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归乡的遗骸与韭菜盒子里的信(1/2)

天亮时,林凡提着保温箱出了门。箱里装着李婶新做的韭菜盒子,还温着,香气从缝里钻出来,引得夜枭一路嗅。

“你真要去总部偷资料?”夜枭蹲在他肩上,尾巴不安地甩动,“那可是‘归乡’的最高机密,权限只有主编有。被发现的话…”

“那就别被发现。”林凡在镇口停下,看向老槐树下的楚无涯。他还坐在摇椅里,背对着晨光,像个凝固的剪影。“师父等不起三天,我也等不起。”

“可你怎么进去?档案室在c区最深处,要过七道密码门,还有三个自动炮台…”

“我有这个。”林凡从怀里摸出主编给的玉佩——那个能挡一次死劫的“平安”玉佩。玉佩背面,用极小的字刻着:档案室-临时通行证-编号741。

夜枭瞪大金瞳:“主编给你的?他让你偷自己家?”

“是考验,也是默许。”林凡收起玉佩,“主编想看看,我会选哪条路。选对了,他睁只眼闭只眼。选错了…”

他没说完,但夜枭懂了。选错了,主编就会“公事公办”。

传送阵的光芒吞没他们。再睁眼时,已站在观测者总部大厅。正值上班高峰,穿各种制服的人流像被戳了窝的蚂蚁,嗡嗡地涌向各个部门。没人注意角落里这个提着保温箱、像来送外卖的地缚灵。

档案室在c区地下七层。林凡跟着人流挤进悬浮梯,在“b区3楼-异常现象处理部”那层下。然后拐进消防通道,顺着楼梯往下走。越往下,人越少,灯越暗。到地下五层时,只剩应急灯幽绿的光,照得管道像巨兽的肋骨。

地下七层,门前。七道密码门一字排开,每道门前都有虹膜、指纹、声纹三重验证,门缝里隐约可见自动炮台的枪管。夜枭炸毛:“菜鸟,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林凡没理它。他把玉佩贴在第一道门的扫描仪上。

“滴。临时通行证-编号741,权限等级:特殊。欢迎,林凡顾问。”

门无声滑开。炮台的红外线扫过他全身,顿了顿,收回了。

第二道,第三道…到第七道时,门开了,里面却不是档案室,是间…茶室。

主编坐在茶海边,正在泡一壶新茶。茶香袅袅,混着檀香,把满屋子的古籍味都压下去了。

“来了?”主编没抬头,“坐。普洱,喝得惯吗?”

林凡僵在门口。夜枭“嗖”地钻进他衣领,抖得像个筛子。

“别紧张。”主编推过一杯茶,“我要真想抓你,在青溪镇就抓了。喝茶,暖暖身子。地下阴气重,对地龙不好。”

林凡慢慢走过去,坐下,没碰茶杯。“您早知道我会来。”

“猜的。”主编抿了口茶,“楚无涯那老混蛋,能忍三天?他连三小时都忍不了。而你,重情义,肯为他赴汤蹈火。所以你会来偷资料,不奇怪。”

“那您…”

“我在这等你,是想告诉你两件事。”主编放下茶杯,眼神锐利如刀,“第一,‘归乡’的资料,不在档案室。三百年前就被我销毁了,连备份都没留。”

林凡心一沉。

“第二,”主编从茶海底下摸出个木盒,推过来,“资料没了,但当年参与‘归乡’项目的人,还有一个活着。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林凡打开木盒。里面是张泛黄的照片,背景是实验室,十几个穿白大褂的人站在一台巨大的仪器前。照片背面用红笔圈出一个人,旁边潦草地写着:陈默,编号1149,现任职务:d区清洁工。

“清洁工?”

“三百年前,他是‘归乡’项目的首席研究员。”主编轻叩桌面,“项目失败后,他自愿降级,在d区扫了三百年的地。没人知道为什么,也没人敢问。”

林凡盯着照片上那个清瘦的年轻人。他站在人群最边缘,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找到他,或许有线索。”主编起身,“但提醒你,陈默…疯了。三百年的清洁工生涯,把他变成了另一个人。他说的每句话,你都得掂量三分。”

“为什么要帮我?”林凡问。

主编走到窗边——如果地下七层有窗的话。那里是面巨大的玻璃墙,墙外是流动的数据流,像倒挂的星河。

“因为楚无涯是我师弟。”主编轻声说,“三百年前,我们一起写‘归乡’。他写爱情,我写世界。最后,爱情毁了世界,世界埋葬了爱情。”

他转身,眼里有林凡看不懂的东西:“我欠他一条命,也欠苏晴一个交代。但我不能拿七个世界去还债。所以,菜鸟…”

他盯着林凡,一字一句:“找到办法,救他,也救那七个世界。否则,我会亲手格式化他,像当年格式化‘归乡’一样。”

林凡握紧木盒。盒子很轻,但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在哪?”

“d区,地下污水处理站。”主编挥手,茶室开始消散,“记住,你只有两天。两天后,无论找没找到办法,我都会启动清除程序。”

茶室彻底消失,林凡又站在了档案室门口。七道密码门缓缓关闭,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只有手里的木盒,和木盒里那张照片,证明不是梦。

夜枭从他衣领里钻出来,心有余悸:“那老东西…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不知道。”林凡把照片收好,“但至少,我们有了线索。”

d区地下污水处理站,是观测者总部最脏、最乱、最没人愿意来的地方。林凡顺着锈蚀的铁梯往下爬,腐臭的污水味混着化学药剂的气味,熏得他眼泪直流。夜枭用尾巴捂住鼻子,闷声说:“菜鸟,我要是死在这,记得给我立个碑,上面写‘为韭菜盒子英勇献身’。”

“闭嘴。”林凡踩到实地。这里是个巨大的圆形空间,中央是翻滚的污水池,四周是嗡嗡作响的过滤器和管道。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在池边拖地,拖把划过积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陈默?”林凡试探地叫。

身影顿了顿,继续拖地。

林凡走近。那人穿着破烂的清洁工制服,头发花白凌乱,背驼得几乎对折。他拖得很认真,一寸一寸,仿佛在擦拭什么圣物。

“陈默研究员?”林凡提高音量。

拖地声停了。那人缓缓直起身——如果那能算“直”的话。他转过身,露出一张布满污渍和皱纹的脸,眼睛混浊,像蒙了层灰。

“陈默死了。”他嘶哑地说,“三百年前就死了。我是扫地的老陈。”

林凡把照片递过去。老陈瞥了一眼,混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一瞬,又迅速熄灭。

“不认识。”他低头继续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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