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深宫寒夜暖，姐妹共相伴（2/2）

“故事？”小燕子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又黯淡下去，撇撇嘴，“是那些才子佳人、之乎者也的吗？听着更想睡觉了。”

紫薇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她深知小燕子的脾性，早有准备。她博览群书，记忆力超群，并非只读圣贤书，那些稗官野史、游记杂谈中也藏着无数趣闻。 “放心，不是那些。是我从前在一本游记里看到的，说的是江湖上的事儿。”

“江湖？”小燕子果然来了兴致，立刻撑起半个身子，眼睛瞪得溜圆，“快讲快讲！是像柳青柳红他们那样，仗剑走天涯，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吗？”

“差不多，”紫薇含笑点头，娓娓道来，“说的是前朝有一位奇女子，不爱红装爱武装，自幼得异人传授，练就一身好轻功和剑法。她不爱闺阁绣花，偏爱江湖潇洒，化名‘云中雁’，独自行走江湖。曾在一处黑店，识破歹人用蒙汗药害人，她不动声色，暗中将计就计，反将那伙歹人捆了送官；又曾在黄河决堤时，凭着一身卓绝轻功，穿梭于惊涛骇浪之中，救起无数落水百姓……”

紫薇口才极好，将那江湖的险恶、人性的复杂、以及“云中雁”的机智侠义描绘得栩栩如生。小燕子听得入了迷，时而紧张地攥紧拳头，时而拍手叫好，仿佛自己也化身那“云中雁”，在江湖上纵横驰骋，完全忘记了趴着的难受。

一个故事讲完，小燕子还意犹未尽，缠着紫薇再讲一个。紫薇却笑道：“故事听多了也伤神。不如……我给你弹首曲子听听？”

小燕子想起紫薇娘那些幽怨缠绵的曲子，连忙摇头：“可别弹你娘那些曲子，听着心里酸酸的，更没劲儿了。”

紫薇了然一笑，走到窗边的古琴前坐下，纤纤玉指轻抚琴弦：“今日不弹那些。我给你弹一曲《流水》，听说此曲描绘的是山涧清泉，奔流不息，汇入江河的壮阔景象，节奏轻快昂扬，最是能涤荡心胸。”

说罢，她指尖流动，清越的琴音顿时从指下倾泻而出。起初如涓涓细流，叮咚作响，渐渐变得欢快流畅，仿佛溪水绕过山石，一路欢歌；继而琴音变得开阔激昂，似百川汇流，波涛涌动，充满了生机与力量。这琴音里，没有哀怨，没有愁绪，只有一股蓬勃向上的生命力，正如窗外那盎然的春意。

小燕子虽不通音律，却被这琴声深深吸引。她仿佛看到了高山流水，感受到了那种自由奔放、一往无前的气势，只觉得心胸也跟着开阔起来，连背后那点微不足道的“不适”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小燕子还沉浸在那种畅快的感觉里，半晌才回过神来，由衷地赞叹：“紫薇！你真是太厉害了！这曲子真好听！感觉听完浑身都有劲儿了！”

紫薇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和重新焕发活力的脸庞，心中欣慰。她用她的方式——一个精彩的江湖故事，一曲昂扬的琴音，成功地驱散了小燕子心中的阴霾和无聊。 她柔声道：“你喜欢就好。养伤日子漫长，但有我们在，绝不会让你闷着的。等你好了，还想听故事、听曲子，我都给你讲，给你弹。”

小燕子用力点头，只觉得有紫薇这样的姐妹在身边，便是再趴上十天半月，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她甚至开始想着，等“伤”好了，是不是也缠着紫薇教她认认琴弦，哪怕只能拨弄出几个音符，也是好的。 这深宫中的养伤时光，因着紫薇的才情与用心，竟也变得生动有趣、温情脉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