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抉择之后——新科技的首秀与代价（1/2）

指挥所的空气凝固了整整三分钟，只有通风系统低沉的嗡鸣和远处维修队作业的零星敲击声。五个人，五种思维，却在同一张无形的战略图上推演。

“重工业路线稳妥，但我们在战场上是亲眼看着犀牛坦克被那些黑甲兵放风筝，被尤里的狂兽人硬生生撕开装甲。”老赵打破了沉默，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那是他在海上养成的习惯，“数量优势在面对高科技或超自然敌人时，往往是用命去填沟壑。”

老于忧心忡忡地补充：“而、而且资源消耗太大。重建和维持一支庞大的传统装甲部队，我们的矿脉撑不了多久。如果选择这条路，我们必须立刻扩张，寻找新矿，这会分散防御力量。”

老高的手指在全息地图上划动，勾勒出之前遭遇战的能量冲突区域：“风险路线里的磁能和辐射科技，对特定敌人可能效果显着。磁暴对精密电子设备（比如那些黑甲兵，甚至尤里的某些载具）是毁灭性的。辐射则可以有效杀伤生物单位，包括尤里的狂兽人和步兵海。”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谨慎，“但这两个领域的武器都极度危险，操作不当或设施被毁，可能先毁灭我们自己。而且，这可能会把我们推向更彻底的‘工具理性’，将一切都视为可消耗的‘工具’，包括土地、环境，甚至……我们自己人。”

他提到了“工具理性”，这正是他们在暴力摩托世界获得的印记。印记赋予他们冷静分析、剥离情感干扰的能力，但也在隐隐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过于理性，是否意味着失去人性温度？

老潇双臂抱胸，沉声道：“秘密路线……诱惑最大，风险也最高。逆向研究敌人的科技，意味着我们有可能获得跨越时代的优势。想象一下，如果我们能掌握微弱的时间操控能力来增益己方或干扰敌人，或者建立起有效的心灵防御屏障，甚至有限度地使用心灵攻击……”他摇了摇头，“但这无异于与魔鬼做交易。尤里的心灵科技根源就是扭曲和奴役，我们如何确保研究过程中不被反噬？那些黑甲兵的时间科技同样充满了未知。更重要的是，一旦踏出这一步，我们和那些我们正在对抗的‘非人道’敌人，本质区别又在哪里？”

所有人都看向了老方。他是核心，是融合了最多法则印记的存在，也是最终需要拍板的人。

老方的能量体微微波动，七色纹路流转的速度加快，显示出他内心的剧烈思考。他闭上眼睛，过往世界的经历如同走马灯般闪过：原神世界对元素和神性的感悟，鬼灭世界对生命与牺牲的见证，崩坏世界对文明存续的抉择，星铁世界对命途与虚无的思辨，黑神话世界对秩序与反抗的理解，美好祝福世界对荒诞与欢笑的接纳，暴力摩托世界对工具理性的亲身体验……

“我们不能只考虑眼前的战场胜负，”老方睁开眼睛，目光清澈而坚定，“我们探索世界的目的，是理解其法则，收集印记，最终找到我们的路。在这个世界，法则不仅仅是‘战争’，更是隐藏在战争背后的‘对力量本质的追求与滥用’。”

他走到指挥台前，调出基地的实时画面：工程师们在抢修建筑，动员兵们疲惫但依旧警惕地巡逻，矿车在夜色中往返，车灯划破黑暗。

“选择重工业，我们或许能成为优秀的苏联指挥官，打赢一些战役，但无法触及这个世界的深层法则，也无法应对越来越诡异的挑战。选择秘密路线，我们可能获得强大力量，但极有可能迷失在力量的诱惑中，违背我们一路走来的某些坚持。”

他的手指点在了“苏联高科\/非常规武器（风险路线）”的选项上。

“风险路线，是折中，也是考验。”老方缓缓说道，“磁能和辐射，是人类对自然物理力量的极端运用，本身就蕴含着创造与毁灭的双重性。选择它，意味着我们要驾驭危险的力量，同时必须建立更严格的管控和道德底线。我们要证明，即使是毁灭性的力量，也可以在坚守原则的人手中，成为守护而非仅仅破坏的工具。”

他看向同伴：“这条路，要求我们既要大胆尝试新技术，又要时刻警惕技术反噬。既要利用工具理性的高效，又要用人性的温度去平衡它的冰冷。这，或许正是这个世界对我们真正的考验——在战争的熔炉中，如何定义和运用‘力量’。”

老潇率先点头：“我同意。存护的真谛不仅是防御，也包括守护‘正确使用力量’的原则。这条路，需要我们共同守护那份底线。”

老高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从抽象分析看，风险路线的变量最多，但也最可能产生‘质变’，从而让我们更深入地理解这个世界的能量运用法则。”

老赵检查了一下手中的狙击枪：“精准地使用危险武器，总比盲目地使用安全武器更有效。我支持。”

