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葬礼与日出（1/2）

“系统警告：自毁程序已启动。倒计时：十分钟。”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地狱之门”，红色的频闪灯将这座即将沉没的钢铁堡垒渲染得如同真正的末日炼狱。

“既然成不了神，那就做一场灭世的洪水吧。”

船长看着屏幕上那些还是人类的“失败品”，脸上露出了最后一丝疯狂的狞笑。他猛地拉下了一个黑色的拉杆。

基地底部的注水阀门全部打开，与此同时，十二艘装载着高浓度“蛩蚣之王”原液的深海潜航器，进入了发射轨道。

“只要有一艘进入洋流，全世界的水循环系统就会成为最好的培养皿。”船长的声音在崩塌的控制室里回荡，“欧阳师妹，这一局，还没结束。”

“拦住那些潜航器！快！”林昭大吼一声，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向着底层的发射舱狂奔。

通往发射舱的必经之路上，最后一批身穿重型外骨骼的“清道夫”筑起了火力网。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打得金属墙壁火星四溅。

“老郭！掩护我！”李振杰端着冲锋枪，试图利用地形绕后。

但他低估了对方的火力配置。一名狙击手早已锁定了他的位置，红色的激光点悄无声息地爬上了李振杰的胸口。

“小心！”

并不是电影里那种慢动作的呼喊，而是一声闷响。

郭长健，这个快退休的老刑警，用一种与他年龄完全不符的敏捷，猛地撞开了李振杰。

“噗——”

大口径狙击弹穿透了郭长健的防弹衣，在他的胸口炸开了一朵血花。老郭的身躯晃了晃，重重地倒了下去。

“郭叔！”李振杰目眦欲裂，疯了一样扣动扳机，直到把弹夹打空，将那个狙击手打成了筛子。他扑过去按住郭长健的伤口，血却怎么也止不住。

“别……别费劲了。”郭长健满嘴是血，却努力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伸手从口袋里摸出那张被血染红的警官证，塞进李振杰手里，“本来想……想等退休那天……把这个交给你的。振杰……别走回头路……往前走……”

老人的手垂了下去，那双看了几十年罪恶却依然清澈的眼睛，慢慢失去了光彩。

李振杰跪在地上，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他没有流泪，只是捡起郭长健掉落的枪，站起身，眼神比手中的钢铁还要冷。

“林队，带人冲过去。这里交给我。”

……

与此同时，主服务器机房。

江野和厉雅楠正在这里争分夺秒。

“不行！那是物理锁！必须有人在这里手动维持短接状态，时雨才能远程改写发射代码！”厉雅楠看着正在急速下降的闸门，急得满头大汗。

一旦闸门落下，里面的人就会被彻底封死。

“我来。”江野一把将厉雅楠推了出去，“你走。”

“我不走！要死一起死！”厉雅楠死死抓着门框。

“听着，雅楠。”江野看着她，那是他第一次露出如此温柔的眼神，虽然只有短短一秒，“老头子的愿望，是让你活在阳光下，而不是陪我在阴沟里烂掉。带大家回去，这是委托。”

说完，他猛地一脚踹在厉雅楠的肩膀上，将她踢出门外，然后狠狠拍下了关门键。

“江野！！！”

厚重的合金闸门轰然落下，隔绝了厉雅楠撕心裂肺的哭喊。

机房内，爆炸声此起彼伏，海水已经漫过了脚踝。

江野一手按着短接器，一手握着那把卷刃的剔骨刀。面对着从通风管道里爬出来的无数生化怪物，他点燃了最后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来啊，杂碎们。看看是你们的牙硬，还是老子的骨头硬。”

就在他即将被怪物淹没的瞬间，一阵奇异的烟雾突然在机房内炸开。

并没有预想中的撕咬。那些怪物像是失去了目标一样在原地打转。

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种谢幕演出，怎么能少了大魔术师的压轴戏？”

天花板上，沈砚知吊着威亚倒挂而下，手里抓着一根逃生缆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