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核心藏危局 灵识作刃舞（1/2）

灵山雷音寺的金光，从来都是温和而庄严的，可此刻落在孙悟空眼底，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滞涩。他站在大雄宝殿外的白玉栏杆旁，指尖摩挲着金箍棒上细密的纹路，那纹路里还残留着花果山的灵气、五行山的风霜，以及一路上斩妖除魔的血痕。可这些真实的触感，却在刚才如来佛祖宣讲佛法时，被一股莫名的违和感搅得支离破碎。

“悟空，在想什么？”唐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袈裟的衣袂扫过栏杆，留下淡淡的檀香。他刚陪如来谈完真经流传的细节，见徒弟独自站在这里出神，便走了过来。

孙悟空回头，火眼金睛里的红光敛了敛，咧嘴一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师父，俺老孙在想，这雷音寺看着圆满，咋总觉得透着股子……不对劲呢？”

“休得胡言。”唐僧轻轻蹙眉，抬手合十，“如来佛祖乃万佛之祖，雷音寺是佛法圣地，怎会有‘不对劲’之处？许是你一路降妖，心还未静下来。”

孙悟空挠了挠头，没再争辩。他知道师父认死理，佛法在师父心中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可他不一样。自打上了灵山，他体内的灵识就像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般，总在隐隐躁动。尤其是刚才如来宣讲“大乘佛法”时，他分明从那看似无懈可击的佛法箴言里，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卡顿”——就像当年在斜月三星洞，菩提老祖演示七十二变时，偶尔会出现的法术破绽，只是这破绽被层层金光包裹，若不是他的灵识经过五行山五百年的淬炼，又在取经路上历经千锤百炼，根本不可能察觉。

“师父，俺老孙去逛逛灵山，看看有没有什么奇花异草，给师父您摘些回来泡茶。”孙悟空说着，纵身一跃，便化作一道金光，向灵山深处飞去。

唐僧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向禅房走去。他哪里知道，孙悟空这一去，不是为了摘花，而是为了探寻那股违和感的根源。

灵山深处，云雾缭绕，奇花遍地，仙鹤齐鸣，一派仙家景象。孙悟空收敛了气息，借着云雾的掩护，在山林间穿梭。他的火眼金睛全力运转，扫视着周围的一草一木、一岩一石。渐渐地，他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那些看似自由飞翔的仙鹤，飞行的轨迹竟然带着某种固定的规律，就像被设定好的程序；那些盛开的奇花，花瓣开合的节奏惊人地一致，连露珠滴落的时间都分毫不差。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孙悟空停在一棵千年古松上，眉头紧锁。他想起了当年在花果山，那些猴子猴孙的嬉笑打闹，那些鸟兽的自由奔跑，从来没有这般刻板的规律。即便是天庭的天兵天将，行动之间也有各自的灵性，可灵山的这些生灵，却像是没有自主意识的傀儡。

就在这时，一股微弱的能量波动从前方的山谷中传来。孙悟空眼神一凛，悄无声息地向山谷飞去。山谷深处，矗立着一座不起眼的石殿，石殿的门紧闭着，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梵文，散发着淡淡的金光。那股能量波动，正是从石殿内部传来的。

孙悟空绕着石殿飞了一圈，发现这石殿的阵法极为精妙，若是强行闯入，必然会惊动灵山诸佛。他想了想，化作一只小小的飞虫，从石殿门缝里钻了进去。

石殿内部空荡荡的，没有神像，没有供桌，只有中央的地面上，镶嵌着一块巨大的水晶石。水晶石通体透明，里面流淌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光芒交织缠绕，形成了无数复杂的纹路，看起来就像一张巨大的网，覆盖了整个水晶石。而那股微弱的能量波动，正是从这些纹路中散发出来的。

孙悟空落在水晶石旁，仔细观察着那些纹路。越看，他的心头越是震撼。这些纹路的排列方式，竟然与他当年在斜月三星洞偶然看到的《造化天书》上的符文有几分相似，只是更加繁复，更加深奥。而且，这些纹路中流淌的能量，虽然带着佛法的气息，却缺少了佛法应有的慈悲与灵动，反而透着一股冰冷的、机械的质感。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孙悟空伸出手，想要触碰水晶石，可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水晶石的瞬间，水晶石突然爆发出强烈的金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弹了出去。

