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心之所向（2/2）

林易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他的神识开始崩解，禁术的反噬已经到了极限。

苏晴主人格突然上前抱住他。在意识的世界里，这个拥抱真实得令人心碎：带我回家，林易。相信我，这不是结束...

现实世界，半空中的能量风暴达到顶峰。天魔本体已经被压制到漩涡边缘，眼看就要被推回通道。突然，苏晴的身体僵住了，黑丝铠甲轰然碎裂！

不！不可能！祖师邪念的尖叫撕裂云层，区区凡人怎能...

苏晴的右眼突然恢复清澈，左眼的金色也褪去大半。她艰难地转头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林易，嘴角勾起一个熟悉的微笑。

我不是...凡人...她的声音重新变得柔软，我是...苏晴...

一道纯净的白光从她心口爆发，瞬间吞没了祖师邪念的嘶吼，也吞没了天魔不甘的咆哮。当光芒散去时，天空恢复了平静。双月隐去，晨曦初现。

天魔漩涡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

鸟叫声。

这是林易恢复意识后听到的第一个声音。他躺在柔软的床铺上，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画出整齐的光格。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在抗议，但奇迹般地没有致命伤。

醒了？

门帘掀起，苏晴端着药碗走进来。她穿着朴素的麻布衣裙，右臂缠着绷带，但裸露的皮肤上已经看不到黑丝纹路。最令人惊喜的是，她的眼睛恢复了原本的琥珀色，只是左瞳孔边缘还残留着一圈淡淡的金环。

这是哪？林易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我昏迷了多久？

七天了。苏晴扶他起来喝药，这是山脚下的渔村。村民们发现了我们，把我们抬回来的。

药汁苦涩中带着腥甜，林易皱眉：我的伤...

大部分是我处理的。苏晴笑了笑，虽然不记得为什么，但我好像很擅长医术。

林易的手突然僵住：不记得...什么意思？

苏晴困惑地眨眨眼：就是...我记不清之前发生了什么。村民说发现我们时，附近有个大坑，像是被雷劈过。她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这里有些记忆碎片...太虚观、心剑、天魔...但很模糊，像别人的故事。

林易的心沉了下去。他强撑着坐起来，抓住苏晴的手：那我是谁？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苏晴奇怪地看着他，你是林易啊。我的...她突然卡壳了，耳根微微发红，我的...

你的什么？

我不知道。她老实承认，但看到你受伤，我这里很疼。她按住心口，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忘记了。

林易沉默片刻，突然从脖子上取下一枚吊坠——紫心晶残片做成的平安符，用红绳穿着。

送你的。他轻声说，戴着它，或许能帮你找回记忆。

苏晴接过吊坠，指尖不小心碰到紫心晶。一瞬间，她瞳孔中的金环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暗淡下去。

谢谢。她微笑着系上红绳，很适合我。

窗外传来渔民的号子声，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涌入小屋。林易望向窗外的碧海蓝天，突然注意到自己的白发中多了几缕黑丝——与苏晴曾经的黑丝纹路一模一样。

对了。苏晴从怀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信，今早有个小道士送来的，说是给你。

林易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行字：

东海之滨，蓬莱现世。真仙所在，非升非堕。

落款处画着一柄小剑，剑身上缠绕着荆棘。

写的什么？苏晴好奇地凑过来。

林易收起信，嘴角微微上扬：一个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