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雪夜闯凶宅!棺木里挖出的残卷,藏着祖父被斩的真相名草稿(2/2)
“公子,您可算开门了!” 阿竹手忙脚乱地从布囊里掏出个火漆封口的信封,手还在抖,“刚才在巷口,一个穿铠甲的人塞给我的,说他是南境秦峥将军的手下,让您…… 让您带真本去南境粮仓,正月十五见,他能帮您翻案!”
我接过信封,火漆上刻着个 “秦” 字,边缘糙得硌手,一看就是武将用的印。秦峥?我听过他的名字,是南境守将,去年打蛮族立了大功,性子烈得很,据说连陛下都让他三分。可他怎么会知道真本在我手里?又怎么敢帮我翻案 —— 这案子可是魏嵩太傅定的。
我拆开信封,里面的纸很粗糙,字迹又粗又有力,像是写的人很急躁,没来得及细写:“带全本真经,缺一不可。到了粮仓报我名字,没人敢拦你。”
全本?我只有半册残卷啊!
“公子,您怎么了?” 阿竹见我皱眉,急得跺脚,“现在官府到处贴您的海捕文书,连当铺都不敢收您的算筹,秦将军是唯一敢帮咱们的人啊!要是不去,咱们迟早被巡逻兵抓住!”
我摸了摸怀里的经卷,心乱如麻。去,怕秦峥根本不是想帮我,是想要这《授时真本》—— 这经卷里藏着粮区水文、节气推算,要是落在武将手里,说不定会用来做更危险的事。可不去,难道在这旧宅里等官府来抓?祖父的冤屈,这辈子都没机会洗清了。
“哐当!” 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巡逻兵的吆喝声:“仔细搜!沈砚那小子肯定还在这附近!刚才我看见这边有光!”
阿竹吓得脸都白了,抓着我的袖子说:“公子,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就算是陷阱,也比在这儿等死强啊!”
我咬咬牙,把信封塞进袖筒,摸了摸胸口的经卷 —— 祖父的血批注还贴着皮肤,像是在提醒我。“走,去南境!”
我吹灭油灯,屋里瞬间陷入黑暗。借着雪光,我把经卷和批注裹在贴身的布里,紧紧系在腰间 —— 这样不管跑多快,都不会掉。阿竹从布囊里掏出两个硬邦邦的菜饼,塞给我说:“公子,这是我从家里带的,路上饿了吃。还有这个。”
她又拿出个小瓷瓶,瓶身裂了道缝:“这是我娘留下的草药膏,公子您左肩的箭伤还没好,路上疼了就涂。”
我这才想起,三天前躲官府追捕时,左肩中了一箭,多亏阿竹把我拉进破庙,用草药敷了,现在裹着布条,还隐隐作痛。我接过瓷瓶,塞进袖筒:“谢谢你,阿竹。”
“公子说啥呢,我这条命都是沈府救的,” 阿竹抹了把脸上的雪,“咱们快走吧!”
推开大门,风雪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疼得我睁不开眼。院外的老槐树枝桠上,一根冰棱 “咔嗒” 掉下来,砸在雪地上,响得吓人。我回头望了一眼旧宅的匾额 ——“沈府” 两个字被官府用黑墨涂了一半,只剩个 “沈” 字,在雪夜里看着像个哭脸。
阿竹拉着我的袖子,往南境的方向走。雪没到脚踝,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力气,雪地里的脚印很快就被新雪盖住。我摸了摸胸口的经卷,祖父的字迹仿佛还在眼前 —— 他要我守的,恐怕不只是这半册经卷,还有天下农人的饭碗。要是这经卷落在坏人手里,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为错了节气、没了粮食受苦。
可秦峥要全本经卷,到底是为了什么?是真的想帮我翻案,还是想靠经卷控制南境的粮道?魏嵩那边,会不会已经知道我要去南境,在路上设了埋伏?
寒风卷着雪粒子灌进领口,我打了个寒颤,却攥紧了手里的铜算筹 —— 这算筹是祖父给的,经卷是祖父留的,这一路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得走下去。
只是我没料到,去南境的这条路,比雪夜闯凶宅,还要凶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