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残旗入殿惊帝心 败讯传营动汗谋（2/2）

多尔衮浑身发抖，却不敢反驳——他知道，皇太极一直忌惮他的军功和镶白旗的实力，这次惨败，正好给了皇太极打压他的理由。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皇太极最终冷声道，“即日起，镶白旗残兵划归豪格的正蓝旗管辖。

多尔衮脸色惨白，却只能磕头谢恩：“谢大汗不杀之恩。”

看着多尔衮踉跄着走出帐内的背影，代善小心翼翼地劝道：“大汗，多尔衮虽有过错，但镶白旗毕竟是八旗之一，若把残兵划归豪格，恐引起旗人不满……”

“不满？”皇太极冷笑一声，“他若不犯错，朕怎会动他的旗？这次正好让他学学，什么叫‘谨慎’，什么叫‘听话’。”

代善不再说话——他知道，皇太极对多尔衮的排斥，早已不是一天两天，这次黑松林惨败，不过是个导火索。

处置完多尔衮，皇太极立刻召集代善、莽古尔泰、济尔哈朗等贝勒，重新调整围点部署——他知道，祖大寿打赢了黑松林，必然会士气大振，若不加强防线，大凌河的围局很可能被打破。

- 补防东北防区：皇太极命豪格率正蓝旗接管东北防区，不仅要守住河口，还要在黑松林外围加派一千蒙古骑兵，防止祖大寿从黑松林突围；同时让佟养性的汉军在黑松林入口处筑一道土墙，埋上地雷，彻底封死明军从黑松林进出的路。

- 加强攻城准备：他下令佟养性将所有火炮集中到正西防区，日夜轰击大凌河的西城墙——那里是祖大寿的软肋，城墙相对低矮，只要炸开一个缺口，就能率军冲进去。

- 断水断粮加码：让济尔哈朗的镶蓝旗彻底封死城南的水井，不仅要派兵把守，还要往井里扔死马、死羊，让城内的明军连脏水都喝不上；同时派蒙古骑兵在锦州到大凌河的路上巡逻，拦截所有试图送粮的明军。

- 心理威慑：皇太极让人把黑松林战死的镶白旗士兵的尸体，用绳子吊在土墙之上，对着城内喊话：“祖大寿，你若再不投降，这些士兵的下场，就是你和你手下的下场！”

八月初五清晨，佟养性的六十门火炮同时向西城墙轰击，震耳欲聋的炮声传遍了整个大凌河。城墙上的明军士兵被震得耳膜出血，不少砖石从城墙上掉落，西城墙出现了一道三尺宽的裂缝。

祖大寿站在城头，看着摇摇欲坠的城墙，又看着城外吊在土墙上的后金士兵尸体，脸色凝重——他知道，皇太极在黑松林惨败后，不仅没有撤兵，反而加强了攻势，这场围局，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

而此时的皇太极，正站在正西防区的了望塔上，看着西城墙的裂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失去了镶白旗三千精锐，失去了多尔衮的助力，但他还有五万余大军，还有四道壕沟和一道土墙，只要再围上几天，祖大寿必降无疑。

“祖大寿，”皇太极轻声道，“黑松林的胜仗，算你厉害。但接下来，朕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城外的火炮还在轰击，城内的士兵在奋力修补城墙，大凌河的围局，因为黑松林的惨败，变得更加残酷，也更加胶着——一边是皇太极的“死困之策”，一边是祖大寿的“死守之心”，而这场战争的走向，早已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