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A市之行（14）：暗夜归客与染血的温柔（2/2）

“疯子？”段云深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冰冷而令人毛骨悚然，“对！我就是疯子！是被你逼疯的！”

他死死地盯着她泪流满面的脸，眼神疯狂而痛苦：“李秀杰！你看清楚！现在抱着你的人是我！能给你一切的人是我！能为你杀人的也是我！傅寒烬他算什么？！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他凭什么拥有你？！”

杀人？！他真的去杀傅寒烬了？！李秀杰的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和绝望让她几乎晕厥！

“你……你杀了他？”她颤抖着问，声音破碎不堪。

段云深看着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恐惧和……一丝为那个男人而生的担忧？心中的暴戾和嫉妒如同火山般爆发！他猛地低头，狠狠吻上她的唇！这个吻充满了惩罚性的撕咬和掠夺，带着血腥的气息，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她彻底吞噬，将她身上所有属于别人的印记都抹去！

“唔……！”李秀杰拼命挣扎，却如同蚍蜉撼树。他的吻粗暴而绝望，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气息。泪水混合着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开一种令人心碎的味道。

就在李秀杰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段云深却突然松开了她。他喘着粗气，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赤红的眼睛里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暴怒，有嫉妒，有痛苦，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脆弱？

“他没死。”他沙哑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极度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我暂时……还不想让他死得那么痛快。”

李秀杰猛地一怔，悬到嗓子眼的心稍稍落下了一点，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茫然和恐惧。他没死？那……段云深到底对他做了什么？那些血……

段云深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只是……送了他一份‘大礼’，顺便……让他签了点东西。”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边缘似乎沾染了点点暗红的纸张，塞到李秀杰手里，声音冰冷：“看看。这是你‘丈夫’……亲手签的离婚协议。”

李秀杰的手指触碰到那冰冷的纸张，如同触电般猛地一缩！离婚协议？！傅寒烬签了？！他是怎么逼他签的？！那些血……难道是……

她不敢想下去！颤抖着手，展开那张纸。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看到了纸张顶端“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以及下方……傅寒烬那熟悉却显得有些凌乱无力的签名！旁边，还有几个暗红色的、如同梅花般的指印！那是……血指印？！

“不……！”李秀杰发出一声压抑的悲鸣，眼泪汹涌而出！她仿佛看到了傅寒烬在段云深的逼迫下，屈辱签字的画面！那些血……是他反抗时留下的吗？！

“现在，你自由了。”段云深看着她崩溃的模样，眼神幽暗，语气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意和不容置疑的强势，“法律上，你和傅寒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从今以后，你只是我段云深的女人！”

李秀杰瘫软在他怀里，手中的纸张飘落在地。她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离婚了……她终于和傅寒烬离婚了……却是以这样一种残酷而血腥的方式！用她前夫的鲜血和屈辱换来的“自由”！

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段云深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她颤抖的身体，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汲取她身上那能让他平静下来的气息。他身上的血腥味和疲惫感，浓烈得让人心碎。

李秀杰感受着他身体的重量和那细微的颤抖，心中百感交集。恨他吗？恨！怕他吗？怕！可为什么……此刻被他这样紧紧地抱着，感受着他罕见的脆弱和疲惫，她的心……会这么痛？会生出一种……想要回报他的冲动？

她一定是疯了！被这个恶魔折磨疯了！

“我累了。”段云深在她耳边沙哑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近乎撒娇的依赖，“抱我进去。”

李秀杰僵了一下，最终还是颤抖地伸出手，环住了他精壮的腰身，支撑着他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向黑暗的西屋。

这一夜，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