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七宝归身（2/2）

这个问题像刀子扎进心脏。苏晴张嘴想回答，却突然头痛欲裂——新的记忆碎片汹涌而来：

*萧夜雨跪在太虚祖师面前，银眸含泪：父亲，非要如此吗？*

*太虚祖师抚摸着她的头发：唯有我血脉能承受夜瞳之力...*

*年幼的玄素躲在门外，手中紧握着一枚紫心晶...*

我...我不知道。苏晴抱住剧痛的头，记忆太多了...鲁清霜的...萧夜雨的...还有更多...

徐书生若有所思：七宝蕴含历代持有者的记忆。你现在相当于承载了蓬莱三千年的历史。

林易脸色更难看了：那苏晴自己的记忆呢？会不会被...覆盖？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夜幕降临，三人在沙滩上燃起篝火。林易抓了几条鱼烤着，目光不时瞟向静坐远处的苏晴。自从苏醒后，她就变得异常安静，大部分时间都望着海面发呆。

得尽快联系太虚观。林易压低声音对徐书生说，她情况不对劲。

徐书生用树枝拨弄火堆：你觉得现在的太虚观还能信任吗？如果萧无咎说的部分属实...

那老怪物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林易激动起来，他明显想利用苏晴体内的力量！

小声点！徐书生瞥了眼苏晴，发现她似乎没在听，问题是，我们甚至不知道那力量究竟是什么。太虚祖师留下的线索太模糊了。

林易握紧剑柄：无论如何，我会保护她。

火堆另一侧，苏晴其实听得一清二楚。七宝入体后，她的五感敏锐了数倍，连十丈外沙蟹爬行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但她选择假装没听见——不知为何，林易的关心让她莫名烦躁。

这种情绪很陌生。以前的苏晴会为林易的每一句关心心跳加速，现在却只觉得...幼稚。更可怕的是，她开始认同这种想法。

我变了...她低头看着掌心，那里浮现出微缩的七宝图案。

因为你正在觉醒。

苏晴猛地抬头，看到玄素的虚影坐在身旁。这次的虚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凝实，甚至能看清她衣襟上的太虚观纹饰。

师姐？你不是...

消散了？玄素苦笑，我是最后一道神识，藏在你的紫心晶里。她指向苏晴胸口，吊坠已经碎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现身。

苏晴急切地问：我到底是谁？鲁清霜？萧夜雨？还是...

名字不重要。玄素目光悲悯，重要的是选择。太虚...我们的父亲，他穷尽一生寻找平衡夜瞳之力的方法，最终决定将它一分为三。

三份？

一份留在蓬莱，一份给了萧无咎，最后一份...玄素轻触苏晴心口，给了你。但与其他两份不同，你体内的夜瞳是，需要经历轮回才能成熟。

苏晴如遭雷击：所以转世...是计划的一部分？

玄素点头：每一世，夜瞳都会与宿主更深融合，直到...完美共生。

海浪声突然变大。苏晴发现玄素的虚影开始变淡：等等！为什么太虚观要封印它？如果这力量不是邪恶的...

因为恐惧。玄素的身影如烟般消散，七宝会帮你找到答案...但要小心...它们会吞噬...

话未说完，虚影彻底消失。苏晴胸口传来轻微碎裂声——紫心晶吊坠化为齑粉，从她指间流散。

苏晴？林易走过来，你在跟谁说话？

苏晴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在自言自语。她犹豫片刻，决定隐瞒玄素的出现：没什么...只是整理记忆。

林易蹲下身，借着月光审视她的眼睛：银色又扩散了。

他的靠近再次引发七宝的排斥反应。苏晴强忍不适：离我远点...七宝不喜欢紫霄剑的气息。

林易受伤地后退：你以前从不会这样说话。

以前的苏晴？苏晴突然想笑。那个天真懵懂的小药师已经死了，死在蓬莱崩塌的那一刻。现在的她，体内沉睡着三千年的记忆与力量，怎么还可能...

这个冷酷的想法让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我需要时间适应。她生硬地说，明天想办法回大陆吧。

夜深人静，林易和徐书生轮流守夜。苏晴假装入睡，等两人都安静后，悄悄来到海边。

月光下的海水黑如墨汁。苏晴凝视着自己扭曲的倒影，右眼银光在黑暗中格外醒目。她尝试召唤七宝中的，掌心立刻浮现一面青铜小镜。

镜中映出的不是她的脸，而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场景——太虚观地下密室，墙上刻满与蓬莱相同的符文。密室中央石台上，躺着一个人形物体，被重重锁链束缚...

这是...

镜面突然波动，映出的景象变成林易和徐书生在篝火边密谈。虽然听不见声音，但看口型，林易明显在说必须带她回太虚观。

更让苏晴心惊的是，徐书生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符捏碎——那是守印人的紧急联络符！

背叛感如潮水般涌来。苏晴握紧铜镜，七宝力量在体内沸腾。右臂黑丝突然暴长，如藤蔓般缠上她的脖颈，在心口位置形成一个诡异的锁形图案。

就在这时，海水中浮现一张人脸——是玄素！水中的玄素嘴唇翕动，传出微弱的声音：

小心...七宝会吞噬...记忆...

苏晴惊恐后退，水中影像立刻消散。她低头看向胸口，黑丝锁痕已经凝固，与手腕上的守印人印记一模一样。

东方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而苏晴感觉自己的又流失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