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甜蜜的枷锁与沉溺的港湾(1/2)

自那场以天地为证、以身心交付的救赎之夜后,“云深居”的氛围悄然发生了某种微妙而深刻的变化。如果说之前段云深对李秀杰的占有是带着强势的禁锢和不安的索取,那么现在,这种关系则更多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和……一种双向的、近乎共生的依恋。尤其是李秀杰,她的变化尤为明显。

她变得……异常黏人。

这种“黏”,并非最初那种出于恐惧和被迫的顺从,也不是求婚初期那种带着试探和不安的靠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近乎雏鸟情节般的深度依赖。仿佛经历了一场濒死的劫难后,她终于彻底确认了这个看似冷酷暴戾的男人,是她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上唯一可以栖息、唯一能够给予她绝对安全的港湾。她的整个世界,急剧地收缩,最终只剩下一个焦点——段云深。

清晨,段云深生物钟极准,无论前夜多么“操劳”,总会在固定时间醒来。以往,他会轻手轻脚地起身,去健身房进行晨练,或者去书房处理一些紧急公务,让李秀杰多睡一会儿。但现在,不行。

只要他稍有起身的意图,哪怕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身边原本睡得香甜的人儿就会立刻有所察觉。她不会大声哭闹,而是像一只缺乏安全感的小猫,发出细微的、带着鼻音的呜咽,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伸出手,精准地抓住他的衣角,或者直接滚进他怀里,将滚烫的脸颊贴在他胸口,含糊地嘟囔:“唔……别走……冷……”

那声音软糯可怜,带着未醒的慵懒和不容拒绝的依赖,瞬间就能击溃段云深所有的自制力。他尝试过几次强行起身,结果就是李秀杰的呜咽会迅速变成小声的抽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浸湿他的睡衣,肩膀微微颤抖,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而一旦他重新躺下,将她搂紧,她就会立刻停止哭泣,像找到母兽的幼崽,在他怀里蹭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很快便重新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满足的、浅浅的弧度。

几次下来,段云深便彻底放弃了晨练。他甚至调整了自己的作息,将大部分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的工作都安排在她熟睡的深夜或午后小憩时分。清晨,成了他们专属的、安静的温存时光。他会任由她像八爪鱼一样缠着自己,感受着她温软的呼吸喷洒在颈侧,听着窗外海浪的声音,内心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的平静和……满足。

用餐时,李秀杰也几乎要和他寸步不离。长长的餐桌,她一定要坐在他身边,而不是对面。吃饭时,她会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他,如果发现他眉头微蹙(可能只是在思考某个棘手的问题),她会立刻放下筷子,小心翼翼地问:“老公,菜不合胃口吗?还是……公司有事?”那担忧的眼神,仿佛天要塌下来一样。段云深起初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她的敏感,便会立刻舒展眉头,夹一筷子她爱吃的菜放到她碗里,柔声说:“没事,快吃。”这时,她才会重新露出安心的笑容,小口小口地吃起来,偶尔还会大着胆子,将自己觉得好吃的部分喂到他嘴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仿佛在等待夸奖。

段云深处理公务的书房,原本是绝对的禁地,戒备森严,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但现在,这里成了李秀杰最常“光顾”的地方之一。她不会打扰他,只是抱着一本书,或者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蜷缩在书房角落那张巨大的、铺着柔软羊绒毯的沙发里,安安静静地待着。有时看书看累了,会悄悄抬起头,看着落地窗前那个专注于工作的挺拔背影,一看就是好久。段云深偶尔从繁重的文件中抬起头,对上她来不及躲闪的、带着迷恋和依赖的目光,心中便会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一种强烈的被需要感。他会对她招招手,她便像得到允许的小动物,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赤着脚跑过去,被他拉进怀里,坐在他腿上,将脸埋在他颈窝,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陪着他。她的存在,像一剂温和的镇定剂,奇异地抚平了他因处理各种麻烦事而升起的烦躁。

最让段云深感到“棘手”又……甘之如饴的,是李秀杰对他外出的反应。

但凡段云深需要离开“云深居”,哪怕是短短几个小时去公司开一个无法推脱的重要会议,对李秀杰来说都像是一场生离死别。

从他知道要出门开始,她就会变得异常安静和……低落。不会哭闹,也不会明确阻拦,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帮他拿外套,递领带,动作慢吞吞的,小嘴微微撅着,大眼睛里水汪汪的,写满了无声的控诉和浓浓的不舍。当段云深穿戴整齐,准备出门时,她会站在玄关,手指绞着衣角,低着头,用细若蚊蚋的声音问:“一定要去吗?什么时候回来?”那模样,可怜得让段云深觉得自己像个要抛弃妻子的负心汉。

有一次,一个涉及海外并购的紧急谈判必须他亲自到场,预计需要离开一整天。段云深提前一天晚上委婉地告诉她时,李秀杰当时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但第二天清晨,当段云深准备出发时,却发现卧室门从里面被反锁了!他用了备用钥匙打开门,只见李秀杰蜷缩在床角,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看到他进来,眼泪掉得更凶了,却死死咬着嘴唇不发出声音。

段云深的心瞬间就软成了一摊水,又酸又胀。他走过去,想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她却抗拒地往后缩,带着浓重的鼻音哽咽道:“你走吧……我没事……我就是……就是有点不舒服……”那副口是心非、委屈至极的模样,让段云深所有的原则和计划瞬间土崩瓦解。

他最终没有去成那个至关重要的谈判。他当着李秀杰的面,拨通了越洋视频电话,以不容置疑的强势姿态,远程指挥完成了谈判,虽然过程波折,结果却出乎意料地漂亮。而整个过程中,李秀杰就裹着被子,缩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一边抽噎,一边偷偷看着他冷峻的侧脸,眼泪渐渐止住,最后甚至在他与对方据理力争、气场全开时,偷偷露出了一个与有荣焉的、带着泪花的笑容。

从那以后,段云深的外出次数锐减。能远程解决的绝不出门,能推掉的应酬一律推掉。实在无法避免的行程,他会提前做好万全准备,将时间压缩到最短,并且每隔一小时必定会打一个视频电话回来“报备”。手机那头的李秀杰,有时是在看书,有时是在插花,但每次接到他的电话,都会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眼睛亮起来,对着镜头软软地笑,仔细回抱自己做了什么,吃了什么,然后眼巴巴地问:“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呀?”那依赖的模样,让段云深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回她身边。

对于李秀杰这种近乎病态的黏人,段云深身边最核心的几名手下私下里并非没有微词。他们认为这会影响段云深的判断和效率,甚至可能成为他的软肋。有一次,一位跟随他多年的老部下委婉地提醒:“三少,夫人似乎……太过依赖您了,这恐怕……”

话未说完,就被段云深一个冰冷如刀的眼神打断。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声音不大,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压:“她依赖我,是我的福气。我段云深拼搏半生,要的就是她这份依赖。谁再有异议,可以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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