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新纪元与摆烂者的日常（2/2）

所以，楚无涯缓缓道，你是来感谢我，还是来杀我的？

林凡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释然：都不是。我是来告诉你，我要走了。

下山。林凡望向窗外，去看看没有安排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也许做个游方郎中，也许当个镖师，谁知道呢？

楚无涯沉默片刻，突然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薄册子扔给林凡：《百草辨症》，基础医术。就当饯别礼了。

林凡接住书册，怔了怔，随即大笑起来，笑声中竟有一丝久违的畅快：哈！想不到最后送我上路的是你，楚无涯。

他起身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对了，玄诚子掌门让我带句话——藏经阁第七层的禁制消失了，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等林凡的脚步声远去，小饿才从楚无涯袖子里钻出来，疑惑地歪着头。

别这么看我。楚无涯揉了揉它的小脑袋，我只是好奇那老狐狸在打什么主意。

藏经阁第七层，曾经是宗门最高机密所在。楚无涯拄着一根随手捡来的木棍，慢悠悠地爬上旋转楼梯。没有了修为，六层楼的高度让他微微喘息。

第七层的门大敞着，里面空荡荡的，只有正中央摆着一张玉案，案上放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简。

楚无涯走近，发现玉简旁边刻着一行小字：给不存在的存在。

他拿起玉简，神识微动（虽然修为尽失，但神识尚在），里面的信息如潮水般涌入：

【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我们的计划成功了。

我是第七代掌门玄霄，也是第一个发现异常的人。

我们无法对抗系统，但可以准备后手。

这枚玉简里，藏着所有发现真相的掌门留下的记录，以及...一条通往真实世界的路。

钥匙在你手中——那个被我们称为不存在的存在的特质。

祝你自由，陌生的同道。】

楚无涯放下玉简，久久不语。原来早有人察觉到了世界的异常，原来他不是唯一的反抗者。

小饿跳上玉案，好奇地嗅了嗅玉简，突然打了个喷嚏。一道微光从它鼻尖溢出，落在玉简上。玉简顿时化作无数光点，在空中凝聚成一幅星图——那是一个坐标，一个不属于这个叙事牧场的真实世界的坐标。

楚无涯望着星图，十万次轮回都未曾波动的心境，此刻竟泛起一丝涟漪。

自由之后，是什么？

是更多的未知，更多的选择，更多的...可能性。

他收起星图，缓步下楼。夕阳西下，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藏书阁前，几个杂役弟子正在清扫落叶，看到他纷纷行礼。

楚无涯点点头，走向自己的小屋。明天，或许会看看那星图指引的方向；或许会继续整理藏书阁的典籍；又或许，只是躺在藤椅上晒一整天太阳。

谁知道呢？

这才是自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