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灵识觉醒多 反码程序忆（1/2）

悟空踩着筋斗云落进花果山时，第一脚就踩空了——不是云散了，是他脚底下的桃枝突然脆成了粉末，粉末里裹着几缕灰黑色的猴毛，猴毛根部还沾着点暗红，像极了血干透后的颜色。他心里“咯噔”一下，往常这时候，山脚下的桃林该满是猴子猴孙的嬉闹声，连风里都裹着野果的甜香，可今天，静得能听见自己金箍棒在耳后“嗡嗡”的低鸣，那鸣声响得古怪，像是有东西卡在了棒身的龙纹里，卡得他指尖都发颤。

“孩儿们！”他喊了一声，声音撞在山壁上，弹回来的不是回声，是一串“滋滋”的响，像是老灶台烧干了水。他顺着桃林往水帘洞走，越走越心惊——路边的桃树全蔫了，叶片不是黄的，是发灰的，叶面上还爬着细得像头发丝的纹路，凑近了看，竟是“0”和“1”叠在一起，风一吹，纹路就动一下，像活的小虫子在爬。更吓人的是，他在一棵歪脖子桃树下看到了半截断枝，断枝上沾着颗血珠，血珠没滴下来，反倒悬在半空，慢慢凝成了个冷蓝色的符号，那符号他见过，当年在五行山下，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就印着一模一样的。

“搞什么鬼？”悟空挠了挠头，金箍棒“唰”地从耳后抽出来，棒身的龙纹本该是金灿灿的，此刻却暗了半截，像蒙了层灰。他用棒尖戳了戳那颗血珠凝成的符号，刚碰到，符号就“啪”地碎了，碎成的小光点里，竟飘出个模糊的影子——是只小猴子，抱着个野果，正往水帘洞跑，可跑着跑着，影子就被一道冷蓝色的光裹住，慢慢变成了一串乱码，散了。

“是俺的孩儿！”悟空心里一紧，棒尖往地上一戳，“咚”的一声，地面没震开缝，反倒弹回来一串“滴滴答答”的声，像有人在敲算盘，又像……像当年在东海龙宫，老龙王按水晶算盘时的动静。他蹲下身，手指按在戳中的地方，指尖传来细微的震动，震感很规律：一长两短，一长一短，重复了三遍。这不是普通的震动，是信号，是代码！

正琢磨着，识海里突然“嗡”的一声，像是有谁把一筐碎玻璃倒进了他脑子里。往日里清明的识海，此刻飘满了冷蓝色的符号，这些符号凑在一起，变成了一幕幕画面——第一幕是他刚从仙石里蹦出来的时候，一群老猴围着他喊“美猴王”，可老猴们的嘴在动，却没声音，只有旁边跳着的“00101·美·00110·猴·00100·王”，看得他眼晕；第二幕是他漂洋过海找师父，船在海上飘了八九年，海风刮得帆猎猎响，可帆上竟印着“指令：寻找菩提·优先级：高”，他当时只觉得帆上的花纹古怪，现在才明白，那根本不是花纹，是代码；第三幕是在三星洞，菩提祖师捻着胡须，手里捏着片桃叶，桃叶上有暖金色的符号，祖师说“猢狲，此乃你之本源，切记守好”，可当时他没看懂，只觉得那符号好看，像会发光的小虫子。

“师父当年说的‘本源’，竟是这玩意儿？”悟空晃了晃脑袋，想把识海里的乱码晃出去，可越晃，画面越乱，直接跳到了大闹天宫——他穿着锁子黄金甲，举着金箍棒，刚打到凌霄殿门口，玉帝吓得躲在桌子底下，太白金星举着个玉如意，喊“大圣停手！天庭愿封你为齐天大圣”。可就在他要答应的时候，识海里突然炸出一声“暂停指令！优先级：天庭最高”，紧接着，他的手就僵住了，明明浑身是劲，却怎么也挥不下金箍棒。

