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双姝承宠，父女乐融融（2/2）

乾隆听了，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些许复杂，他沉吟片刻，摆摆手道：“御药房的冰块多是用于保存药材，你用不合适。去吧，去找常太医，他那里或许有法子，或者知道哪里能取用干净的冰块。”

得了皇上指点，班杰明立刻转向常太医的住处。赶到时，正巧常太医提着裤子从茅房出来，一见班杰明，尤其是看到他胸前挂着的炭笔和速写本，老头儿脸色一变，以为班杰明把他方才不雅的姿态画了下来（这实在是天大的误会，班杰明只是来得急没来得及收起画具）。常太医又急又窘，吹胡子瞪眼：“你！你这西洋小子！快把画交出来！”

班杰明先是一愣，随即灵机一动，顺势说道：“常太医，只要您帮我去弄些洁净的冰块，我保证，刚才看到的、可能‘画下’的东西，都会彻底忘记。”

常太医被他拿住“把柄”，只得悻悻答应。两人一同去了御膳房，那里有储藏冬日采冰的地窖。管事太监见是常太医亲自来要，也不敢怠慢，取了些冰块给他们。可新的问题来了，没有合适的容器装运。

班杰明目光在御膳房里一扫，一眼看中了水缸旁一个刚清理干净的羊肚囊（猪膀胱或羊膀胱制成，常用来灌制香肠或临时储水），这东西韧性好，不透水。他也顾不得许多，跟管事太监打了个招呼（几乎是半抢的），将冰块塞了进去，扎紧口子，提着这古怪的“冰袋”就在回跑。

回到漱芳斋，班杰明将这沉甸甸、凉丝丝的羊肚囊交给明月和彩霞，仔细交代了要隔着软布给小燕子冷敷，并嘱咐要勤更换。他在门外焦急地等了一会儿，听着里面似乎没什么动静，实在放心不下，担心明月彩霞不得法，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掀帘子进去了。

果然，明月和彩霞正对着那滑不溜秋的羊肚囊和冰块不知所措。班杰明也顾不上避嫌了，上前亲自指导，甚至想动手帮忙安置。

小燕子趴在床上，看着班杰明一个“洋人”指挥着宫女用羊肚囊装冰块要给自己“冰屁股”，真是哭笑不得，她哀嚎道：“哎呀！斑鸠！这……这像什么话嘛！‘洋人治格格，养胃冰屁股’（她胡诌的顺口溜）！这要是传出去，我小燕子以后在宫里还怎么混啊？面子都丢到你们大不列颠去了！”

一旁的紫薇看着这混乱又好笑的一幕，无奈地摇头，柔声劝道：“小燕子，班画师也是一片好心，这西洋法子或许真有效验。你且忍耐一下。” 金锁也抿嘴忍着笑，帮忙按住不安分的小燕子，附和道：“是啊格格，班画师是为了您好，您就乖乖敷上吧。”

班杰明看着小燕子那窘迫又活泼的样子，知道她精神还好，心下稍安，连忙保证：“小燕子，你放心！我以我的画笔画架起誓，今天这里发生的事，绝对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 他那认真的表情和古怪的誓言，总算让小燕子勉强接受了这“洋疗法”。

敷上冰块后，班杰明让“四大才子”轮流去御膳房更换冰块。小凳子和小桌子刚提着羊肚囊出去，就在院门口碰到了联袂而来的五阿哥永琪和尔泰。

“五阿哥！尔泰少爷！”两人连忙行礼。

永琪急切地问：“你们这是？小燕子怎么样了？”

“回五阿哥，格格敷了班画师找来的冰块，正……正歇着呢。”

屋里的小燕子正被紫薇和金锁按着敷冰，浑身不自在，一听到外面永琪的声音，如同听到了救星。 她立刻扯着嗓子喊起来：“永琪！永琪！是你吗？我好多啦！快进来陪我说话，我闷死啦！”

喊着喊着，她竟忘了自己还是个“重伤员”，一下子从床上撑了起来，在紫薇和金锁的低呼惊叫声中，三步并作两步就掀开帘子冲了出去，动作利落得哪有半点挨过重板子的样子？

永琪和尔泰只见小燕子精神抖擞地站在门口，除了脸色因刚才一番折腾有些红润外，看不出丝毫病态，都不禁愕然。

小燕子看着他们惊讶的表情，才猛然想起自己“演”过头了，赶紧用手虚扶着腰，做出一点“虚弱”的样子，但脸上的兴奋却掩不住：“哎呀，就是在床上趴着太闷了嘛！永琪，尔泰，斑鸠，还有紫薇，你们都在太好了！快，快帮我想想办法解解闷，再这样趴下去，我没疼死也要闷死啦！”

紫薇和金锁也跟了出来，紫薇又是好笑又是担忧地扶住小燕子：“你呀，刚好一点就胡闹！快回去躺好！” 金锁也赶紧上前搀住另一边。

众人看着她这生龙活虎、强行“伤病”的模样，都忍俊不禁。漱芳斋内，一时充满了久违的轻松与欢笑。班杰明看着小燕子重新亮起的眼眸，永琪和尔泰看着她依旧活泼的样子，都暗暗松了口气，心中悬着的大石，总算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