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年代文里的绝嗣军官（14）（1/2）

军区医院的特护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与淡淡药草混合的气息。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洁白的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颜妩躺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得近乎透明，仿佛一碰即碎的琉璃。她的呼吸微弱而平稳，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安静的阴影。唯有心电监护仪上平稳跳动的曲线，证明着生命的顽强。

沈战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背脊挺得笔直，如同永不松懈的哨兵。他身上的军装依旧一丝不苟，但眼底的疲惫和下巴上新冒出的青色胡茬，泄露了他连日来的煎熬。他的目光，几乎从未离开过病床上的人，那眼神复杂得如同深潭——有深沉的担忧，有浓得化不开的愧疚，有被欺骗的冰冷余烬，更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因那脆弱生命而滋生的、近乎偏执的守护欲。

三天了。颜妩昏迷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对沈战而言，如同炼狱。他亲眼看着医生护士一次次抢救，看着那些冰冷的仪器连接在她身上，看着她毫无生气的样子，每一次心电图的波动都牵动着他的神经。他动用了所有能调动的资源，军区最好的医生，最稀缺的药物，甚至从省城请来了专家会诊。他守在病房外，寸步不离，处理公务也只在走廊尽头临时支起的桌子前。李铁柱的案子被雷厉风行地移交军法处，铁证如山，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张大夫作为从犯，也被控制。向阳大队的阴霾暂时扫清。

但沈战的心，却沉甸甸地压着另一座山。

“沈团长。”主治医生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声音压得很低，“颜同志的情况…有好转迹象。生命体征趋于稳定，脑电波活动也增强了。但…胎儿的情况依然非常脆弱。先兆流产的风险极高，需要绝对的静养和稳定情绪。而且…”医生顿了顿，看了一眼沈战紧绷的侧脸，“病人求生意志似乎…很弱。身体的创伤可以治疗，但心里的创伤…恐怕需要时间，也需要…亲人的陪伴和开解。”

求生意志弱…沈战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她昏迷前那绝望的眼神，想起她孤注一掷的疯狂…她是在用生命做赌注，赌一个渺茫的机会。而他，却在她最需要信任的时候，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知道了。”沈战的声音沙哑，“谢谢医生。请…务必保住她和孩子。”

医生点点头，退了出去。

病房里再次陷入沉寂。沈战的目光落在颜妩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心理作用？），那里，孕育着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小生命，一个在他不知情甚至抗拒下到来的孩子，一个差点被他亲手扼杀的孩子。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悬停在颜妩冰凉的手背上，犹豫片刻，最终轻轻覆了上去。她的皮肤冰凉细腻，脉搏微弱却顽强地跳动着。

“颜妩…”他低声唤道，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沉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对不起…是我…混蛋…”

他闭上眼，喉结滚动，艰难地吞咽着翻涌的情绪。被欺骗的愤怒早已被更深的愧疚和后怕取代。他恨她的算计，恨她的欺骗，可更恨自己当时被欲望和愤怒冲昏了头脑，铸成大错！如果她真的醒不过来…如果孩子没了…他不敢想。

“孩子…还在…”他低声说，仿佛在向她，也向自己确认，“医生说…他很顽强…像你一样…”

“所以…你也必须…醒过来…”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却又夹杂着一丝近乎哀求的脆弱，“你赢了…颜妩…你赢了…我认输…我认栽…”

“只要你醒过来…孩子平安…你想怎么样…都行…”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滚烫的泪水（他以为永远不会再流的东西）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她冰凉的手背上。

“我…我娶你…”他声音哽咽，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给你和孩子…一个名分…一个家…”

“以后…我护着你们…再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滚烫的泪水在颜妩手背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沈战没有看到，在他低头的瞬间，颜妩那覆盖在浓密睫毛下的眼珠，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指尖，也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警告！宿主生命值：30%！（缓慢恢复中）】

【胎儿状态：先兆流产风险降低至60%！（微弱生命体征稳定）】

【男主好感度+5！当前95\/100！（因愧疚、守护欲及血脉羁绊深化！）】

【获得关键状态：“沈战承诺”！（效果：名分保障！）】

又过了两天。清晨的阳光格外明媚。

沈战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连日来的疲惫让他难得地陷入浅眠。突然，他感觉到掌心下那冰凉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他猛地睁开眼！心脏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