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猴王怒起讨公道（1/2）

花果山的云总是带着甜润的水汽，漫过水帘洞的崖壁时，会在青黑色的岩石上凝结成细碎的水珠，像撒了一把碎钻。但此刻，这方曾经无忧无虑的仙山，却被一层灰蒙蒙的死气笼罩。

孙悟空踩着筋斗云落在水帘洞前，刚一落地，就被一股熟悉的血腥味呛得皱紧了眉头。往日里欢腾跳跃的猴群不见了踪影，洞口的瀑布还在奔流，却听不到半声猿啼，只有风穿过空荡的山洞，发出呜呜的悲鸣，像极了当年他离开花果山求雪时，猴群依依不舍的啜泣。

“孩儿们！”孙悟空拔高声音喊了一声，金箍棒在手中一转，发出“嗡”的一声清鸣，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落下。可回应他的，只有死寂。

他心头一沉，火眼金睛骤然睁开，两道金光刺破灰蒙蒙的雾气，扫过整个花果山。往日里郁郁葱葱的桃林，此刻成片成片地枯萎，熟透的桃子落在地上，腐烂成一滩滩褐色的泥；清澈的溪流变得浑浊，水面上漂浮着几只猴子的尸体，它们的眼睛圆睁，脸上还带着惊恐的神色；就连水帘洞深处的石床、石桌，都被一股蛮力砸得粉碎，石壁上刻满了杂乱无章的刀痕，像是某种发泄，又像是某种警告。

“谁敢！”孙悟空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周身的猴毛根根倒竖，一股狂暴的气息从他体内喷涌而出，卷起地上的碎石和落叶，在他身边形成一个旋转的气团。他俯身捡起一只幼猴的尸体，小家伙的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只有眉心处有一个细小的黑色印记，像是被某种法术灼伤。这印记他有些眼熟，当年在天庭大闹蟠桃会时，那些看守南天门的天兵天将身上，就曾有过类似的气息——那是天界雷部的“镇魔印”。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呻吟从水帘洞西侧的密林中传来。孙悟空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密林深处，只见老猴王趴在一棵枯树下，胸口剧烈起伏，身上的毛发被鲜血浸透，已经变成了暗红色。老猴王是看着孙悟空长大的，当年他漂洋过海求学，是老猴王坐镇花果山，护住了一众猴孙。

“老猴叔！”孙悟空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老猴王，手掌按在他的胸口，一股精纯的仙力源源不断地输送过去。

老猴王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孙悟空的那一刻，浑浊的眼中流下两行泪水，他抓住孙悟空的手腕，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大…大王…你可算回来了…天…天兵…天兵杀进来了…”

“天兵？”孙悟空的瞳孔骤然收缩，“哪个部门的天兵？为何要对我花果山动手？”

“是…是雷部…还有…还有托塔李天王的兵…”老猴王咳了一口血，断断续续地说，“他们说…说我们花果山藏了…藏了天庭的逃犯…不由分说就动手…杀了我们好多弟兄…还…还毁了我们的家园…”

“放屁！”孙悟空猛地一拍地面，震得整个密林都在颤抖，“我花果山的猴孙，一个个安分守己，何来藏着天庭逃犯之说？这分明是栽赃陷害！”

他想起不久前在火焰山遇到的怪事。当时他们师徒四人路过火焰山，本想借铁扇公主的芭蕉扇扇灭火焰，却没想到铁扇公主的芭蕉扇竟然失去了灵力，变成了一把普通的铁扇。而火焰山的火势，也比传说中猛烈了数倍，仿佛有某种力量在背后操控。更奇怪的是，他们在火焰山深处，发现了几道不属于三界的能量波动，那波动带着强烈的破坏性，与此刻花果山残留的气息隐隐呼应。

“难道是…源代码异动？”孙悟空眉头紧锁。自从他觉醒了斗战胜佛的本源之力后，对三界的“代码规则”变得异常敏感。他隐隐察觉到，最近三界的很多事情，都透着一股诡异。天庭的规则变得越来越严苛，凡间的灾祸频频发生，就连西天极乐世界，也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这一切，似乎都与某种试图篡改三界源代码的势力有关。