老于深吸一口气：“丰饶……也包括让危险的力量结出‘善果’。我会尽力确保后勤和人员安全，减少新武器的副作用。”

“那么，决定了。”老方接通了与雷泽诺夫指挥官的加密频道。

“指挥官，特别战术分队请求开启‘磁能与辐射’科技研究权限。我们认为，这是应对当前复杂威胁，同时保持我军……本质的必要选择。”

频道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雷泽诺夫一声意味不明的哼声：“哼，有胆量。磁能线圈你们见过了，辐射工兵可是连我们自己人都怕的玩意儿。总部会派遣相关专家和初始蓝图，但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搞砸了，或者弄出了不可控的灾难，我会亲自带队去‘清理’你们。祝好运。”

通讯切断。几分钟后，指挥台的资料库解锁了新的文件，同时雷达站接收到讯号：一架运输机正在接近，运载着“技术支援小组”。

新的道路，开始了。

**一周后，k-7基地，代号“铁砧”。**

基地已经焕然一新，虽然规模扩大有限，但防御结构更加复杂和致命。除了标准的哨戒炮和防空炮，基地外围的关键路口，矗立着数座经过升级的“磁暴线圈塔”。它们比之前的原型更粗壮，充能时发出的嗡鸣声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穿透力，塔顶跳跃的电弧偶尔会撕裂空气，发出爆响。

更深处，靠近战车工厂的一片隔离区域内，新建了一座造型古怪的建筑——“辐射反应堆\/兵营混合设施”。它散发着不祥的暗绿色微光，进出的人员都穿着厚重的密封防护服。

老于戴着特制的呼吸过滤器，正在监督第一批“辐射工兵”的训练。这些士兵是从志愿者中挑选的，他们穿着标志性的黄色密封防化服，背着一个不断发出低沉嗡鸣的辐射罐，手持喷出幽绿火焰的喷射器。训练场上的靶子——一些报废的车辆外壳——在被辐射火焰灼烧后，迅速锈蚀、变形，并长时间残留着高剂量的辐射，地面都变成了诡异的荧绿色。

“必、必须严格控制使用区域和事后清理流程。”老于对负责该项目的苏联科学家（一个眼神狂热的秃顶老头）强调，“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在我方控制区或可能伤及平民的区域使用。”

科学家嘟囔着“软弱”、“力量就是一切”，但在老于坚持和基地条例下，还是签订了严格的使用协议。

老高则在雷达站旁新建的“能量分析中心”里忙碌。他结合自己的抽象感知和基地的侦测设备，试图开发一种能够提前预警心灵控制波动或异常时间扰动的早期警报系统。进展缓慢，但已经能捕捉到比雷达更细微的能量涟漪。

老赵也没闲着。他利用新获得的权限，改造了几辆装甲运兵车，拆除了部分运兵舱，加装了额外的装甲和一门小口径速射炮，变成了机动性更强的“战斗侦察车”。同时，他挑选了一批最优秀的动员兵，进行狙击和潜伏训练，准备组建一支精锐的侦察\/狙击小队。

老潇统筹全局，将新防御体系和原有部队整合。他制定了详细的预案：磁暴线圈负责拦截敌方装甲单位和干扰电子设备；辐射工兵部署在预设的隐蔽阵地，专门对付大规模步兵或生物单位突击；传统坦克部队作为机动反击力量；侦察单位扩大警戒范围。

老方则专注于与总部和其他战区的联络，以及……尝试理解新科技背后的“法则”。他发现，操纵磁暴能量时，那种狂暴的、撕裂一切秩序的力量感，与他在崩坏世界接触崩坏能有些许相似，但更加“直接”和“物理”。而辐射，那种缓慢但不可逆的衰变与毁灭，则让他想起了生死法则的阴暗面。

**新科技的首秀，很快到来。**

尤里显然没有放弃。这一次，他的战术更加狡猾。一支由狂兽人、神经突击车和少量尤里新兵组成的混合部队，趁着夜色和一场突如其来的电磁干扰（后来证明是尤里释放的某种信号屏蔽），悄然渗透到了基地南侧的山地区域。他们的目标不是强攻，而是建立一座小型的、移动式的“心灵信标”塔！

当老高的早期预警系统捕捉到异常微弱的心灵波动，老赵的侦察小队确认了敌人存在时，那座信标塔已经接近完工。一旦启动，它不仅能控制附近大范围内的所有生物单位（包括野生动物和未经严格防护的士兵），还能向尤里总部持续发送信号。

“必须立刻摧毁它！在它启动之前！”老方下令。

但敌人占据了有利地形，常规部队强攻会损失惨重，且时间紧迫。

“用新家伙。”老潇建议，“磁暴线圈射程不够。派辐射工兵小队，从侧面峡谷迂回，那里是监控盲区，直接摧毁信标塔基座。同时，派老赵的改造侦察车和狙击小队在正面佯动吸引火力。”

“批准。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