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域外战士锐锋至（1/2）

火焰山的热浪还没完全褪尽，赤色砂岩在日头下泛着灼眼的光。孙悟空坐在云栈洞外的青石上，指尖捻着一枚从黑石崖带回的玄铁碎片——那是第五卷决战时，域外裂隙崩裂后残留的异物，表面刻着细密如蛛网的纹路，细看竟像是某种从未见过的代码符号，隐隐透着一股不属于三界的冰冷气息。

“猴哥，师父叫你回去喝凉茶呢！”猪八戒甩着大耳朵跑过来，肚皮上的肥肉随着脚步晃悠，“这火焰山附近的暑气真邪门，都过了三个月了，还是热得人心里发慌。”

孙悟空抬眼望了望天际，蔚蓝的天幕下，一层极淡的灰雾正悄然弥漫，普通人察觉不到，但他的火眼金睛能清晰看到，那灰雾里夹杂着无数细碎的光点，像是被风吹散的星辰，却带着一种撕裂空间的锐利感。他将玄铁碎片揣进怀里，站起身时，金箍棒已凭空出现在手中，棒身萦绕的金光比往日更盛，却隐隐透着一丝躁动。

“呆子，别光顾着喝凉茶。”孙悟空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你没感觉到吗？这天地间的灵气，不对劲。”

猪八戒挠了挠头，使劲吸了吸鼻子：“灵气？没感觉啊，倒是觉得蚊子少了不少。”他话没说完，突然“哎哟”一声跳起来，指着西边的天空：“猴哥你看！那是什么？”

西边的天际，原本淡淡的灰雾突然凝聚，形成一道巨大的旋涡，旋涡中心漆黑如墨，像是被人用刀切开的口子。更让人惊骇的是，一道道银色的光柱从旋涡中射落，落在火焰山以西百里外的戈壁上，落地时激起漫天沙尘，连地面都在微微震颤。

“不好！”孙悟空眼神一凛，“是域外裂隙！比黑石崖那次更大！”他话音未落，已经纵身跃上云端，金箍棒在脚下一点，化作一道金光射向戈壁。猪八戒不敢怠慢，急忙招呼沙僧：“沙师弟，快保护师父，我去帮猴哥！”说着也驾起云追了上去。

沙僧闻言，立刻握紧降妖宝杖，守在唐僧身边。唐僧正坐在帐篷里翻阅佛经，感受到地面震动，起身走出帐篷，望着西边天际的异象，眉头紧锁：“悟空他们去的方向，怕是有大麻烦了。”他身边的白龙马不安地刨着蹄子，龙吟声低沉而急促。

孙悟空的速度极快，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已抵达戈壁上空。此时的戈壁上，银色光柱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群身着奇异铠甲的战士——他们身材高大，比寻常天兵天将高出半截，铠甲呈暗银色，上面布满了不规则的棱角，反射着冰冷的光，头盔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双泛着蓝光的眼睛，手中握着的武器也从未见过，有的是细长的银色长枪，枪尖萦绕着淡淡的电流；有的是宽大的合金战刀，刀身刻着与玄铁碎片上相似的纹路；还有的双手各持一枚圆盘，圆盘转动时，能发出撕裂空气的尖啸。

这群战士约莫有百余人，正整齐地站在戈壁上，形成一个严密的方阵，气息冰冷而统一，像是同一台机器锻造出来的。他们脚下的戈壁滩，地面已经龟裂，裂缝中渗出黑色的液体，接触到空气后，竟化作一缕缕灰雾，融入天空中的旋涡。

“你们是什么东西？敢闯我三界地盘！”孙悟空悬浮在半空中，金箍棒直指下方的战士，声音如惊雷般炸响，震得周围的沙尘都簌簌落下。

那些战士闻言，整齐地抬起头，蓝光闪烁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孙悟空，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也没有任何回应。为首的一名战士向前踏出一步，他的铠甲比其他人更显厚重，胸前有一个圆形的徽章，徽章上刻着一个扭曲的“锐”字，手中的长枪突然亮起刺眼的银光，枪尖对准了孙悟空。

“域外之人，擅闯三界者，死！”孙悟空见对方毫无回应，心中怒火渐起，金箍棒一晃，化作丈二长短，带着万钧之力砸了下去。金色的棒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风声呼啸，连空气都被撕裂。

为首的战士眼中蓝光一闪，不退反进，手中长枪猛地刺出，银色的枪尖与金箍棒相撞，“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孙悟空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金箍棒上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竟被震得后退了三步。他心中一惊，自从成佛之后，除了黑石崖的域外裂隙中那股神秘力量，还从未有人能仅凭一枪就将他震退。

“有点意思。”孙悟空咧嘴一笑，眼中战意盎然，“再来！”他身形一晃，化作数道分身，从不同方向攻向那名为首的战士。金箍棒的虚影遍布天空，每一击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那名为首的战士却丝毫不乱，手中长枪舞动得密不透风，银色的枪影形成一道屏障，将所有分身的攻击都挡了下来。同时，方阵中的其他战士也动了，他们分成数个小队，呈扇形包抄过来，手中的武器纷纷亮起光芒，一道道银色的能量束射向孙悟空的分身，速度快如闪电。

“哼，以多欺少？”孙悟空冷哼一声，本体突然消失，所有分身同时爆开，金色的冲击波将袭来的能量束全部震碎，也将周围的战士震得后退数步。他的本体出现在方阵后方，金箍棒横扫，想要打乱对方的阵型。