“大王…你一定要为弟兄们报仇…”老猴王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他紧紧抓住孙悟空的手，眼中充满了期盼，“不能让他们…白白死去…”

“老猴叔，你放心！”孙悟空的声音斩钉截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今日之事，我孙悟空若不给弟兄们讨回一个公道，我就不是齐天大圣！”

他将老猴王轻轻放在地上，从怀中取出一颗疗伤的仙丹，塞进老猴王的嘴里，又用仙力帮他运化药力。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金箍棒在手中一握，周身的气息变得愈发狂暴。他抬头望向天庭的方向，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那厚厚的云层刺穿。

“天庭！你们既然敢对我花果山动手，就休怪我孙悟空不客气！”

话音未落，孙悟空脚下一蹬，筋斗云瞬间成型，载着他冲天而起。他没有直接前往天庭，而是先去了火焰山。他隐约觉得，花果山的惨案和火焰山的异动，背后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半个时辰后，孙悟空抵达火焰山。此时的火焰山，火势比之前更加猛烈，红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将天空染成了暗红色。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地面被烤得滚烫，连坚硬的岩石都开始融化，变成一滩滩粘稠的岩浆。

孙悟空落在一块相对完好的巨石上，火眼金睛再次睁开，仔细扫视着火焰山的每一个角落。很快，他在火焰山的主峰上，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阵法。那阵法由无数黑色的符文组成，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将火焰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吸收进去，同时又释放出一股强大的破坏性力量，正是这股力量，让火焰山的火势变得如此猛烈。

而在阵法的中心，孙悟空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托塔李天王李靖。

李靖身披铠甲，手持宝塔，正站在阵法中央，指挥着一众天兵天将加固阵法。他的脸上带着一丝阴狠的笑容，似乎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李靖！”孙悟空怒喝一声，金箍棒直指李靖，“你为何要在此处布下如此恶毒的阵法？我花果山的惨案，是不是你干的？”

李靖听到孙悟空的声音，转过身来，看到孙悟空怒气冲冲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孙悟空？你不好好保护唐僧西天取经，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少废话！”孙悟空一步踏出，瞬间出现在李靖面前，金箍棒带着破空之声，朝着李靖砸了过去，“我问你，我花果山的猴孙，是不是你杀的？”

李靖举起宝塔，一道金光从宝塔中射出，挡住了孙悟空的金箍棒。“铛”的一声巨响，金光与金箍棒碰撞在一起，激起漫天火花。李靖向后退了几步，稳住身形，冷笑道：“孙悟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花果山的猴孙触犯天条，私藏天庭逃犯，本天王只是奉旨行事，替天行道罢了。”

“奉旨行事？替天行道？”孙悟空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愤怒和嘲讽，“我花果山的猴孙，一个个淳朴善良，从未触犯过什么天条！你说他们私藏天庭逃犯，证据呢？拿不出证据，你就是栽赃陷害！”

“证据？”李靖冷哼一声，从怀中取出一道圣旨，展开道，“这是玉帝的圣旨，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花果山私藏天庭逃犯，着我即刻带人前往捉拿，反抗者，格杀勿论！”

孙悟空接过圣旨，仔细看了一遍。圣旨上的字迹，确实是玉帝的亲笔，加盖的玉玺也没有问题。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玉帝虽然有些昏庸，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仅凭一道圣旨，就对花果山痛下杀手。更何况，他花果山根本就没有什么天庭逃犯。

“这圣旨是假的！”孙悟空断然道，“玉帝绝不会如此糊涂！一定是你伪造圣旨，借机报复！”

当年孙悟空大闹天宫时，曾与李靖多次交手，两人之间积怨已久。孙悟空怀疑，李靖是借这个机会，报复当年的一箭之仇。

“伪造圣旨？孙悟空，你好大的胆子！”李靖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玉帝的圣旨，岂容你随意污蔑？看来你是执迷不悟，今日本天王就替玉帝清理门户，将你拿下！”

说完，李靖举起宝塔，再次朝着孙悟空攻了过来。宝塔在空中变大，散发出强大的威压，朝着孙悟空当头砸下。同时，周围的天兵天将也纷纷出手，刀枪剑戟齐上阵，将孙悟空团团围住。

