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乾清宫择将之思与大明生机布局（2/2）

杨嗣昌身着儒衫走进殿内，见案上的赈灾粮清单与五省地图，便知皇帝已有定策，连忙跪地叩首：“臣杨嗣昌，叩见陛下。”

“起来吧。”崇祯示意他起身，指了指案上的文书，“朕已决定派周堪赓去陕北赈灾，授洪承畴‘五省总督’之权，在西安设总指挥部。你此前提出的‘四正六隅’之策，可与洪承畴配合——你负责统筹全国粮饷调度、流民安置，尤其是将京畿的高产作物推广到五省；洪承畴负责军事围剿，重点打击高迎祥、张献忠等匪首。你二人一文一武、一内一外，务必抓住眼下的窗口期，平定内乱。”

杨嗣昌心中豁然开朗，连忙躬身应道：“臣遵旨！如此分工，既解了民生之困，又能集中兵力剿匪，定能事半功倍！只是臣担心，洪大人在前线打仗，粮饷若跟不上……”

“粮饷你放心。”崇祯打断他的话，语气笃定，“江南海运每月上缴的税银，优先供应五省平乱大军；京仓的粮食，除了赈灾，剩下的也由你统一调拨。你只需每月向朕奏报一次粮饷使用情况，其他事宜，你可便宜行事。”

杨嗣昌心中大安，郑重道：“臣定不负陛下信任，与洪大人同心协力，根除贼源！”

送走杨嗣昌后，崇祯又召来兵部尚书熊明遇：“你即刻派人去陕西，给洪承畴送‘五省总督’印信，同时传朕的话：曹变蛟的三千关宁精锐，已命他南下归洪承畴调遣；孙传庭在陕西的秦军，也归洪承畴指挥，让他尽快制定围剿计划，先拿高迎祥开刀——高迎祥是义军的‘闯王’，灭了他，其他义军便会群龙无首。”

熊明遇躬身应道：“陛下放心，臣这就去办。只是陛下，如此一来，关宁防线只剩卢象升、洪承畴（注：此处洪承畴已调往西安，实际关宁防线由卢象升与留守将领负责，需修正表述）——卢象升大人一人镇守，会不会有风险？”

“卢象升勇猛善战，又有山海关天险，短期内无虞。”崇祯摇头，目光望向辽东的方向，“皇太极刚平息内乱，还在招抚蒙古，暂时不会南下。眼下平乱才是头等大事，只要抓住窗口期灭了义军，大明就能腾出手来对付后金。”

熊明遇心中叹服——皇帝的布局环环相扣，既解了眼前的民生之困，又抓住了军事围剿的关键，比往日更显深谋远虑。他连忙退下去传旨。

乾清宫的烛火已燃至深夜，崇祯看着案上的平乱计划，心中终于有了一丝底气。他知道，这一次的对策，不再是前世的“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赈灾免税解民生之困，是断义军的“兵源”；“胁从罔治”分化义军，是破他们的“民心”；授洪承畴专权，是解官军的“散沙之弊”；杨嗣昌统筹粮饷，是保前线的“后勤”。每一步都紧扣“根除贼源”的核心，每一个选择都在抓住那转瞬即逝的黄金窗口期。

而此时的陕北，高迎祥还在靠着“吃大户”拉拢流民；河南的张献忠，正忙着劫掠府库扩充人马；陕北的李自成，虽在招兵买马，却不知赈灾粮已在运往延安的路上，“胁从罔治”令也即将传遍五省。辽东的皇太极，仍在观望明廷的内耗，未察觉崇祯已布下一张“剿抚并施、内外联动”的大网。

崇祯四年的冬天，依旧寒冷，可大明的命运，已在这位重生帝王的精准布局中，悄然偏离了前世的覆灭轨迹。只要洪承畴能抓住窗口期破贼，杨嗣昌能稳住民生根基，大明未必不能在这场内忧外患中，重新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