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天牢交锋：杨戬的认可（1/2）

凌霄殿的喧嚣与金光被彻底隔绝在身后。跟随一名沉默的金甲神将，刘渊穿过一重又一重隐匿在云海深处的门户。越是前行，周遭的灵气便越发稀薄滞涩，光线也愈发昏暗，最终只剩下法则力量流转时发出的、幽微的冷光。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并非单纯的死寂，而是无数强大禁制叠加在一起形成的、令人神魂战栗的束缚感。这里，是连仙神都不愿踏足的天庭秘狱，囚禁着触犯天条的重犯。

引路神将在一扇仿佛由整块暗影雕琢而成的巨门前停下，躬身行礼，随即无声退去。门前，一道身影背对而立，玄色神袍在幽暗中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唯有那挺拔如山的背影，散发着比周围环境更加凛冽的威严。

刘渊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恭敬道：“刘渊，见过司法天神。”

杨戬缓缓转过身，额间天眼虽未睁开，却自然流露出一股洞察万物的锐利。他打量着刘渊，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微微颔首：“三殿下。”他的声音在这片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冰冷，“方才凌霄殿上之事，我已知晓。”

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探究：“我很好奇。白啸岳虽败，亦是太乙金仙中的佼佼者，一身白虎杀伐神通极难应付。你，一个初入天仙境的修士，是如何在北冥之地将他拿下的？”

刘渊能感觉到那目光如同实质，在自己身上扫过，似乎要将他里外看个通透。他并未回避，坦然回答：“回天神，并非刘渊一人之功。乃是哪吒师兄正面牵制，鲲鹏族道友从旁协助，更有……几分运气使然。最终趁其力竭，以师尊所传的些许时空困缚之术，勉强将其制住。”

“时空困缚？”杨戬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了然，“原来如此，无尘佛的传承，果然不凡。”他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解释，但眼神中的凝重并未减少。

他侧身，示意刘渊看向那扇暗影之门。门扉并非实体，其中光影扭曲，隐约可见无数细密如蛛网的金色符文在缓缓流转，构筑成一座庞大而复杂的阵法，阵法中心，一股凶戾而顽强的气息被死死镇压着。

“殿下既然来了，想必是奉了陛下旨意。”杨戬的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公事公办，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劝诫，“不过，我需提醒殿下，里面那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硬骨头。”

他顿了顿，仿佛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我以天雷鞭拷问三日，神魂俱损，皮开肉绽，他却连一声痛呼都未曾出口，更遑论认罪服软。殿下若想以口舌之功劝其归降……”

杨戬摇了摇头，后面的话未尽，但意思已然明了——无异于痴人说梦。他镇守天牢无数岁月，见过太多桀骜不驯之辈，但像白啸岳这般油盐不进、将自身傲骨视作比性命更重要的，也属罕见。

刘渊沉默了片刻，目光却越过那扇门，仿佛看到了门后那片被法则锁链贯穿的、宁死不屈的桀骜灵魂，也看到了北冥战场上陨落的星辰，以及西方故土上那些可能因资源匮乏而前途渺茫的白虎族孩童。

他抬起头，迎向杨戬审视的目光，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坚定：“杨戬天神，我此来，并非为了拷问，也并非仅仅为了完成父皇的考验，让他口头认罪。”

“哦？”杨戬眉梢微挑。

“我是为了给这场无谓的仇杀，寻一个终结的可能。”刘渊的眼神清澈，带着一种与他年轻面容不甚相符的沉重，“是为了那在北冥之地死难的两族将士亡魂能得安息，也是为了西方白虎族地，那些失去了首领、失去了未来方向的万千生灵，能有一条活路走下去。”

他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重量：“杀戮和镇压，或许能换来一时的平静，但仇恨的种子一旦埋下，终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滋生出更大的灾祸。我相信，总有一条路，能在不违背天规律法的前提下，化解这段冤孽。”

幽暗的廊道里，只剩下刘渊清朗而坚定的话语在微微回荡。

杨戬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