可那些战士的配合极其默契，不等金箍棒扫到，两侧的战士立刻举起圆盘，圆盘转动时产生强大的吸力，竟将金箍棒的攻势硬生生卸去了大半。同时，前方的战士齐齐挺枪，形成一道枪墙，枪尖的银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大的银色网，朝着孙悟空罩来。

“这战术，倒是比天兵天将强多了。”孙悟空心中暗忖，脚下云气一凝，身形急速上升，避开了银色大网。他低头望去，只见那些战士的铠甲上，蓝色的纹路正在缓缓亮起，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而天空中的旋涡也在不断扩大，越来越多的灰雾涌入，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冰冷刺骨。

就在这时，猪八戒和沙僧也赶到了。猪八戒挥舞着九齿钉耙，大喊着冲了上去：“猴哥，俺老猪来帮你！”沙僧则手持降妖宝杖，守在孙悟空身边，警惕地盯着那些战士：“大师兄，这些是什么怪物？气息好生诡异。”

“域外战士。”孙悟空沉声道，“黑石崖的裂隙没完全闭合，他们是从裂缝里钻进来的。小心他们的武器，上面有古怪的代码力量。”

他话音刚落，那些域外战士突然齐齐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声音不似人声，更像是金属摩擦的声响。他们的铠甲突然裂开一道道缝隙，从中涌出黑色的雾气，雾气缠绕在武器上，让银色的能量束变成了漆黑的颜色，带着一股腐蚀一切的气息。

“不好，他们在强化力量！”孙悟空脸色一变，“八戒，沙僧，跟我一起上，先打乱他们的阵型！”

三人并肩冲了下去，孙悟空的金箍棒、猪八戒的九齿钉耙、沙僧的降妖宝杖同时亮起光芒，金色、黑色、褐色的能量交织在一起，朝着域外战士的方阵砸去。

为首的域外战士眼中蓝光爆射，手中长枪猛地插入地面，黑色的雾气从枪尖蔓延开来，在地面上形成一道巨大的符文。符文亮起时，所有域外战士的速度和力量都瞬间提升了一倍，他们的动作变得更加迅猛，武器的攻击也更加锐利，竟然硬生生挡住了三人的联手一击。

“铛铛铛！”金属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金色的金箍棒与银色的长枪不断相撞，火星四溅；猪八戒的九齿钉耙横扫，却被两名域外战士联手挡住，强大的反震力让他虎口发麻；沙僧的降妖宝杖沉稳如山，守住防线，却也被对方的能量束逼得节节后退。

孙悟空越打越心惊，这些域外战士的个体实力虽然不如他，但配合默契到了极致，而且他们的铠甲和武器似乎能吸收天地间的负面能量，不断强化自身。更让他在意的是，这些战士的动作，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和动作，只知道攻击、防御、配合，就像是一群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

“他们的核心在为首的那个！”孙悟空突然发现，所有域外战士的动作，都在跟着为首者胸前的徽章节奏变化，“八戒，缠住其他人，我去解决那个领头的！”

“好嘞！”猪八戒闻言，猛地吸气，肚子鼓得像个皮球，然后喷出一口巨大的火焰，火焰落在戈壁上，燃起熊熊大火，暂时阻挡了域外战士的攻势。沙僧趁机挥舞降妖宝杖，将靠近的几名战士逼退，为孙悟空创造了空隙。

孙悟空抓住机会，身形化作一道金光，直扑为首的域外战士。金箍棒缩小到寸许，藏在掌心，想要出其不意地攻击对方的徽章。可那为首的战士反应极快，几乎在孙悟空动的瞬间，就转身挺枪，枪尖直指孙悟空的眉心，同时胸前的徽章蓝光暴涨，周围的域外战士立刻放弃攻击八戒和沙僧，齐齐朝着孙悟空围拢过来。

“想围我？没那么容易！”孙悟空眼中金光一闪，火眼金睛全力运转，看穿了对方的攻击轨迹。他猛地侧身，避开长枪，同时掌心的金箍棒突然暴涨，朝着为首战士的徽章砸去。

“铛！”金箍棒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徽章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为首的战士身体一震，蓝光闪烁的眼睛黯淡了一瞬，胸前的徽章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可不等孙悟空继续攻击，周围的域外战士已经围了上来，长枪、战刀、圆盘同时朝着他招呼过来，黑色的能量束密密麻麻，避无可避。

“吃俺老孙一棒！”孙悟空怒吼一声，金箍棒在身前飞速旋转，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将所有攻击都挡了下来。但对方的攻击实在太过密集，金色屏障被打得不断震颤，他的手臂也开始发酸。

就在这危急关头，远处突然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一道金色的佛光从东方射来，落在战场上，佛光所及之处，域外战士身上的黑色雾气瞬间消散了不少，动作也迟缓了几分。

孙悟空回头望去，只见唐僧骑着白龙马，身后跟着观音菩萨的弟子木吒，还有一群佛门弟子，正朝着这边赶来。唐僧双手合十，神色肃穆：“悟空，这些域外生灵，似乎被邪力操控，不可赶尽杀绝，当以渡化为主。”

“师父，这些家伙根本没有灵智，怎么渡化？”孙悟空一边抵挡攻击，一边喊道，“他们眼里只有杀戮！”

“他们有‘代码核心’，并非无药可救。”唐僧从怀中取出一串佛珠，佛珠上的每一颗珠子都闪烁着柔和的金光，“悟空，你还记得黑石崖下的源代码吗？这些域外战士的体内，也有类似的代码，只是被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