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紫禁朝议：崇祯“杀鸡”之谋下的人心暗流（2/2）

温体仁被这番话怼得脸色发白，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原本以为皇帝会有所顾忌，却没想到崇祯如此强硬，直接戳破了他“顾全颜面”的幌子，把“百姓”“江山”搬了出来——这下，他再想反驳，倒像是成了“不顾百姓死活”的奸臣。他只能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朝珠，心里又气又急，却不敢再吭声。

就在这时，兵部尚书梁廷栋站了出来。他刚站出来时，心里还有些犹豫——温体仁是首辅，势力庞大，他公然支持皇帝，会不会得罪温党？可一想到边关的战事，想到那些拿着劣质武器、饿着肚子与后金厮杀的士兵，他又定了心。如今大明内忧外患，若是连皇帝整顿吏治的决心都不支持，这江山，迟早要完。

他躬身行礼，语气坚定：“陛下，臣以为，陛下处置周奎和周良，实乃英明之举！如今边关告急，后金铁骑步步紧逼，关内流民四起，正是需要整顿朝纲、凝聚人心的时候。陛下此举，正好让百官看清您革除弊政的决心，让那些贪赃枉法之徒不敢再肆意妄为，让懈怠国事者不敢再敷衍塞责！臣，支持陛下！”

这番话，像是一道光，刺破了殿内的沉闷。几个真心为大明着想的大臣，也终于鼓起勇气站了出来。吏部尚书王永光心里清楚，罚银制度早已成为官员贪腐的温床，再不废除，吏治只会更败坏。他忙附和道：“陛下英明！此举是为了大明江山，为了天下百姓，臣佩服，臣支持陛下！”

还有个年轻的御史，刚入官场不久，还带着几分锐气，也跟着喊道：“陛下严惩皇亲，正是彰显国法公平！臣以为，废除罚银制度势在必行，臣支持陛下！”

崇祯看着这些支持他的大臣，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了些。他知道，朝堂上并非所有人都只顾一己私利，还有人记得大明的江山，记得天下的百姓。这份支持，像是一股暖流，冲淡了他心里的疲惫与愤怒。

“好！”崇祯大声说，声音里满是振奋，“既然有这么多大臣支持朕，那朕就更要把这件事做好！朕宣布，从今日起，废除罚银制度！今后官员犯罪，该革职的革职，该问斩的问斩，绝不用银子抵罪！”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百官，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谁要是敢违抗朕的旨意，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有什么背景，不管他是不是皇亲国戚，朕都绝不姑息！”

旨意一出，太和殿内鸦雀无声。百官们你看我，我看你，脸上满是震惊与惶恐。他们终于明白，崇祯这次是来真的了——以往靠着缴银子就能蒙混过关的日子，彻底过去了。那些心里藏着贪腐旧事的人，此刻更是如坐针毡，手心全是冷汗，生怕下一个被清算的就是自己。

早朝结束后，百官们走出太和殿，脚步都有些沉重。温体仁走在人群后面，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没想到，崇祯竟然如此不给面子，不仅没听他的劝，还借着梁廷栋等人的支持，直接宣布废除罚银制度。这不仅打了他的脸，更断了不少官员的“后路”——以后，他想再借着“罚银”的由头拉拢人心、巩固势力，怕是难了。他攥紧了拳头，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找机会扳回来，让崇祯知道，这朝堂，不是他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而梁廷栋，则快步走向兵部衙门。他心里既欣慰又焦急——欣慰的是，皇帝终于下定决心整顿吏治；焦急的是，光废了罚银制度还不够，边关的军备、士兵的军饷，都得赶紧跟上。他得尽快制定出一套新的军备方案，再算算军饷的缺口，呈给陛下。只有军备强了，士兵有了战斗力，大明才能守住这江山。

太和殿的铜铃在风里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可这声响，却没能驱散百官心头的沉重。一场围绕“杀鸡儆猴”的朝议落幕了，可朝堂上的人心博弈，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