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终章余响与暗涌的潮声（2/2）

“纸短情长，万望珍重。墨心，于虚空漂泊中。”

信末附着一枚小小的、玉质的书签，正是“忆之签”的样式，但更小，更精致。

苏晴和楚青衣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楚无心残部？新的裂缝？《史鉴》自动记载未来？还有那句预言...“赤痕再现，虚空潮涌，倒影归来，万物归一”。

“赤痕...指的是赤星？”楚青衣皱眉，“星辰归位才过去三个月，难道...”

“倒影归来...”苏晴喃喃道，看向桌上的温玉。玉石表面的钥匙图案，在灯光下似乎闪了一下。

就在这时，睡在里屋的念念突然发出一声惊叫。两人立刻冲进去，只见念念坐在床上，小脸苍白，额头渗出冷汗，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窗外夜空。

“念念，怎么了？”苏晴抱住她。

念念指着窗外，声音发颤：“娘...星星...星星流血了...”

两人抬头望向窗外。夜空中，繁星点点，一切如常。但楚青衣的瞳孔骤然收缩——在东南方向的天空，那颗这三个月来一直悬挂在那里、散发着柔和金光的“楚无涯星”，此刻，边缘正渗出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暗红色光晕。

像是星辰在渗血。

而在那颗星的旁边，虚空中，一道细微的、暗红色的裂痕，正在缓缓张开。裂痕深处，隐约有无数双眼睛，正冷漠地注视着这个世界。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方舟上。

林凡站在船头，手中握着一枚刚刚从“流火界”反抗军那里得到的黑色晶石。晶石内部，封印着一缕不断挣扎的、漆黑人形阴影。反抗军说，这是他们从一伙自称“归一会”的神秘教徒手中缴获的，那些教徒在祭祀时高呼：“影主将归，万物归一”。

林凡凝视着晶石中的阴影，忽然感到怀中一热。他取出那枚齿轮护身符，护身符正在微微发烫，表面的纹路亮起金光。而晶石中的阴影，仿佛受到了刺激，疯狂挣扎，发出无声的尖啸。

“这是...”林凡脸色一变。他从这阴影身上，感受到了与监狱中那些“复制体”、与楚无心、甚至与楚无涯最后时刻相似的...存在本质。

是“倒影”？

他猛地抬头，望向虚空深处。在那个方向，他隐约感觉到，有什么庞大的、冰冷的东西，正在缓缓苏醒。

而在韭香镇，山神庙的菜园里。

那株被楚青衣挖出温玉的地方，泥土突然动了动。一只苍白的手，从泥土中缓缓伸出。手指纤细，骨节分明，指甲缝里还沾着新鲜的泥土。那只手摸索着，抓住了旁边一株嫩绿的韭菜，轻轻一拔。

韭菜被连根拔起。断口处，渗出的不是草汁，而是...一滴金色的、散发着淡淡光芒的血。

手的主人在泥土下，发出了一声满足的、悠长的叹息。然后，手缩了回去，泥土恢复平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那株被拔起的韭菜，在夜风中缓缓枯萎，化作飞灰。

而在韭菜原来的位置，泥土表面，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用血写成的字：

“归”。

夜风吹过菜园，撩动韭菜叶，沙沙作响。

像无数个声音，在黑暗中低语：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