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法庭对峙与暂缓的判决（2/2）

不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简单的长桌，两把椅子。窗户拉着百叶帘，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灰尘的味道，以及……一种令人窒息的、从段云深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而危险的气息。

门关上的瞬间，段云深一直维持的、那副在法庭上还算克制的冰冷面具，彻底碎裂、剥落！他猛地转身，动作快如鬼魅，一步就跨到了李秀杰面前！

啊！李秀杰吓得惊叫一声，本能地向后退去，后背却重重撞在了冰冷的墙壁上，退无可退！

段云深没有立刻碰她，只是用那双赤红未退、翻滚着骇人风暴的冰灰色眼眸，死死地、近距离地攫住她。那目光，不再仅仅是冰冷和怒意，更充满了疯狂的占有、被背叛的痛楚，以及一种……令人灵魂颤栗的、毁灭性的欲望。

“单独谈谈？”他开口，声音低沉嘶哑，如同砂石摩擦，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温柔，却又字字淬毒，李秀杰，我的好妻子……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好大的‘惊喜’啊。

他缓缓抬手，指尖带着冰冷的触感，轻轻抚上她苍白颤抖的脸颊。那动作，看似轻柔，却让李秀杰如同被毒蛇舔舐，恐惧得浑身僵直，连呼吸都停滞了。

告我？离婚？段云深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调解室里回荡，令人不寒而栗，“谁给你的胆子？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还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律师？你以为，靠他们，靠这张纸，就能摆脱我？”

他的手指骤然收紧，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直视他那双骇人的眼睛。

“看着我！”他命令道，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和一种近乎癫狂的痛苦，“告诉我，谁准你离开的？谁准你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嗯？！”

下巴传来的剧痛，和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疯狂，让李秀杰的泪水终于决堤而出。恐惧如同最冰冷的潮水，淹没了她所有的感官。但在这极致的恐惧中，一股微弱却顽强的、名为反抗的火苗，却从心底最深处，挣扎着燃烧起来。

“放……放开我……”她颤抖着，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依旧用尽力气，迎上他可怕的目光，声音破碎，却带着一丝不肯屈服的倔强，“我要离婚……段云深……我要离开你……放我走……”

“离开我？”段云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中的风暴更加狂烈，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李秀杰，你听好了——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你都别想离开我！你生是我的人，死，也得是我段云深的鬼！”

他猛地低头，狠狠吻住了她因为恐惧和哭泣而颤抖的唇！那不是吻，是撕咬，是惩罚，是宣告主权，是带着血腥味的、绝望的占有！李秀杰惊恐地瞪大眼睛，拼命挣扎，双手用力捶打他坚硬的胸膛，却如同蚍蜉撼树。

“呜……放……开……”破碎的呜咽从齿缝中溢出。

段云深却像是被彻底激发了骨子里的暴戾和占有欲，这个吻更加深入，更加粗暴，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将她整个人、连同灵魂都吞噬殆尽！他的手也顺着她的脊背下滑，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紧紧箍住她颤抖的身体，将她死死按在墙壁和自己之间，不留一丝缝隙。

“想用法律摆脱我？”他在她唇边嘶哑低语，滚烫的气息喷吐在她脸上，带着令人战栗的寒意，“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法’！你的法，救不了你，李秀杰。能定义你、拥有你、决定你生死的法，在这里——”

他松开她的唇，一只手依旧捏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却猛地按在了她剧烈起伏的胸口，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感受着她疯狂跳动的心脏。

“——在这里！在我手里！”他冰灰色的眼眸，如同最深的寒潭，倒映着她惊恐绝望的脸，“你逃不掉的。那个小崽子，那个律师，所有帮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他们是怎么因为你，而付出代价的。然后，你会乖乖地、爬着回来，求我原谅你，求我……要你。”

“不……不要……”李秀杰被他话语中那毫不掩饰的、毁灭一切的恶意吓得魂飞魄散，泪水汹涌而出，“求求你……段云深……放过我……放过他们……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求求你……”

