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神迹再现与以爱为契的救赎（1/2）

顶层复式公寓，血腥的硝烟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死亡和绝望的气息。

段云深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紧紧抱着李秀杰逐渐冰冷的身体，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他赤红的眼眸空洞无神，里面是滔天的痛苦和毁灭一切的死寂。巨大的悲恸如同黑洞，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和生机。世界在他眼中失去了所有颜色，只剩下怀中人儿苍白的面容和胸口那刺目的血红。

“秀杰……秀杰……”他无意识地呢喃着这个名字，声音嘶哑破碎，如同濒死野兽的哀鸣。滚烫的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血污，一滴一滴，砸落在李秀杰毫无生气的脸上，却再也唤不醒她分毫。

顾言希站在不远处，帽檐下的脸色复杂难辨，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死亡震慑住。顾言澈则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那双冰封的眼眸深处，几不可察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整个空间，陷入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只有段云深压抑的、如同来自灵魂深处的悲泣声，在无声地诉说着极致的绝望。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结局已定，悲剧无法挽回之时——

“嗡……”

一阵极其轻微、却仿佛能穿透灵魂壁垒的奇异嗡鸣声，毫无征兆地在死寂的空间中响起！声音的来源似乎无处不在，又似乎来自虚空深处，带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紧接着，在场所有人，包括陷入巨大悲痛中的段云深，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一种无形的、温和却磅礴到令人心悸的力量，如同水银泻地般，悄然笼罩了整个顶层空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段云深猛地抬起头，赤红的眼眸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这感觉……这熟悉的感觉……是海澜别岛那次！是那个神秘人！

顾言澈和顾言希也瞬间绷紧了身体，眼神锐利地扫视四周，如临大敌！他们感受到了！一股远超他们理解范畴的、令人灵魂颤栗的恐怖力量！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客厅中央的空地上，空气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紧接着，一个穿着极其普通的、洗得发白的灰色布衣的身影，由虚化实，缓缓浮现！

来人依旧是那副平凡无奇的容貌，属于扔进人海就找不到的那种。但偏偏，他有一双极其特殊的眼睛。那双眼睛的瞳孔是极其罕见的冰蓝色，颜色极淡，近乎透明，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川之心，又仿佛蕴藏着星辰生灭、宇宙轮回的奥秘。只是被他淡淡地扫上一眼，就让人从灵魂深处感到一种莫名的敬畏和……寒意！

正是神秘人——砚辞！

他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又仿佛超脱于整个世界之外。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跪在地上、死死抱着李秀杰的段云深身上，以及……他怀中那具失去生机的身体。

“心脏破损，生机已绝。”砚辞开口了，声音平淡无奇，没有任何语调起伏，却带着一种陈述事实般的笃定，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凡人手段，回天乏术。”

段云深的心脏猛地一缩！绝望如同冰水浇头！连这个神秘人都说……没救了吗？！

不！他不信！

“救她！”段云深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着砚辞发出嘶哑的咆哮，眼中是疯狂的乞求和不惜一切的决绝！“求你！救救她！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我的命！我的灵魂！什么都给你！救她！”

砚辞冰蓝色的眼眸淡淡地看着他，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剧。他缓缓抬起手，指向段云深怀中的李秀杰：“吾能救她。”

简单的四个字，却如同惊雷，在段云深死寂的心中炸开希望的火光！

“真的？！求你！快救她！”段云深激动得浑身颤抖，几乎要喜极而泣！

“但是，”砚辞的话锋一转，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规则之力，“需要代价。”

“什么代价？！你说！我都答应！”段云深毫不犹豫地嘶吼！此刻，哪怕砚辞要他立刻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

砚辞冰蓝色的眼眸深邃地看了他一眼，又缓缓扫过一旁神色各异的顾言澈和顾言希，最后，目光重新落回段云深身上，一字一顿，清晰地吐出了他的条件：

“代价就是——你，段云深，娶她，李秀杰，为妻。”

“……”段云深愣住了。娶她？这算什么代价？这本来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永不能背叛她。”砚辞继续道，声音如同亘古不变的寒冰，“要宠她，视若珍宝。要爱她，倾尽所有。你的生命、你的荣耀、你的一切，皆因她而存在，亦当为她而奉献。”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仿佛在订立某种不可违背的天地契约！

“若你违誓，心生二意，或令她受丝毫委屈……”砚辞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淡漠的、却令人灵魂冻结的寒光，“你所拥有的一切，将顷刻化为乌有。你的生命，亦将如风中残烛，瞬息熄灭。”

这苛刻到极致的条件，让一旁的顾言澈和顾言希都微微变色！

段云深却想都没想，斩钉截铁地嘶吼：“我答应！我段云深对天发誓！娶李秀杰为妻！永生永世，只爱她一人！宠她！爱她！绝不负她！若违此誓，天诛地灭，永世不得超生！”

他的誓言，带着血泪般的真诚和不容置疑的坚定！

砚辞微微颔首，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他接着说道：“此外，附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