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人之刀，心生羊（2/2）

于是，千古名句在她口中变成了：“人、之、刀，心、生，本、羊！”

她“读”完，还故作轻松地抬头，看向大家：“看，我说我认识吧！”

室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尔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强忍着没笑出声。尔泰已经背过身去，肩膀剧烈耸动。班杰明瞪大了他的蓝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似乎在努力理解这全新的“三字经”。

永琪先是一愣，随即扶额，哭笑不得地看着小燕子。

只有紫薇，在最初的错愕之后，看着小燕子那明显是硬撑着脸面、眼神闪烁的样子，忽然明白了什么。她不是故意捣乱，她是真的……大部分都不认识，却在用她自己的方式“蒙混过关”。

紫薇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怜惜，她走上前，没有立刻拆穿，而是柔声问道：“小燕子，你……确定是这样读的吗？‘人之刀，心生，本羊’……这是什么意思呢？”

小燕子（萧燕）被问住了，她哪里知道是什么意思！她支支吾吾：“意思……意思就是……人拿着刀，心里就生出……生出……养羊的本事？” 她越说声音越小，自己都觉得离谱。

这下，连尔泰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永琪无奈地摇头，语气却带着纵容：“你呀……不认识就不认识，何必逞强？”

小燕子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梗着脖子还想辩解：“我……我……”

紫薇适时地握住她的手，温柔地打断她，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好了好了，不认识没关系，我们从头学起便是。你看，这个字念‘初’，是开始的意思……这个念‘性’，是本性、性格的意思……这个‘善’，是善良的意思……连起来就是‘人之初，性本善’，是说人刚生下来的时候，本性都是善良的。”

小燕子看着紫薇耐心指点的手指，听着她温和的讲解，那股逞强的心气一下子泄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包容的暖意和一丝真实的羞愧。她低下头，小声说：“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我其实就认识‘人’、‘之’、‘本’那几个……”

看着她终于承认，众人都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声里没有了戏谑，只有善意的理解和鼓励。

尔康将《三字经》放回桌上，笑道：“格格有这份学习的心最要紧。以后啊，咱们就从这《三字经》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认，保证让格格以后能把它一字不差地读下来！”

“对！”永琪接口，“我们大家一起帮你。”

小燕子抬起头，看着周围一张张真诚友善的脸庞，心中的窘迫渐渐被感动取代。她用力点头，终于放下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大声说道：“好！学就学！我就不信我小燕子啃不下这几本破书！”

自此，小燕子在漱芳斋的识字课，才算真正蹒跚起步，而她的“文化苦旅”也在这啼笑皆非的“人之刀，心生，本羊”中，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