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小燕子会作诗了（2/2）

小燕子见有人夸她，更来劲了，眼看又要张口。紫薇生怕她再冒出什么“石头硬邦邦”之类的句子，连忙悄悄拉了她的衣袖一下，柔声鼓励道：“小燕子，你再想想，用更……更美一点的词来形容，比如‘波涛’、‘翱翔’？”

小燕子眨巴着大眼睛，努力思索，终于又憋出一句稍微像样点的：

“远看大山青又青，

近听江水哗啦啦。 （拟声词都用上了）

风景好看像幅画，

我想住在南山下！”

这一首虽然依旧浅白，但有了远近视角的转换，最后一句还流露出了对田园生活的向往，算是摸到了一点诗的边儿。尤其是“我想住在南山下”，带着她特有的直率和可爱。

乾隆看着小燕子那认真又带着点小得意的模样，再对比她之前大字不识几个的状态，已是进步神速，不由得开怀大笑，眼中满是宠溺：“好！我们小燕子也能作诗了！虽然不及紫薇的工巧，但贵在真情实感，活泼有趣！赏！都该赏！”

紫薇作诗，是锦上添花，才情尽显；小燕子作诗，则是意外之喜，赤诚动人。看着这一文一武、一静一动、皆能给他带来惊喜的两个女儿，乾隆只觉得心怀大畅，这南巡之旅，当真是乐趣无穷。纪晓岚在一旁看着，也是捻须微笑，暗忖这位还珠格格，虽非池中之物，但这份赤子之心与勇于尝试的劲儿，倒也难得。永琪、尔康等人见两位格格皆得皇阿玛欢心，心中亦是欣慰，江畔一时间充满了欢声笑语。

乾隆那一声“赏！都该赏！”如同春风拂过，让整个江畔的气氛更加热烈。随行的太监立刻机灵地捧上早已备好的赏赐，无非是些精巧的金银锞子、上等的文房四宝，以及一些宫廷御制的点心。乡绅父老们受宠若惊，连连谢恩，心中对这位气度非凡的“艾老爷”更是敬畏有加。

赏赐完乡绅，乾隆的目光转向自己的两个女儿，眼中的笑意更深。

“紫薇，”他温言道，语气中满是嘉许，“你才思敏捷，诗作意境高远，颇有大家风范。这方紫玉镇纸，温润内敛，正配你的气质，赐予你，望你勤加研磨，更上层楼。” 那是一方质地上乘、雕刻着祥云纹的紫玉镇纸，雅致而不失贵重。

紫薇欣喜又恭敬地双手接过，盈盈下拜：“谢皇阿玛（她及时改口，声音极低）……谢艾老爷赏赐！紫薇定当谨记教诲。”

接着，乾隆又看向早已眼巴巴等着、满脸期待的小燕子，不由得失笑：“至于我们的小燕子嘛……”他故意顿了顿，看着小燕子紧张地攥紧了衣角，才朗声道，“虽不及紫薇工整，但贵在天真烂漫，赤子之心尤为可贵！这份急智和勇气，更该奖赏！这把小金算盘，给你拿着玩，以后啊，不仅要学作诗，宫里的账目学问，也得跟着学学，知道吗？” 他指的是一把做工极其精致、可以拨弄的纯金小算盘，既是玩物，也暗含了希望她多学些实用的东西。

小燕子才不管什么账目学问，一看到那金灿灿、小巧可爱的算盘，眼睛顿时亮得像星星，一把接过来，爱不释手，声音清脆响亮：“谢谢艾老爷！这算盘太好玩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她那“天天向上”的新鲜词儿又把乾隆逗得哈哈大笑。

看着紫薇的沉稳得体和小燕子的欢脱可爱，乾隆心中无比慰藉。他一手拉起紫薇，一手拍了拍小燕子的头，对纪晓岚和几位阿哥感叹道：“有女如此，夫复何求啊！一文一武，一静一动，皆是朕的开心果！”

永琪、尔康、尔泰等人见状，也纷纷上前，向两位格格道贺。永琪看着小燕子捧着金算盘那傻乎乎高兴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便被由衷的笑意取代，他温言对紫薇和小燕子说道：“两位妹妹（他刻意用了更显亲近和距离的称呼）才情（看向紫薇）……与赤诚（看向小燕子），今日真是让为兄大开眼界。”

班杰明更是目光温柔地落在小燕子身上，为她毫不做作的快乐而感染。

纪晓岚适时上前，既是对乡绅们说，也是对乾隆禀奏：“艾老爷，两位小姐才华横溢，性情纯良，实乃家门之幸。今日江畔雅集，得遇高人，又见后辈英才，真可谓一段佳话。时辰不早，是否……”

乾隆心情极好，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晓岚说的是，佳话已留，风光已赏，我们就不多打扰诸位雅兴了。启程吧！”

一行人再次拜别乡绅，在对方恭敬的目光中，重新登车的登车，上马的上马。

马车再次启动，小燕子还在兴奋地把玩着她的金算盘，嘴里叽叽喳喳地说着刚才作诗的情景。紫薇则含笑看着她，小心地收好自己的紫玉镇纸。乾隆看着身边这对宝贝女儿，听着她们的声音，只觉得这南巡之路，因了她们，每一步都踏在欢喜之上。

车马粼粼，继续沿着江岸前行。身后的亭榭渐渐远去，但那诗韵、笑声与浓浓的父女亲情，却久久萦绕在江风之中，为这秀美山水，更添了一抹生动的人文色彩。纪晓岚回望了一眼那渐渐缩小的江亭，心中暗道：“皇上得享天伦，格格们各展其才，此情此景，当记入《南巡笔录》之中，流传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