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幽蛇阁主露真容(2/2)

“丧心病狂?”沈玉容眼神狂热,像是被点燃的火焰,“我这是在做大事!那些迂腐的传承人,守着老祖宗的东西固步自封,让这些技艺渐渐没落。就拿你母亲来说,她掌握着缂丝最核心的技法,却只肯传给那些所谓的‘有缘人’,不肯公之于众,更不肯用这些技艺换取力量和财富,这难道不是暴殄天物?只有在我的手中,这些技艺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才能让整个天下都为之颤抖!”

她抬手一挥,原本紧闭的门窗瞬间被推开,雨水夹杂着寒风涌入,烛火被吹得剧烈摇晃,几欲熄灭。数十名黑衣蒙面人从门外涌入,个个手持利刃,刀刃泛着寒光,腰间挂着与沈玉容手中令牌同款的小型徽章,眼神凶狠,像是饿极了的野兽,将苏清鸢和陆景年团团围住。

这些黑衣人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他们的步伐沉稳,呼吸均匀,手中的长刀微微下垂,却始终对着苏陆二人的要害,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铁器的寒气,与锦绣阁原本的丝线清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

“沈玉容,你以为凭这些人就能留住我们?”陆景年将苏清鸢护在身后,折扇一甩,扇骨上的细剑弹出,寒光凛冽,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过周围的黑衣人,“三年前你们没能拦住我们,今天也一样!”

沈玉容冷笑一声,声音带着十足的自信:“陆先生的武功确实高强,一手‘流云扇法’出神入化,苏小姐的古簮也有奇效,能借助天地灵气形成防御。可你们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锦绣阁的每一寸地方,都布满了机关陷阱。”

她抬手示意,一名黑衣人立刻上前,按下了墙角的一个雕花木柱。只听“咔嚓”一声轻响,苏清鸢和陆景年脚下的地面突然出现一道裂缝,数十支毒针从裂缝中射出,直直射向两人的脚踝。陆景年反应极快,拉着苏清鸢纵身跃起,同时折扇一挥,扇风将毒针尽数打落。毒针落在地上,发出“嗤嗤”的声响,地面瞬间被腐蚀出一个个细小的孔洞,可见毒性之烈。

“看到了吗?”沈玉容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这只是开胃小菜。锦绣阁的梁柱中藏着暗箭,墙壁里埋着炸药,就连你们坐的椅子、喝的茶水,都涂了慢性毒药。今天,你们要么交出‘流云簮’和‘寒梅傲雪簮’,要么,就永远留在这里,成为我非遗大业的垫脚石。”

苏清鸢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此刻退缩毫无用处,唯有一战。她缓缓抽出腰间的“流云簮”,古簮上的珍珠骤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比之前更加璀璨,形成一道半圆形的防护罩,将她和陆景年护在其中。“流云簮”是三大古簮之一,蕴含着强大的水之灵气,不仅能防御,还能发动攻击,只是她目前还未能完全掌控其中的力量。

“沈玉容,你错了。”苏清鸢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泪水早已擦干,眼底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和守护非遗的坚定,“非遗技艺不是用来掌控天下的工具,而是需要我们用心守护的瑰宝。它们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智慧结晶,是中华文脉的根基,绝不能落入你这种人手中。你想要得到三簮,想要掌控非遗根基,除非踏过我的尸体!”

陆景年点头附和,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黑衣人,手中的折扇微微转动,扇骨上的细剑闪烁着寒光:“今天,就让我们看看,是你的机关陷阱厉害,还是我们的拳头硬!”

沈玉容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狠。她抬手示意,黑衣人立刻挥着利刃扑了上来,刀锋划破空气,带着刺耳的呼啸声,像是无数只饿狼扑向猎物。

烛光摇曳,剑气纵横。苏清鸢与陆景年背靠背,形成一个稳固的防御阵型。苏清鸢手持“流云簮”,将水之灵气注入其中,古簮上的珍珠光芒大盛,一道道水蓝色的光刃从簪头射出,击退身前的黑衣人。陆景年的“流云扇法”更是出神入化,折扇在他手中灵活转动,时而如疾风骤雨,招招致命,时而如行云流水,防守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动都能划伤一名黑衣人的手臂或腿部。