“大胆妖孽，竟敢擅闯灵山禁地！”一声断喝传来，石殿的门被推开，四大金刚率领着一群罗汉走了进来，个个面露怒容，杀气腾腾。

孙悟空翻身站起，金箍棒瞬间出现在手中，火眼金睛盯着四大金刚：“俺老孙乃斗战胜佛孙悟空，你们凭什么说俺是妖孽？这石殿藏着什么猫腻，为何列为禁地？”

“哼，斗战胜佛又如何？”增长天王上前一步，手中的青光宝剑直指孙悟空，“此乃灵山核心之地，岂容你擅自闯入？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孙悟空哈哈大笑：“不客气？俺老孙从花果山打到天庭，从五行山打到雷音寺，还从没怕过谁！今天你们不把话说清楚，这石殿，俺老孙还就闯定了！”

话音未落，孙悟空纵身一跃，金箍棒化作一道金光，向增长天王砸去。增长天王早有防备，青光宝剑一挥，一道青色剑气迎了上去，“铛”的一声巨响，金光与青光碰撞在一起，激起漫天火花。

其他三大金刚和罗汉们见状，也纷纷动手。一时间，石殿内法宝齐飞，剑气纵横，佛法金光与孙悟空的如意金光交织在一起，打得难解难分。

孙悟空虽然勇猛，但四大金刚和罗汉们毕竟人多势众，而且他们的佛法神通对孙悟空的妖力有着一定的克制。打了几十个回合，孙悟空渐渐感到有些吃力，他的火眼金睛在激战中不断扫视着石殿，心中愈发确定，那水晶石绝对不简单，很可能就是灵山违和感的根源。

“不能再跟他们纠缠下去了！”孙悟空心念一动，突然使出分身术，变出十几个分身，缠住四大金刚和罗汉们，自己则趁机向水晶石冲去。

“不好，他要对核心动手！”持国天王脸色一变，急忙催动琵琶法宝，发出刺耳的音波，想要阻拦孙悟空。

孙悟空耳中嗡嗡作响，气血翻涌，但他咬紧牙关，强行运转体内的灵识。自从取经归来，他的灵识早已超越了当年的水平，此刻在生死关头，更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菩提老祖当年的教诲：“灵识为刃，可破万法。”

“对，灵识为刃！”孙悟空心中一凛，不再依靠金箍棒的蛮力，而是将全身的灵识凝聚于指尖，化作一道无形的利刃，猛地向水晶石上的纹路刺去。

这道灵识之刃，无形无质，却蕴含着孙悟空毕生的修为与感悟，以及五行山五百年的沉淀、取经路上的千磨万击。它穿过了水晶石的金光屏障，精准地刺入了那些复杂的纹路之中。

“嗡——”

水晶石发出一声巨大的嗡鸣，五彩斑斓的光芒瞬间紊乱起来，那些原本排列整齐的纹路开始扭曲、断裂。石殿外，整个灵山都剧烈地摇晃起来，天空中的金光变得忽明忽暗，那些原本刻板飞行的仙鹤惊慌失措地四处乱飞，奇花异草也开始枯萎。

四大金刚和罗汉们感受到了核心的异动，脸色骤变，纷纷停下攻击，望向水晶石：“不好，核心要崩溃了！”

孙悟空收回灵识之刃，退到一旁，大口喘着粗气。刚才那一击，几乎耗尽了他的灵识，但他的眼神却愈发明亮。他看到，水晶石的光芒渐渐黯淡，那些纹路断裂的地方，竟然露出了一些更加细密的、类似代码的符号。

“代码？”孙悟空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了当年在狮驼岭遇到的那个神秘妖怪，那个妖怪的法宝上，也刻着类似的符号。当时他只觉得奇怪，现在想来，那些符号和水晶石上的，竟然有着某种内在的联系。

就在这时，石殿外传来一阵威严的脚步声，如来佛祖、观音菩萨以及众多佛陀、菩萨缓缓走了进来。如来佛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祥和，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

“悟空，你可知你闯下了多大的祸？”如来佛祖的声音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响彻整个石殿。

孙悟空握着金箍棒，昂首挺胸：“如来，俺老孙只知道，这灵山有问题！这水晶石里藏着的，根本不是什么佛法核心，而是某种……被操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