孙悟空丝毫不惧，金箍棒在手中舞得密不透风，挡住了所有的攻击。他的身影在阵中穿梭，速度快如闪电，每一次挥舞金箍棒，都能击退几名天兵天将。

“李靖，你以为凭这些虾兵蟹将，就能困住我孙悟空吗？”孙悟空一边战斗，一边怒吼，“今日我不仅要为花果山的猴孙讨回公道，还要揭穿你的阴谋！”

他猛地发力，金箍棒上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将周围的天兵天将震退。然后，他纵身一跃，朝着李靖冲了过去，金箍棒直指李靖的面门。

李靖见状，心中一惊，连忙操控宝塔抵挡。可就在这时，孙悟空突然改变方向，身形一闪，出现在阵法的边缘，金箍棒朝着黑色符文砸了下去。

“不好！”李靖脸色大变，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铛”的一声，金箍棒砸在黑色符文上，符文瞬间破碎，阵法的光芒也变得暗淡了许多。火焰山的火势，似乎也减弱了一些。

“孙悟空，你敢破坏阵法！”李靖又惊又怒，他没想到孙悟空竟然会突然攻击阵法。

孙悟空冷笑一声：“这等恶毒的阵法，留着也是祸害！我不仅要破坏它，还要让你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他再次挥动金箍棒，朝着阵法的其他符文砸去。每砸碎一个符文，阵法的力量就减弱一分，火焰山的火势也随之减弱。

李靖知道，不能再让孙悟空这样下去了。他咬了咬牙，从怀中取出一颗黑色的珠子，将其捏碎。瞬间，一股强大的黑暗力量从珠子中释放出来，笼罩了整个火焰山。

黑暗力量所到之处，火焰山的火势再次变得猛烈起来，而且比之前更加诡异。红色的火焰变成了黑色，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息，仿佛能腐蚀人的灵魂。

“这是…黑石崖的黑暗之力？”孙悟空脸色一变，他感受到这股力量，与当年在黑石崖遇到的黑暗势力一模一样。

难道说，李靖已经投靠了黑石崖的黑暗势力？花果山的惨案，火焰山的异动，都是黑石崖的黑暗势力在背后操控？

就在孙悟空愣神的瞬间，李靖突然发动攻击。他手持宝塔，化作一道金光，朝着孙悟空的后背砸了过去。

“小心！”一声娇喝传来，一道红色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孙悟空面前，手中的芭蕉扇轻轻一扇，一股强大的风力朝着李靖吹去。

李靖猝不及防，被风力吹得向后退了几步。他稳住身形，看到眼前的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铁扇公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铁扇公主冷冷地看着李靖：“李靖，你勾结黑石崖的黑暗势力，残害生灵，破坏三界秩序，今日我定不饶你！”

原来，铁扇公主的芭蕉扇失去灵力后，她就一直在调查原因。经过多日的追查，她终于发现，是李靖布下的阵法吸收了芭蕉扇的灵力。于是，她便赶到了火焰山，想要阻止李靖。

“铁扇公主，你少管闲事！”李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否则，休怪本天王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铁扇公主冷笑一声，手中的芭蕉扇再次挥动，“当年你儿子哪吒大闹东海，害死了我夫君牛魔王的结拜兄弟东海龙王三太子，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今日，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说完，铁扇公主再次挥动芭蕉扇，一股比之前更加强大的风力朝着李靖吹去。同时，她口中念念有词，芭蕉扇上闪烁起绿色的光芒，一股精纯的木属性灵力释放出来，与火焰山的黑色火焰相互克制。

孙悟空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更加确定，这一切都是黑石崖的黑暗势力在背后操控。李靖只是他们的棋子。

“李靖，你勾结黑暗势力，背叛天庭，残害我花果山的猴孙，今日我孙悟空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孙悟空怒喝一声，再次朝着李靖攻了过去。

金箍棒带着金光，铁扇公主的芭蕉扇带着风力和木属性灵力，两人联手，朝着李靖发起了猛烈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