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深海人鱼的祭品新娘（6）（1/2）

砗磲牢笼内，死寂如同凝固的寒冰。

颜妩瘫软在冰冷的壳底，口中含着那枚沧溟留下的乳白色珍珠。珍珠入口即化，一股温润而磅礴的生命精华如同春日暖流，瞬间涌入她枯竭的经脉，驱散了部分深入骨髓的虚弱和冰冷。这股能量精纯、温和，不带丝毫沧溟精血那种霸道的侵蚀感和污染印记，反而带着一种安抚灵魂般的纯净感。

【扫描：深海月华珍珠】

【成分：高度提纯的深海生命精华（无污染）】

【效果：快速补充生命力，修复轻微损伤，安抚精神】

【来源：极其稀有，仅产于深海月光贝母，需千年孕育。】

【状态：快速吸收中…生命力恢复+30%！】

沧溟没有赐予“呼吸”，而是给了她这个。这意味着什么？他默认了“污染”的存在？他需要她这个“容器”暂时活着，却又不敢再轻易注入他那“污染”的精血？

颜妩心中念头飞转。她一边贪婪地吸收着珍珠的能量，修复着被反复摧残的身体，一边警惕地感知着周围。沧溟带着那枚蕴含“污染证据”的能量球离开时的精神波动，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和暴戾。这片深海，似乎都因领主的震怒而变得更加压抑。

时间在珍珠暖流的滋养中缓缓流逝。颜妩的状态恢复了不少，至少不再是濒死的虚弱。她坐起身，背靠砗磲壳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壳壁内面。

“污染”的证据已经呈上。沧溟的绝对理性被撕开了一道裂痕。但这还不够。她需要让这道裂痕变成无法弥合的鸿沟，需要让沧溟彻底明白，他维系统治的方式，正在亲手摧毁他想要守护的东西。

她需要更多的筹码。需要了解“潮汐之眼”本身！需要知道它如何运作，能量如何逸散，以及…它是否真的“厌恶”沧溟的污染？

目标转移：潮汐之眼。

但如何接近？她被困在砗磲牢笼，连沧溟每日黄昏的巡视都只是“顺道”。汐月…那个充满敌意的人鱼贵族，或许是个突破口？

就在颜妩思索之际，一股带着明显敌意和惊疑的水流波动由远及近。

汐月来了。

她紫色的鱼尾停在牢笼外，美丽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轻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震惊、嫉妒和深深不安的复杂表情。她显然“看”到了之前颜妩喷血、沧溟震怒带走能量球的景象（人鱼在水下的感知远超人类）。

“卑贱的陆生种！”汐月的声音在颜妩脑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对领主大人做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大人会给你月华珍珠？！”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颜妩明显好转的脸色，嫉妒几乎要化为实质。

颜妩抬起头，“看”向汐月声音的方向。她没有回答汐月的问题，反而用虚弱却清晰的声音反问：“汐月大人…潮汐之眼…是不是又剧烈波动了？就在刚才？”

汐月浑身一僵！紫色的鱼尾猛地拍打了一下水流，显示出内心的剧烈波动：“你…你怎么知道？！圣眼的事，轮不到你过问！”

果然！颜妩心中了然。沧溟的震怒和能量球的异动，显然影响到了与领主力量紧密相连的潮汐之眼！她的“污染证据”不仅冲击了沧溟，更直接撼动了深海的根基！

“我感觉到的…”颜妩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和担忧，仿佛真的只是一个被卷入漩涡的无辜者，“刚才…领主大人离开时…这里的‘气’…乱得厉害…和上次我…我吐血时很像…但更可怕…像是…像是圣眼在痛苦…”

她的话如同毒针，精准地刺入汐月最恐惧的地方！潮汐之眼是深海人鱼的圣物，它的稳定关乎整个族群的存亡！任何异动都足以让最骄傲的人鱼贵族心惊胆战！

“闭嘴！”汐月厉声尖叫，但声音里的色厉内荏却暴露无遗，“圣眼自有领主大人守护！都是因为你！你这个灾星！自从你来了，圣眼就越来越不稳定！领主大人也…”

她猛地住口，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但眼中的恐惧和怨恨却更加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