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未说出口的情意（2/2）

旨意传到漱芳斋，小燕子如遭晴天霹雳。她立刻跑去求见乾隆，眼泪汪汪地恳求：“皇阿玛！我不要去坤宁宫！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乖乖的，您别把我交给皇后娘娘！”

但乾隆正在气头上，加上皇后“证据确凿”，他认定小燕子需要严管，硬起心肠道：“此事已定，无需多言！你若真知错，便好好跟皇后学规矩！”说罢便不再看她。

小燕子绝望地回到漱芳斋，哭成了泪人。紫薇、永琪、尔泰等人围着她，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小燕子抽抽噎噎地拉着紫薇的手：“紫薇，你教我的那些走路、行礼的规矩，我才刚学了个开头，连路都还没走利索呢……现在要去皇后娘娘那里，她肯定往死里挑我的错处，我怎么办啊……”

此言一出，紫薇心中更是酸楚难当。确实，自从入宫以来，漱芳斋风波不断，她断断续续教给小燕子的宫中礼仪和规矩，进展极其缓慢。最初学习的“行、走、坐、卧”基本仪态，如今小燕子也仅仅是在“走”这一项上，勉强达到了能走稳、不再像以前那样连蹦带跳的程度，但距离“行不回头，笑不露齿”的规范还差得远。至于更复杂的叩拜大礼、应对言辞、宴饮规矩等等，更是尚未开始系统学习。如今皇阿玛盛怒之下，直接将小燕子交给以严苛着称的皇后和容嬷嬷，岂不是羊入虎口？

“都怪我，”紫薇自责道，“若是我能早些督促你，让你学得快些，规矩好些，或许今日就不会……”

“这不怪你，”永琪打断她，眉头紧锁，“是皇额娘存心要找茬，就算小燕子规矩学得再好，她也能挑出不是来。眼下最要紧的，是想想怎么帮小燕子渡过这一关。”

与此同时，在漱芳斋的另一角，尔康找到了因小燕子之事同样心神不宁的紫薇。看着眼前温婉柔美却又忧心忡忡的女子，尔康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他将紫薇拉到更僻静处，向她倾诉了埋藏心底已久的情意，誓言此生不渝，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譬如身份的云泥之别、宫廷的重重阻碍，他都愿与她共同面对。

紫薇闻言，如遭雷击。她心中对尔康并非无意，这段日子以来的相处，尔康的沉稳、可靠与深情早已悄然触动她的心弦。但此刻，小燕子正面临严峻的考验，自身尚且难保；而自己的身份更是悬而未决的一柄利剑；尔康又是御前侍卫，福家的长子，前途无量。她怎能在这风雨飘摇之时，再添上一段为宫规所不容、可能拖累他乃至整个福家的私情？ 巨大的震惊、恐惧、对现实的无力感以及对尔康的保护欲，让她不敢也不愿承受这份过于沉重的情感。她连连摇头，眼中含泪，语气甚至是带着几分仓皇的拒绝：“不……尔康少爷，请你不要再说了！这不可能……我们不可能……” 她几乎是慌乱地挣脱开，刻意疏远。尔康满腔热忱遭遇冰水，看着她逃避的背影，心中痛楚难当，两人之间原本朦胧美好的情愫，瞬间陷入了僵局，面临着严峻的考验。

屋漏偏逢连夜雨。小燕子心情郁闷，为了排解烦恼，竟拉着明月、彩霞、小凳子、小桌子等漱芳斋的太监宫女们，在院子里“聚众赌博”，玩起了骰子，吆五喝六，暂时将烦恼抛在了脑后。她似乎想用这种最熟悉、最“小燕子”的方式，来对抗对未知惩罚的恐惧。

正当他们玩得兴起，赌注（不过是些瓜子、花生、糕点）堆了一桌子，笑声喧闹声传出老远时，乾隆和皇后竟一同驾临漱芳斋！显然，皇后是特意请皇上来“亲眼看看”还珠格格的“真面目”的。

眼前这一幕让乾隆勃然大怒！格格与奴才同桌赌博，成何体统！他之前还觉得皇后或许言过其实，此刻亲眼所见，那点怜惜之心瞬间被怒火取代。 尤其看到小燕子那显然还未经过严格训练的、略显随意的坐姿和举止，更是觉得皇后要求严加管教无比正确。

“小燕子！你太让朕失望了！”乾隆厉声喝道。

小燕子等人吓得魂飞魄散，慌忙跪倒在地。她下意识想用紫薇教过的姿势跪好，却因为紧张和练习不足，动作显得僵硬又笨拙。

皇后在一旁添油加醋：“皇上您看，臣妾所言非虚吧？这般行径，连同基本的仪态都尚未掌握，若不严加管教，日后如何得了？”

乾隆铁青着脸，指着小燕子：“从明日开始，你每日按时去坤宁宫，跟着皇后和容嬷嬷学习规矩！若敢懈怠，朕绝不轻饶！”为了显示决心，皇后还特意叫来了两个身手矫健的太监——赛虎、赛豹，对皇上说：“这是臣妾宫里的赛虎、赛豹，手脚麻利，也会些功夫，正好可以‘协助’还珠格格，让她能静心学习。”

小燕子心中叫苦不迭，哀求地看着乾隆，但乾隆正在气头上，根本不为所动。

然而，当赛虎、赛豹应皇后之命，当场演示了一套拳脚功夫，动作干净利落，虎虎生风时，原本垂头丧气的小燕子，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骨子里对武功的热爱瞬间被点燃，也顾上害怕和委屈了，忍不住低声赞叹：“哇！好厉害！” 心里甚至开始盘算，要是能跟他们学上几招，好像……去坤宁宫学规矩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或许还能找个机会，把走路练得像他们那样带风？

就这样，在帝后的震怒、紫薇尔康的情感僵局以及小燕子自身对武功的天然兴趣（和一点点苦中作乐的自我安慰）交织下，小燕子那注定坎坷的“坤宁宫规特训”生涯，正式拉开了序幕。前路是吉是凶，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