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尔泰的选择（2/2）

小燕子接过那杯温热的茶，看着眼前这几张同样年轻、却同样坚定的面孔，心中的慌乱稍稍平息了一些。她用力点了点头，将那杯茶一饮而尽，仿佛也喝下了所有的忐忑不安。

“好！我听你们的！”她抹了把嘴，眼神重新变得明亮而充满斗志，“不过，要是那个塞娅还敢打尔康的主意，我……我反正有特赦令！”她挥了挥拳头，虽然话还是那么不着调，但那份维护之心，却无比真切。

众人看着她，又是无奈又是感动。漱芳斋内，紧张的气氛中，依然流动着温暖的信任与 unwavering 的支持。西山马场，即将成为下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而紫禁城的天空，风云依旧变幻莫测。

尔泰被小燕子单独叫到漱芳斋外的廊下，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着小燕子难得如此严肃的神情，他也收起了平日里的嬉笑。

“小燕子，怎么了？神神秘秘的。”尔泰挠了挠头，问道。

小燕子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他。阳光透过廊柱，在他年轻俊朗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想起原着里那个总是笑得爽朗、默默将情意埋在心底、最后为了成全大家而远走西藏的尔泰，心头一阵酸涩复杂。这一世，虽然很多事情改变了，她选择了班杰明，永琪也选择了放手，可尔泰……他似乎还是走上了类似的路。

“尔泰，”小燕子开口，声音有些低沉，“你……你是不是……”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辞，直接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似乎太突兀，也于事无补。

尔泰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佛猜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神飘向远处，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太相符的了然和一丝释然。

“小燕子，”他打断了她的话，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你不用觉得亏欠我，或者有什么负担。”他转过头，重新看向她，目光清澈，“是，我承认，我以前是挺喜欢你的，觉得你像个小太阳，活得那么带劲儿，谁跟你在一起都开心。”

他如此坦率地承认，反而让小燕子愣住了。

“但是，”尔泰话锋一转，耸了耸肩，“我也看得出来，你跟斑鸠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很开心，是那种……嗯，不一样的开心。五阿哥也放下了，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他笑了笑，那笑容里有一丝极淡的遗憾，但更多的是释怀和祝福。

“至于现在去接近塞娅公主，”尔泰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了他惯有的、带着点痞气的自信笑容，“一方面是为了帮尔康和紫薇，他们俩经历那么多才在一起，不能就这么被拆散了。另一方面嘛……”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也带着点男子汉的担当：“塞娅公主……其实性子挺真的，像草原上的鹰，自由又热烈。去西藏，听起来是远了点，但男儿志在四方，说不定也是个挺有意思的选择呢？总好过在京城里，看着你和斑鸠甜甜蜜蜜，自己心里泛酸不是？”他半开玩笑地说道，试图冲淡话题里的沉重。

小燕子听着他的话，看着他故作轻松的表情，心里更是难受。她知道，尔泰这番话半真半假，成全兄弟、帮助朋友是真，但那份主动将可能联姻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何尝不是一种更深沉的、属于他尔泰式的温柔和牺牲？

“尔泰……”小燕子鼻子一酸，上前一步，用力拍了拍他的胳膊，像兄弟那样，“你……你这个傻子！干嘛要把什么都揽到自己身上！西藏那么远，气候跟这里完全不一样，你……”

“哎哟喂，我的固伦公主殿下，”尔泰龇牙咧嘴地揉着胳膊，打断她的伤感，“你这手劲儿能不能小点？我这还没去西藏呢，就先被你打残了！放心吧，我福尔泰到哪儿都能活得滋滋润润的！说不定到时候，是我带着塞娅公主回京省亲，让你羡慕我呢！”

他越是表现得不在意，小燕子心里越是堵得慌。她知道，有些路一旦选了，就再难回头。她看着尔泰，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后只化作一句带着哽咽的叮嘱：“那你……你一定要好好的！要是那个塞娅公主欺负你，你就写信回来，我……我让皇阿玛派兵去接你！”

这孩子气的话让尔泰终于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心里暖暖的。“好，一言为定！到时候你可别忘了你这个娘家人！”他玩笑道，随即正了正神色，“好了，别愁眉苦脸的了。记住，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觉得挺好。你快回去吧，出来久了，紫薇姐姐该担心了。”

小燕子红着眼圈，点了点头，看着尔泰转身离去，背影挺拔，步伐坚定，仿佛真的要去开拓一片属于他的新天地。她心里默默地说：尔泰，谢谢你。愿你这一世，在西藏的天空下，也能找到属于你的真正的快乐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