一名黑衣人见状,从腰间掏出一枚烟雾弹,猛地砸在地上。浓烟瞬间弥漫开来,遮挡了两人的视线。苏清鸢心中一紧,立刻将“流云簮”的光芒扩散,形成一个更大的防护罩,防止黑衣人偷袭。可就在这时,她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劲风,显然是有人突破了防护罩的边缘。陆景年反应极快,反手一扇,扇骨狠狠砸在那名黑衣人的手腕上,只听“咔嚓”一声,黑衣人手中的长刀掉落在地,手腕已然骨折。

可黑衣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且个个悍不畏死,倒下一个,立刻就有两个补上来。苏清鸢和陆景年渐渐落入了下风,苏清鸢的手臂被一名黑衣人的长刀划伤,鲜血顺着手臂滑落,滴在“流云簮”上,古簮的光芒竟瞬间黯淡了几分。陆景年的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扇发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沈玉容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苏清鸢,陆景年,放弃吧,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乖乖交出古簮,我或许还能让你们死得痛快些。否则,我会让你们尝遍幽蛇阁的所有酷刑,生不如死。”

苏清鸢一剑逼退身前的黑衣人,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臂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她知道,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耗死,必须想办法突围。她看向陆景年,眼神示意他往窗口的方向退。陆景年立刻会意,折扇猛地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逼退周围的黑衣人,随即拉着苏清鸢向窗口退去。

“想跑?”沈玉容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抬手打出一枚毒针,毒针带着破空之声,直直射向苏清鸢的后心。这枚毒针是她特制的,上面涂了“七日断魂散”,一旦中针,七日之内必会全身溃烂而死,无药可解。

苏清鸢察觉到背后的危险,猛地侧身,毒针擦着她的肩膀飞过,钉在了门框上,发出“嗤”的一声轻响,门框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小洞,木质纤维在毒液的作用下迅速发黑、腐烂。

“好毒的针!”陆景年脸色一变,拉着苏清鸢纵身跃出窗口,落入了外面的雨幕之中。雨水瞬间打湿了两人的衣物,冰冷的雨水浇在身上,让苏清鸢手臂上的伤口愈发疼痛,可她却不敢有丝毫停留。

沈玉容见状,冷哼一声,声音带着十足的怒意:“追!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给我抓回来!死活不论,我只要古簮!”

黑衣人们立刻紧随其后,追了出去。他们的脚步声在雨巷中回响,与雨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紧张而急促的乐曲。沈玉容站在窗口,望着苏清鸢和陆景年消失在雨雾中的背影,手中的黑色令牌紧紧攥住,指节泛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了鲜血,可她却浑然不觉。

“三簮,非遗根基,都是我的。”她喃喃自语,眼底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光芒,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苏清鸢,陆景年,你们逃不掉的。沪上是我的地盘,无论你们逃到哪里,我都能把你们找出来。”

雨还在下,且有愈下愈大之势,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溅起高高的水花。龙华塔的影子在雨雾中愈发朦胧,像是一尊沉默的巨兽,俯瞰着这座城市的恩怨情仇。苏清鸢和陆景年在雨中狂奔,身后的追兵紧追不舍,脚步声、呐喊声、雨声混杂在一起,让人心慌意乱。

苏清鸢的手臂一直在流血,雨水冲刷着伤口,将鲜血稀释,顺着指尖滴落,在青石板路上留下一串淡淡的血痕。陆景年一边奔跑,一边留意着身后的追兵,同时从怀中掏出一瓶金疮药,塞到苏清鸢手中:“快涂上,拖延时间。”

苏清鸢接过药瓶,单手拧开,将药粉撒在伤口上,刺痛感瞬间传来,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可她还是咬牙坚持,快速将药粉涂匀。两人一路向东狂奔,前方是沪上最繁华的外滩,此刻却因为大雨而行人稀少,只有几盏路灯在雨雾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他们不知道,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更危险的陷阱,还是新的转机。沈玉容既然能隐藏身份这么多年,必然还有后手,而第三支“缠枝点翠簮”的下落依旧不明,龙华塔下的非遗根基更是迷雾重重。这场围绕着古簮与非遗的争斗,才刚刚进入最激烈的阶段。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