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漱芳斋夜誓守初心（2/2）

永琪看了看窗外的月色，知道不便再多留，便起身道：“时候不早了，你们今日也累坏了，早些歇息吧。我们虽不能日日出宫，但‘还珠记’有皇阿玛派去的人手和尔康尔泰照应，想必无碍。待过几日得了空，我们再寻机会去看顾。”

小燕子虽然还有些兴奋的话想说，但也确实感到眼皮打架，她打了个哈欠，点点头：“好吧好吧，五阿哥你也快回去休息吧，今天搬东西你最辛苦了！” 她心里盘算着，下次出宫一定要再多带些新点子去。

永琪对她笑了笑，又看向紫薇，眼神温和而坚定：“紫薇，别想太多，万事有我们。” 紫薇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你，五阿哥。”

班杰明也站起身来，用他那特有的、带着异国腔调的礼貌说道：“小燕子，紫薇，晚安。祝愿你们，有好梦。” 他顿了顿，补充道，“店铺的事情，我会通过尔泰，将新的想法传递进去。” 他虽然为今晚的事情感到些许不安，但眼神依旧清澈真诚。

“晚安，班杰明！”小燕子挥挥手，又忍不住以“姐姐”的口吻叮嘱道，“你自己在宫里也要小心点，别被皇后娘娘抓到小辫子！”

紫薇也温婉地道别：“晚安，班杰明，回去路上小心。” 她虽年纪略小，但性情沉稳，常常更像是照顾人的一方，只是拗不过小燕子非要当姐姐的心思。

永琪和班杰明一同离开了漱芳斋。走到院门口，永琪停下脚步，对班杰明低声道：“班画师，今日皇后之言，你不必过于挂怀。皇阿玛既知你在此事中相助，便是认可。只是这宫中人多口杂，日后我们言行还需更加留意，尤其是我们不能常驻宫外，更要确保宫外之事稳妥，不授人以柄。”

班杰明认真地点点头：“五阿哥，我明白。我会，更加小心。保护格格，很重要。” 他虽不谙宫中倾轧，却也懂得珍惜朋友，不愿因自己让她们陷入困境。

两人在夜色中拱手别过，各自朝着自己的住所走去。永琪的身影挺拔，思绪却有些沉重，他深知皇后的态度意味着未来的路不会平坦，而他们不能时常亲力亲为，更需倚重可靠之人；班杰明则抬头望了望紫禁城上空那方被宫墙切割的星空，心中充满了对东方文化复杂性的新认知，以及守护朋友的决心。

漱芳斋内，随着他们的离开，终于彻底安静下来。明月、彩霞和金锁伺候着小燕子和紫薇梳洗更衣。

小燕子一边洗着脸，一边还在嘟囔：“这个皇后娘娘，真是阴魂不散……唔，不过想到咱们的‘还珠记’能帮到好多人，我就又开心了！下次出去，我得再想个新花样！” 她天生乐观，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

紫薇坐在梳妆台前，由金锁为她拆卸发簪，看着镜中自己略带疲惫的容颜，心中却比小燕子想得更多。皇后的警告、不能时常亲自经营的牵挂、众人的期望……这一切都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上。但当她透过镜子，看到身后小燕子那没心没肺却又充满活力的样子时，嘴角又不自觉地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无论如何，她们在一起，为了一个美好的目标在努力，这就足够了。她轻声开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好了，小燕子姐姐，快睡吧。” 她总是这样顺着小燕子的心意称呼她。

小燕子闻言，果然眉开眼笑，凑过来搂住紫薇的胳膊：“还是我的紫薇妹妹最乖！明天咱们好好歇歇，再琢磨琢磨怎么把咱们的大买卖做得更好！”

烛火熄灭，漱芳斋陷入一片宁静。宫墙之外，“还珠记”的招牌在夜风中静静悬挂，依靠着皇权的默许和伙伴的操持继续运转；宫墙之内，年轻的格格们带着疲惫、希望与一丝隐忧，沉入梦乡。而这座紫禁城的夜晚，从来都不只是属于安眠，还酝酿着未知的明日，以及她们下一次难得又珍贵的宫外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