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风波乍起（2/2）

“都起来吧。”崇祯帝示意三人平身，目光扫过他们，缓缓开口，“今日召你们来，不为别的，只为京城的谍报之事。”

他将案上的密报扔给骆养性，沉声道：“骆指挥使，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掌管的锦衣卫？缇骑勾结逃兵，私贩军粮，简直是胆大包天！”

骆养性接过密报，匆匆浏览一遍，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臣……臣失察！罪该万死！”

曹变蛟与曹化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他们虽知晓东厂与锦衣卫内部有问题，却没想到竟严重到这个地步。

崇祯帝摆了摆手，示意骆养性起身：“朕召你来，不是为了治你的罪，而是要让你戴罪立功。”他转向曹变蛟，语气缓和了几分，“曹将军，你麾下的三百玄甲军，忠诚可靠，纪律严明，对吧？”

曹变蛟挺直身躯，沉声道：“回陛下，三百玄甲军，皆是洪督师一手挑选、一手训练，个个愿为陛下赴汤蹈火，绝无二心！”

“好！”崇祯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朕要的，就是这份忠诚！”他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朕决定，以你麾下三百玄甲军为基础，组建一支‘净谍营’，由你亲自统领。这三百人，不参与京营操练，不归属任何衙门，只对朕负责。”

曹变蛟心中一震，连忙领命：“臣遵旨！”

崇祯帝又看向骆养性与曹化淳，语气变得严肃：“骆养性，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即刻对锦衣卫展开‘自查’——从北镇抚司到各地缇骑，凡涉及贪腐、勾结、滥用职权者，一律拿下，交由净谍营看管，不得徇私，不得遗漏！”

“臣遵旨！”骆养性连忙应道，心中松了口气——皇帝给了他戴罪立功的机会，他必须牢牢抓住。

“曹化淳，”崇祯帝的目光落在曹化淳身上，“东厂之事，由你负责。你虽不掌东厂，但朕命你以司礼监随堂太监的身份，前往东厂，监督东厂掌印太监，对东厂番子展开‘自查’。同样，凡有问题者，一律交由净谍营处置。”

曹化淳躬身领命：“奴才遵旨。”

“除此之外，”崇祯帝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朕还要你们‘互查’。骆养性，你的锦衣卫，要配合曹化淳监督东厂；曹化淳，你也要协助骆养性，彻查锦衣卫与东厂之间的勾结。净谍营的三百玄甲军，便是你们的后盾——凡有抗拒者，无论是东厂掌印太监，还是锦衣卫的千户、百户，曹将军，你都有权先斩后奏！”

曹变蛟心中一凛，大声应道：“臣遵旨！若有抗拒者，臣定当严惩不贷！”

骆养性与曹化淳也连忙表态：“臣（奴才）遵旨！”

崇祯帝走到三人面前，目光灼灼：“朕知道，此事凶险。东厂与锦衣卫盘踞京城多年，盘根错节，背后牵扯的势力不少。但你们要记住，朕要的不是不痛不痒的整顿，而是彻底的‘净化’——朕要让京城的谍报网，重新成为朕的眼睛，成为朕的利刃，而不是藏污纳垢的泥潭！”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恳切：“骆养性，锦衣卫是你父亲骆思恭留给你的基业，你若想保住这份基业，就必须狠下心来，清除内奸；曹化淳，你是朕一手提拔起来的，朕信你为人正直，不会被东厂的污浊所染；曹将军，你的玄甲军，是朕最后的依仗，朕希望你能守住这份忠诚，为朕撑起京城的一片天。”

三人心中皆是一热，再次跪倒在地：“臣（奴才）定不负陛下所托！”

“好！”崇祯帝扶起三人，“事不宜迟，今夜便动手。曹将军，你即刻率三百玄甲军，封锁锦衣卫与东厂的衙门，禁止任何人出入；骆养性，你即刻回锦衣卫，带着你的心腹，开始自查；曹化淳，你去东厂，朕要亲自看着你们，将这场‘净化’，彻底打响！”

“遵旨！”

三人转身离去，脚步声在空旷的养心殿内回荡。曹变蛟率先走出殿门，玄甲军早已在校场外集结完毕，三百人肃立雪中，甲胄映着月光，如同一尊尊铁塔。他翻身上马，抽出腰间长刀，高声喝道：“兄弟们，陛下有旨，随我封锁锦衣卫、东厂衙门！凡有抗拒者，格杀勿论！”

“喏！”三百玄甲军齐声应和，声音震彻夜空，马蹄声踏雪而去，溅起漫天雪雾。

骆养性也快步走出皇宫，他没有回锦衣卫衙门，而是先去了北镇抚司——那里是锦衣卫的核心，也是最容易出问题的地方。他知道，今夜过后，锦衣卫将迎来一场大洗牌，而他，必须在这场洗牌中，站稳脚跟，才能不负皇帝的信任，也不负父亲的期望。

东厂衙门外时，曹变蛟的玄甲军已经将东厂团团围住，东厂的番子们站在衙门内，神色慌张，却不敢妄动——玄甲军的威名，他们早有耳闻，那是一群敢在战场上以一敌十的狠角色，绝非他们这些平日里欺压百姓的番子所能抗衡。

曹化淳随即开始监督自查，他拿着崇祯帝赐予的令牌，逐一核查东厂番子的名册，凡是密报中提及的，或是有疑点的，一律交由玄甲军拿下。番子们有的惊慌失措，有的试图反抗，却都被玄甲军轻易制服——玄甲军的士兵们个个身手矫健，对付这些番子，简直是手到擒来。

与此同时，锦衣卫衙门内，骆养性也开始了自查。他带着自己的心腹，直奔北镇抚司的诏狱，那里关押着不少“乱党”，却也藏着锦衣卫最大的秘密。他亲自提审了几名缇骑，在玄甲军的威慑下，那些缇骑很快便招供了——他们不仅勾结边镇逃兵私贩军粮，还曾受某位勋贵指使，诬陷忠良。

骆养性气得浑身发抖，当即下令，将那些涉案的缇骑全部拿下，关进诏狱，等候皇帝发落。他知道，这些人只是冰山一角，锦衣卫内部的腐败，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但他没有退缩——为了保住锦衣卫，为了不负皇帝的信任，他必须将这场自查进行到底。

夜色渐深，雪越下越大，东厂与锦衣卫衙门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玄甲军的士兵们来回穿梭，将一个个涉案人员押解出去，送往净谍营的临时驻地。京城里的百姓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和呵斥声，却不敢出门查看——他们只知道，今夜的京城，注定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