者的能量层级。雷之律者完整度85%，空之律者完整度90%，冰之律者完整度……未知，推测在80%以上。她们的目的是彻底摧毁长空市，将这里化为纯粹的崩坏领域。”

德丽莎的声音接上：“根据前文明记录，三个律者同时出现的概率只有0.3%，且会互相排斥。她们现在能合作，说明背后有更高层级的意志在协调。”

“终焉？”姬子问。

“或者是崩坏本身，”奥托说，“无论如何，必须阻止她们。如果长空市完全崩坏化，崩坏能将扩散到整个东亚，届时死亡人数将超过五亿。”

没有退路。五人所在的飞行器在距离律者十公里处悬停，这是相对安全的距离——相对，因为在律者面前，整个城市都是攻击范围。

“战术，”幽兰黛尔简洁地说，“你们五人负责雷之律者，她与你们有过接触，可能残留部分芽衣的意识，有机会唤醒或干扰。我和其他女武神牵制空之律者。冰之律者……先观察，她的能力未知。”

“为什么是我们对雷律？”老方问。

“因为你们净化过征服宝石，而征服宝石是雷之律者的核心，”幽兰黛尔解释，“你们与雷律之间有能量共鸣，也许能干扰她的控制。”

计划确定。五人从飞行器跃下，崩坏呼吸法运转，原初能量在周身形成护盾，减缓下落速度。老方召唤出轩辕剑，金色的光芒在城市废墟中格外显眼。

雷之律者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他们。她转过头，紫色的眼睛锁定老方手中的轩辕剑。

“伪物……”雷律的声音重叠而空洞，“用前文明的玩具，想对抗崩坏的意志？”

她抬手，一道直径十米的雷柱从天而降。老方举剑格挡，轩辕剑的金光与紫色雷电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冲击波将周围残破的建筑彻底摧毁，地面被轰出一个巨坑。

“好强……”老方咬牙，手臂在颤抖。仅仅一击，他就消耗了十分之一的原初能量。

“分散攻击！”老潇大喊，“不要给她集中打击的机会！”

五人立刻分开，从不同方向进攻。老高的抽象领域展开，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雷律的攻击轨迹被干扰，雷电劈向错误的方向。老赵的净化箭矢如雨点般射向雷律，虽然无法造成伤害，但附着在箭矢上的原初能量能短暂净化接触到的崩坏能，削弱她的防御。

老于用原初能量制造治疗结界，为队友提供持续恢复。老潇则用岩之呼吸制造原初岩石屏障，抵挡雷律的扩散攻击。

雷律被五人的配合弄得有些烦躁。她的攻击越来越狂暴，雷电从单一雷柱变成覆盖全场的雷网。整个战场被紫色的电光笼罩，空气充满臭氧味和焦糊味。

“就是现在！”老方看准雷律攻击的间隙，轩辕剑全力斩出。这一击凝聚了他一半的原初能量，金色剑光如旭日初升，切开雷网，直劈雷律本体。

雷律用太刀格挡，但轩辕剑的原初能量与崩坏能相克，她的太刀开始崩解。就在剑光即将斩中她时，雷律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挣扎——那是芽衣的意识在反抗。

“琪亚娜……”雷律喃喃自语，动作停滞了一瞬。

机会！老方没有犹豫，剑光偏转，没有斩向要害，而是击中她的肩膀。雷律痛呼，伤口处没有流血，而是溢出紫色的崩坏能光点。

“芽衣！醒醒！”老方大喊，“琪亚娜在等你回去！”

这句话触动了什么。雷律的表情开始扭曲，时而狰狞，时而痛苦。她的身体在空中颤抖，雷电变得不稳定。

“人类……的感情……脆弱……”雷律的声音断断续续，“但为什么……无法舍弃……”

就在这时，远处的空之律者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她一挥手，一道空间裂缝出现在雷律身边，要将她转移走。

“休想！”幽兰黛尔及时赶到，手中的黑渊白花刺穿空间裂缝，将其稳定住。“你的对手是我。”

空律看向幽兰黛尔，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天命的最强女武神……让我看看，你能在我的虚数领域中坚持多久。”

她展开双手，周围的空间开始折叠、扭曲。建筑碎片悬浮起来，重力方向错乱，光线被弯曲。这是一个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领域。

幽兰黛尔面色凝重，黑渊白花全力解放，金色的光芒与空间裂缝对抗。但空律的能力太过诡异，幽兰黛尔渐渐落入下风。

冰之律者似乎不急于参战，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像是在观察，又像是在等待什么。但她周围的温度已经降到零下五十度，地面完全冻结，连空气都开始凝结冰晶。

