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新纪元与摆烂者的日常（1/2）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藏书阁的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楚无涯靠在吱呀作响的藤椅上，指尖轻轻摩挲着一本《灵草图谱》的泛黄书页。三个月过去了，世界既没有崩溃，也没有迎来新的救世主，只是...继续存在着。

蜷缩在他膝头，形态已经缩小到巴掌大小，暗银色的皮毛偶尔泛起涟漪般的波动。吞噬了太多规则异常后，它似乎进入了某种消化期，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

门外传来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楚无涯头也不抬。

木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杂役弟子低着头，手里捧着一个食盒。

楚、楚前辈，这是今日的午膳...

少年声音发颤，捧着食盒的手微微发抖。自从那日天地异变后，这个被宗门半软禁的，在众人眼中已然成了不可名状的存在。

楚无涯抬眼看了看这个最多十五六岁的少年。在他的元漏洞视角里，少年身上缠绕着几根纤细的命运线——不再是那种被天命系统强行编排的粗壮因果，而是自然生长、充满不确定性的细线。

放桌上吧。楚无涯指了指旁边的矮几，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浑身一颤，差点打翻食盒：弟、弟子周小凡，是、是新调来伺候前辈的...

周小凡。楚无涯重复了一遍，嘴角微扬，好名字。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少年眼眶突然红了。在如今的灵霄仙宗，名字是最无用的东西。弟子们按资质编号，被称作甲字三号丙字七号之类的代号。能被人叫出名字，已是莫大的尊重。

少年放下食盒正要退下，楚无涯忽然又问：现在外面如何了？

周小凡身体僵住，犹豫了片刻才低声道：回前辈，宗门...很乱。没有了贡献点制度，长老们吵翻了天。林凡师兄他...把自己关在洞府里，已经十天没出来了。

楚无涯点点头，挥手示意少年退下。情况比他预想的要好——没有立即崩溃，而是在混乱中摸索新的秩序。

他打开食盒，里面是简单的灵米饭和两样素菜。自从他拒绝担任太上长老的职位后，宗门的供奉就变成了最低等的杂役标准。对此，楚无涯反而感到轻松。

这才对嘛。他夹起一筷子青菜，废人就要有废人的样子。

吱吱！小饿突然竖起耳朵，从睡梦中惊醒。楚无涯顺着它的视线看向窗外——一道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正在接近。

木门再次被推开，这次没有敲门。

林凡站在门口，三个月不见，他瘦了一圈，眼窝深陷，但眼神却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间那把曾经光芒万丈的本命灵剑，如今黯淡无光，被随意地用布条绑着。

我能进来吗？林凡的声音沙哑却平静。

楚无涯挑了挑眉：这是你的宗门。

林凡摇头，从你撕碎天命的那天起，这就只是...一座住着修士的山了。

他走进来，毫不客气地坐在楚无涯对面，自己倒了杯冷茶。这个举动让楚无涯有些意外——从前的林凡要么对他毕恭毕敬，要么恨之入骨，绝不会这般...平常。

我做了个梦。林凡突然说，梦里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我，每一个都在重复相似的命运。最后一个我，也就是现在的我，突然抬头问：为什么总是我？

楚无涯喝茶的动作顿了顿。

然后我醒了。林凡盯着茶杯，奇怪的是，我发现自己记得梦里每一个的经历，就像...真的活过那么多次。

楚无涯放下茶杯，与林凡四目相对。在对方的瞳孔深处，他看到了某种熟悉的东西——轮回的印记。但不同于他被系统强制轮回的痛苦，林凡这个印记更像是...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