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凌河畔起征尘（2/2）

大凌河城内，祖大寿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的后金大军，脸色凝重。他昨天收到探子的回报，知道后金出兵了，却没想到对方来得这么快，而且兵力这么多——光是城外的帐篷，就一眼望不到头，更别说那些黑黝黝的红衣大炮，正对着西城墙。

“将军，后金的大炮太多了，西城墙肯定守不住，我们要不要现在就派人去锦州求援？”副将何可纲焦急地问道。

祖大寿摇了摇头：“锦州的守军只有一万，而且总兵吴襄与我有隙，未必会来救我。再说，后金已经把城围了，派人出去也是送死。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坚守城池，等待朝廷的援军。”

他顿了顿，又道：“传我命令，把所有兵力都调到西城墙，用沙袋和木板加固城墙，再在城墙后面挖战壕，就算后金轰开城墙，我们也能守住缺口！”

何可纲领命而去。祖大寿看着城外的后金大营，心里泛起一丝绝望。他知道，明朝的援军肯定不会来得那么快，而城里的粮草，最多只能支撑一个月——若是后金长期围困，大凌河城迟早会破。

此时，城外的后金大营里，皇太极正在召开军事会议。范文程指着地图，对众人道：“据探子来报，明朝的援军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到，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拿下大凌河城。明日先轰西城墙，若是能轰开缺口，就派骑兵冲锋；若是轰不开，就继续围困，断他们的粮道和水源，等他们粮尽援绝，自然会投降。”

代善点头道：“大汗，我看可以。不过，我们也要防备明朝的援军，得派一支骑兵，在锦州到大凌河城的路上巡逻，一旦发现明军援军，就立刻禀报。”

皇太极道：“就按代善说的办。岳托，你率镶红旗下的五千骑兵，去锦州方向巡逻，不许明军援军靠近大凌河城。”

岳托领命：“遵大汗令！”

会议结束后，众人各自散去。皇太极走到帐外，望着大凌河城的方向，夜色中，城墙上的火把像一条火龙，蜿蜒曲折。他知道，明天的一战，将会是后金与明朝的关键一战——只要拿下大凌河城，关宁锦防线就会彻底崩溃，明朝的北方门户，就会被后金打开。

“祖大寿，”皇太极轻声道，“明日，朕就用红衣大炮，让你知道，反抗大金，是多么愚蠢的决定。”

此时，大凌河城内的祖大寿，也在城墙上徘徊。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守住这座城，能不能等到明朝的援军。他只知道，明天，一场惨烈的大战，就要开始了。

农历八月初八清晨，天刚蒙蒙亮，后金的号角声就响彻了大凌河畔。孔有德亲自指挥火器营，四十门红衣大炮对准西城墙，炮手们将火药和实心弹装入炮膛，拿起烧红的铁钎，对准了火门。

“放！”孔有德一声令下。

四十门红衣大炮同时轰鸣，震得大地都在颤抖。实心弹拖着白烟，像流星般飞向大凌河城的西城墙，“轰隆”一声砸在城墙上，夯土飞溅，城墙瞬间出现了几个大坑。城墙上的明军士兵被震得东倒西歪，有些人甚至被炮弹碎片击中，当场倒地。

祖大寿站在城墙后面，看着西城墙被炮弹轰击，心里一阵刺痛。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后金的大炮，还会继续轰击，直到把城墙轰开。

“快！用沙袋填上！”祖大寿大喊道。

明军士兵们冒着炮火，扛起沙袋，冲向城墙的大坑。然而，后金的炮弹不断落下，很多士兵刚跑到城墙边，就被炮弹击中，倒在血泊中。

西城墙外，孔有德看着城墙上的明军士兵不断倒下，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对身边的炮手道：“加大火药用量，瞄准城墙的缺口处，继续轰！”

炮手们立刻调整火药用量，将更多的火药装入炮膛。新一轮的炮击开始了，炮弹的威力更大，西城墙的缺口越来越大，很快就出现了一个两丈宽的缺口。

“大汗，城墙轰开了！”孔有德连忙派人向皇太极禀报。

皇太极接到禀报后，立刻下令：“传朕的旨，镶白旗骑兵出击，从缺口处冲进城去！”

镶白旗的骑兵们早已做好准备，接到命令后，立刻催马冲锋，朝着西城墙的缺口冲去。城墙上的明军士兵见状，立刻拿起弓箭和火枪，朝着骑兵射击。然而，后金骑兵的速度太快，很快就冲到了缺口处，与明军士兵展开了近身厮杀。

大凌河城的攻防战，正式打响。而这场战役，不仅会决定大凌河城的命运，也会决定整个关宁锦防线的命运，甚至会改变大明王朝和后金的历史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