战局陷入僵持。五人勉强压制住了雷律，但无法彻底击败她。幽兰黛尔对抗空律处于劣势。而冰律还没有真正出手。

指挥中心，奥托看着实时战况，做出决定：“启动‘天火圣裁’预备方案。”

德丽莎震惊：“天火圣裁？那是自杀式攻击！整个长空市都会被摧毁！”

“如果三个律者获胜，崩坏能扩散，死的人会更多，”奥托平静得可怕，“而且，天火圣裁不一定会摧毁一切——如果有人在核心区域用原初能量中和爆炸的崩坏能的话。”

他看向屏幕中的五人：“他们有轩辕剑和原初能量，也许能在天火圣裁中存活并净化爆炸。”

这是赌命。用整个城市和五人的性命做赌注。

但就在命令即将下达时，异变发生了。

雷律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她跪在空中，双手抱头。紫色的雷电开始内收，她的身体在虚实之间不断切换。

“芽衣在反抗律者意识！”老于观察后说，“她、她的自我意识在夺回控制权！”

老方立刻冲上去，轩辕剑插入地面，全力展开原初领域。金色的光芒笼罩雷律，帮助她压制崩坏能。

“芽衣！坚持住！”老方大喊。

雷律的身体开始变化，白发逐渐变回黑发，紫色的眼睛褪去颜色，雷电羽翼消散。几分钟后，芽衣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虚弱、伤痕累累，但眼神清明。

“我……回来了……”芽衣虚弱地说，“但律者意识没有消失，只是被压制了。我需要……帮助……”

老于立刻展开治疗结界，原初能量涌入芽衣体内，稳定她的状态。

但空律和冰律不会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空律看到雷律被压制，终于认真起来。她双手合十，一个巨大的虚数黑洞在她身后展开，开始吞噬周围的一切。

冰律也动了。她举起手，无数冰锥从天而降，每一根都瞄准一个女武神。更可怕的是，冰锥落地后爆开，释放出能冻结崩坏能的极寒领域，连原初能量都开始迟滞。

“所有人撤退！”幽兰黛尔下令，“这是命令！”

但五人没有退。老方看着手中的轩辕剑，又看看身后正在被女武神疏散的平民，做出了决定。

“你们四个，带芽衣和女武神撤退，”老方说，“我来争取时间。”

“你疯了？”老高抓住他，“一个人对抗两个律者？”

老方笑了：“我融合了轩辕剑，体内有原初能量。也许……我能用那招。”

“哪招？”老潇问。

“轩辕剑的最终解放——‘轩辕界’，”老方说，“创造一个完全由原初能量构成的领域，在领域中一切崩坏能无效化。但代价是……我会能量化，可能无法恢复人类形态。”

“不行！”其他四人同时反对。

“没时间了，”老方看着越来越大的虚数黑洞和逼近的冰锥风暴，“再不走，所有人都走不了。”

他推开老高，冲向两个律者。轩辕剑高举，所有的原初能量从体内涌出，剑身上的铭文一个接一个亮起，最后整把剑化为纯粹的光。

“轩辕界·开！”

金色的光芒以老方为中心爆发，迅速扩散。光芒所过之处，虚数黑洞被填平，冰锥消融，崩坏能如潮水般退去。一个直径五公里的金色球体将两个律者笼罩其中。

在轩辕界内，崩坏能被完全压制。空律的空间能力失效，冰律的冰晶崩解。两个律者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是……前文明最巅峰的技术……”空律的声音不再平静，“不可能！这个时代怎么可能有人能完全解放神之键！”

老方站在领域中央，身体开始透明化，金色的光芒从他体内溢出。他知道自己正在能量化，时间不多了。

“人类……从来不是等待拯救的弱者，”老方一字一句地说，“我们会战斗，会牺牲，会传承。这就是人类的回答！”

轩辕界开始收缩，原初能量浓度急剧上升，要将两个律者彻底净化。空律和冰律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她们开始燃烧本源崩坏能，试图冲破领域。

外界的五人看到金色球体在不断震动，表面出现裂痕。老潇咬牙：“老方撑不住了！我们需要帮他！”

但怎么帮？他们的原初能量远不如老方，进入轩辕界只会成为负担。

就在这时，芽衣站了起来。虽然虚弱，但眼神坚定：“我还有律者的力量……如果配合原初能量，也许能增强轩辕界。”

“但你会再次被律者意识控制！”老于担心。

芽衣摇头：“这次不一样。我有你们的原初能量印记，而且……我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