“求我？”段云深看着她崩溃哭泣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扭曲的快意，但随即又被更深沉的痛苦和暴怒淹没，“现在知道求我了？签协议的时候呢？把我告上法庭的时候呢？李秀杰，晚了！一切都晚了！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承受它带来的一切后果！”

“时间到！”门外，传来了法警刻板的、毫无感情的声音，伴随着三下清晰的敲门声。

段云深身体猛地一僵，捏着她下巴的手，力道松了一瞬。他赤红的眼眸死死盯着她泪流满面、写满绝望和恐惧的脸，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模样，深深烙印在灵魂最深处。

“游戏，才刚刚开始，我的妻子。”他最后，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冰冷彻骨的声音，在她耳边留下这句如同诅咒般的话语，然后猛地松开了她。

失去钳制的李秀杰，双腿一软，沿着墙壁滑坐在地，捂住脸，压抑地、绝望地哭泣起来。

段云深最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疯狂的爱，有毁天灭地的恨，有被背叛的痛，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不见底的绝望。然后，他转身，整理了一下因为刚才动作而有些凌乱的西装，又恢复了那副冰冷、漠然、高高在上的姿态，拉开调解室的门，率先走了出去。

李秀杰不知道自己在冰冷的地上坐了多久，直到法警再次敲门催促，她才在陈靖律师和闻讯不顾阻拦冲进来的祁逸川的搀扶下，踉跄着回到了审判庭。她的脸色比进去之前更加惨白，嘴唇红肿，眼中满是未褪的惊恐和泪水，身体依旧在无法控制地颤抖，仿佛刚从一场最恐怖的噩梦中挣脱。

重新开庭。审判长看着双方的状态，心中已然明了。原告明显遭受了巨大的心理冲击，而被告……虽然看似平静，但那份平静之下透出的冰冷和威压，让她这个见多识广的法官，也感到一丝心悸。

“双方是否进行了有效沟通？是否达成和解意向？”审判长例行公事地问。

陈靖看了一眼魂不守舍、几乎无法言语的李秀杰，沉声道：“审判长，我的当事人明确表示，沟通无效，坚决要求离婚。”

段云深则只是冷漠地吐出三个字：“不同意。”

审判长沉吟良久。这桩离婚案，比她预想的要棘手得多。原告态度坚决，但显然在被告面前处于绝对弱势，甚至可能遭受了不当压力。被告身份特殊，态度强硬，毫无和好意愿，却又坚决不同意离婚。双方矛盾尖锐，已无自行调解可能。但若强行判决，以被告的背景和表现出的态度，后续执行恐怕会困难重重，甚至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后果，对原告也未必是好事。

“鉴于本案情况特殊，双方情绪对立严重，且涉及因素复杂，当庭宣判恐有不妥。”审判长最终做出了决定，她的目光扫过下方众人，声音清晰而有力，“本庭宣布，本次离婚诉讼，暂缓判决。”

此言一出，陈靖眉头紧锁，祁逸川面露焦急，段云深则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冰冷嘲弄。

“原、被告双方，需在本庭主持下，进行最后的、单独的庭下调解。期限为两天。”审判长看向段云深和李秀杰，语气严肃，“两天后，即x月x日上午九时，再次开庭。届时，若调解依然无效，本庭将依据事实与法律，依法作出判决。请双方务必珍惜这最后的机会，慎重考虑。现在，休庭！”

法槌落下，声音在空旷的法庭里回荡。

暂缓判决。单独调解。两天。

对段云深而言，这是法官的妥协，也是他意料之中的结果。两天，足够他做很多事了。

对李秀杰和祁逸川而言，这却是希望破灭后，更深的绝望和不安的开始。他们知道，段云深绝不会放过这最后的机会。接下来的两天，将是他们面临的最严峻的考验。风暴，不仅没有平息，反而因为法官的“暂缓”，而变得更加汹涌、更加不可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