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流沙河回响 漏洞芯异动（1/2）

风裹着黄沙往脸上扑的时候，孙悟空正踩在一朵筋斗云上，金箍棒斜斜扛在肩上，棒身上的玄铁纹路泛着冷光，时不时跳出来几串淡金色的细小白点——那是数据流在闪烁，像极了当年在斜月三星洞，菩提老祖敲他脑袋时，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道”字碎片。

他从灵山下来已有三日。那日如来佛祖把“斗战胜佛”的金身印在他元神里时，他分明瞧见佛祖掌心有团透明的光，光里裹着密密麻麻的代码，其中有一段和他金箍棒里的数据流竟有七分相似。可没等他细问，佛祖就闭了眼，只说“西游路尽，却非终点，漏洞已生，需寻根源”。当时他没太在意，直到第二日清晨，金箍棒突然发烫，棒身上的纹路开始乱跳，跳出的乱码拼拼凑凑，指向了东边——流沙河的方向。

“搞什么名堂，”孙悟空挠了挠后脑勺，紫金冠上的翎羽被风吹得晃了晃，“当年过流沙河时，那沙和尚的念珠还能镇住河里的乱流，难不成现在连那串珠子都不管用了？”

正嘀咕着，下方的景象突然变了。原本该是浑浊发黄的流沙河，此刻竟泛着青蓝色的微光，像是有人把天河里的星子揉碎了撒在水面上。更奇的是，水面下浮动着无数细小白点，密密麻麻的，随着水流的波动聚成又散开，仔细看竟能认出是“0”和“1”的形状——那是未加载完整的代码碎片，在西游世界里，只有两种情况会出现这东西：要么是世界边缘的代码空白区，要么是……有漏洞在扩散。

孙悟空心里一紧，按下筋斗云，缓缓落在河边的一块大青石上。刚站稳，就听见河里传来“哗啦”一声响，接着是一串清脆的念珠碰撞声。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靛蓝色僧袍的汉子从水里冒出来，肩上扛着个乌木扁担，扁担两头的担子用粗麻绳捆得结实，可担子上却沾着几缕黑色的雾气，雾气里裹着细碎的乱码，一碰到空气就消散了。

是沙悟净。

不过才半年没见，沙悟净像是瘦了一圈，原本就黝黑的脸更显憔悴，额头上刻着几道深深的纹路，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得喘不过气。他脖子上挂着的九环锡杖，杖头的铜环不再发亮，反而蒙着一层灰，唯有胸前那串念珠，每颗珠子上都刻着极小的纹路——凑近了看，竟是“0”和“1”组成的圆圈，此刻正微微发烫，泛着淡淡的红光。

“沙师弟？”孙悟空喊了一声，金箍棒在手里转了个圈，稳稳落在身侧，“你不在取经队伍里跟着师父，怎么独自跑到流沙河来了？”

沙悟净听见声音，猛地抬起头，看到孙悟空时，眼里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沉了下去，快步走到岸边，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大师兄。师父让我来流沙河取一样东西——当年观音菩萨把我贬在这里时，曾留下一个‘镇河芯’，说若是将来流沙河有异动，可用它稳住代码乱流。可我刚才在水里找了半天，别说镇河芯了，连河里的代码流都乱了套。”

孙悟空挑了挑眉，蹲下身，手指轻轻碰了碰河面。指尖刚碰到水，就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像是被电流扎了一下。他赶紧缩回手，只见指尖上沾着几缕黑色的雾气，雾气里的乱码比刚才看到的更清晰，甚至能拼出“错误：302”的字样。

“不对，”孙悟空皱起眉头，火眼金睛突然亮起，两道金光射向水面，“这不是普通的代码乱流。你看水面下，有东西在吸那些正常的数据流。”

沙悟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可他没有火眼金睛，只能看到水面下的青蓝色微光越来越暗，像是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在吞噬光线。他急忙摸出胸前的念珠，双手握住，嘴里默念起观音菩萨教他的咒语。随着咒语声，念珠上的“0”“1”纹路开始发光，红光越来越亮，顺着水面蔓延开，试图将那些黑色的雾气驱散。

可没等红光扩散多远，水面突然“咕嘟”一声，冒出一个黑色的漩涡。旋涡不大，却带着极强的吸力，岸边的碎石子被吸得往河里滚，连孙悟空的披风都被扯得往漩涡方向飘。更诡异的是，旋涡里裹着暗红色的光，光里全是破碎的代码，像是有人把西游世界的基础代码撕成了碎片，再胡乱塞进旋涡里。

“不好！”沙悟净脸色大变，手里的念珠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一颗珠子“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缝，“这是‘漏洞芯’在异动！当年菩萨说过，流沙河底下压着一个古老的漏洞，镇河芯就是用来封住漏洞的。现在镇河芯不见了，漏洞芯肯定是醒了！”

“漏洞芯？”孙悟空站起身，金箍棒在手里握得更紧了，“就是佛祖说的那个‘漏洞根源’？”

沙悟净点点头，声音有些发颤：“我三个月前就发现不对劲了。那时河里还只是偶尔冒出几串乱码，我用念珠还能镇住。可半个月前，镇河芯突然失去了感应，河里的乱码越来越多，还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长得像鱼，却浑身是乱码，一碰就散，散了之后又会在别的地方聚起来。我去问过观音菩萨，可菩萨只说‘等你大师兄来’，别的什么都不肯说。”

孙悟空心里琢磨着，佛祖说的漏洞，沙师弟说的漏洞芯，还有金箍棒里的异常数据流，看来都和这流沙河有关。他抬头看了看天，云层越来越厚，原本晴朗的天竟开始暗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气息——和当年大闹天宫时，天庭代码紊乱时的气息一模一样。

“走，下去看看。”孙悟空说完，不等沙悟净反应，就纵身跳进了河里。刚入水，他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不是普通的水压，而是代码加载时的“滞涩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阻碍他的身体数据流加载。金箍棒在他手里嗡嗡作响，棒身上的玄铁纹路开始闪烁，泛出金色的光，将那些试图靠近的黑色雾气挡在外面。

沙悟净紧随其后，跳进河里。他在流沙河待了多年，对这里的水流比孙悟空熟悉，很快就找到了通往河底的路。越往下，光线越暗，青蓝色的微光几乎消失不见，只剩下旋涡里的暗红色光在闪烁。周围的水越来越冷，冷得像是冰，可这冷不是温度上的冷，而是“数据缺失”的冷——就像把一块烧红的铁扔进了没有代码支撑的空白区。

“大师兄，小心点，前面就是镇河芯原来的位置。”沙悟净压低声音，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块巨大的黑色石头。石头约莫有丈高，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正是西游世界的基础代码“乾坤纹”。可此刻，那些纹路大多已经褪色，只剩下几道浅浅的痕迹，石头中间有一个拳头大的洞——显然，镇河芯就是从这里被取走的。

孙悟空刚要走过去，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哗啦”一声响。他猛地回头，只见一道黑色的影子从水里窜了出来，速度极快，带着尖锐的风声。孙悟空急忙挥起金箍棒，挡住了那道影子。“铛”的一声脆响，金箍棒撞上影子，溅起一串白色的代码火花。

那影子被撞得后退了几步，落在不远处的河底，渐渐显露出原形。那是一只长得像章鱼的怪物，却没有触手，只有一个圆滚滚的身子，浑身裹着黑色的乱码，乱码中间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像是两个燃烧的代码错误提示灯。它的爪子是尖锐的代码碎片，每动一下，周围的水流就会泛起一阵乱码涟漪。

“这是什么东西？”沙悟净握紧了九环锡杖，警惕地看着那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