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簪映寒鸦破局时(2/2)

沈明山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把长枪,脸上带着疯狂的笑:“真军火?在‘寒鸦渡’的货轮上——李探长的人现在肯定已经和我的人交火了,等他们两败俱伤,我就能带着军火离开沪上,到时候,整个江南都是我的!”

苏蘅卿心里一紧:“你早就计划好了!佯攻‘寒鸦渡’是假,引开李探长的人是真!”

“没错。”沈明山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苏蘅卿手里的玉佩上,“那半块玉佩是我当年从苏振邦手里抢来的,没想到他还藏了一块——这玉佩能打开军火的保险锁,你们倒是帮了我个大忙。”

沈砚洲突然笑了:“你以为我们没准备?阿忠已经把这里的情况告诉李探长了,他现在应该已经带着人往‘寒鸦渡’的货轮去了。”

沈明山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镇定:“就算他们去了又怎么样?我的人已经在货轮上装了炸弹,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整个货轮都会炸成碎片!”他掏出个黑色的遥控器,举在手里。

苏蘅卿看着那遥控器,突然想起发髻上的白玉簪——簪头的暖光还在亮,她灵机一动,把簪子拔下来,朝着沈明山的手扔过去。簪子带着暖光,刚好砸在他的手腕上,遥控器“啪”地掉在地上。

“抓住他!”沈砚洲大喊一声,阿忠和巡捕立刻冲上去,把沈明山按在地上。沈明山还在挣扎,骂道:“你们别想赢!我还有后手!”

苏蘅卿捡起遥控器,又捡起白玉簪,发现簪头的暖光已经暗了下去,像是耗尽了力气。她走到沈明山面前,举起玉佩:“你以为父亲留下的只有玉佩和簪子吗?他还留下了你的罪证——陈叔手里有你当年和烟帮勾结的账本,现在应该已经交给巡捕房了。”

沈明山的脸色彻底白了,再也没了挣扎的力气。

通道外传来警笛声,李探长带着人跑进来:“沈先生,苏小姐,‘寒鸦渡’的货轮已经控制住了,炸弹也拆了!沈明山的人全被抓了!”

沈砚洲松了口气,靠在墙上,左腿的伤口又开始疼,却笑得很轻松:“终于结束了。”

苏蘅卿走到他身边,扶住他的胳膊:“是啊,结束了。”她把玉佩和簪子放在一起,两块玉佩拼成完整的圆,簪子的暖光又亮了起来,这次是柔和的光,像是在庆祝。

天快亮时,众人押着沈明山离开望鱼嘴。江面上的雾散了,晨光透过云层洒下来,把江水染成金色。苏蘅卿靠在沈砚洲身边,看着远处的“寒鸦渡”,货轮上的警灯还在闪,却没了之前的紧张。

“沈砚洲,”她轻声说,“父亲的仇报了。”

他转过头,看着她眼里的晨光,伸手把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嗯,报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车往市区开时,苏蘅卿把玉佩和簪子放进贴身的衣袋,指尖能感觉到它们的温度。她想起沪上的烟雨,想起那些藏在雨雾里的秘密,想起父亲的牺牲,还有沈砚洲一直以来的守护——原来潮落烟沉之后,真的能等到簮语不再迟的那一天。

回到医院时,陈叔已经在病房等着,手里拿着个布包:“蘅卿,这是你父亲当年放在我这的账本,现在交给你,也算了了他的心愿。”

苏蘅卿接过布包,里面的账本很旧,纸页都泛了黄。她翻开第一页,上面是父亲的字迹:“蘅芜生香,可辟秽浊,吾女蘅卿,当如香草,守心守正。”

她的眼泪掉在纸页上,晕开了字迹,却也让心里的空缺被填满了。沈砚洲走到她身边,轻轻抱住她:“别难过,父亲会为你骄傲的。”

窗外的雨彻底停了,阳光透过玻璃照进病房,落在账本上,落在玉佩和簪子上,暖得像父亲的怀抱,像沈砚洲的守护。苏蘅卿知道,往后的沪上,不会再只有烟雨,还有晨光,还有她和他一起,守着这份安稳,慢慢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