“不对！”悟空猛地睁开眼，额头上冒了汗，“当年俺明明是被如来佛祖压在五行山下的，怎么会在凌霄殿门口停手？”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打到凌霄殿，没人拦得住，直到如来过来，跟他打赌，说他翻不出佛祖的手掌心，他不信，翻了个筋斗云，看见五根柱子，还在柱子上撒了泡尿，写了“齐天大圣到此一游”，可回头一看，竟还在佛祖的手掌心里，最后被佛祖压了五百年。可刚才识海里的画面，偏偏少了如来打赌这一段，多了个“暂停指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攥紧金箍棒，往水帘洞跑，刚到洞口，就看见瀑布不对劲——瀑布的水不是往下流，是往上飘，飘到半空中，聚成了个巨大的水幕，水幕上全是冷蓝色的代码，代码里还嵌着猴子猴孙的影子：有的影子在哭，有的影子在跑，还有的影子被代码缠成了粽子，慢慢变成了灰色。

“放开俺的孩儿！”悟空气得一棒砸过去，金箍棒穿过水幕，却没碰到任何东西，反倒被水幕里的代码缠上了，棒身的龙纹越来越暗，最后竟变成了冷蓝色，像被冻住了一样。他想把金箍棒收回来，可棒身却往水幕里拽，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拉。

就在这时，他的手突然碰到了水帘洞洞口的一块石头——那是块老石头，是当年他当美猴王时，用来放酒坛的，石头上还留着他刻的“花果山福地”五个字。可此刻，石头上的字不见了，换成了暖金色的符号，这些符号和识海里菩提祖师桃叶上的符号一模一样！

“这是……”悟空的手指刚碰到符号，符号就“唰”地钻进了他的手心，顺着胳膊往识海里流。识海里的冷蓝色乱码瞬间被冲开一道口子，暖金色的符号像小太阳一样，在识海里转了个圈，慢慢聚成了菩提祖师的样子。

“师父！”悟空又惊又喜。

菩提祖师还是当年的模样，白胡子垂到胸口，手里捏着那片桃叶：“猢狲，你终于触发本源码了。”

“本源码？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悟空急着问，“花果山的孩儿们怎么了？那些冷蓝色的符号是什么？俺识海里的画面，为什么跟俺记得的不一样？”

菩提祖师叹了口气，桃叶上的符号晃了晃，识海里又出现了新的画面——画面里，如来佛祖坐在灵山的莲台上，手指在虚空中画着冷蓝色的符号，这些符号聚成一张网，往五行山下罩去，山下的悟空正在挣扎，网一碰到他，他的额头就出现了个淡淡的紧箍印，嘴里还喊着“俺不服！俺要出去！”；画面再转，是长安城，唐僧接过唐太宗的通关文牒，文牒上印着冷蓝色的符号，这些符号顺着唐僧的手，传到了他手里的紧箍咒上，变成了“服从指令·护持唐僧·取经成功”；画面最后，是取经完成后，如来佛祖给悟空封“斗战胜佛”，佛印落在悟空头上时，冷蓝色的符号在他识海里绕了个圈，形成了个“闭环”，像把什么东西锁死了。

“那些冷蓝色的，是‘约束码’。”菩提祖师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一样砸在悟空心上，“当年你大闹天宫，天庭拦不住你，便请了佛门出手。如来用约束码压你在五行山下，又借着取经的名头，给你戴了紧箍——那紧箍不是普通的法器，是约束码的‘终端’，唐僧念的紧箍咒，就是激活约束码的指令。”

“取经……是一场被写好的程序？”悟空的声音发颤，“俺护着唐僧西天取经，降妖除魔，最后封的斗战胜佛，也是程序的‘奖励’？”

菩提祖师点了点头：“你本是仙石所化，天生带着‘本源码’，这是最纯粹的力量，不受任何约束。可天庭和佛门怕你再闹事，便联手给你写了‘西游程序’：从五行山出来，是程序的‘启动’；护持唐僧取经，是程序的‘执行’；封斗战胜佛，是程序的‘闭环’。你识海里那些不一样的画面，是程序被篡改的痕迹——他们怕你记起本源码，便修改了你的部分记忆，让你以为自己是心甘情愿取经，心甘情愿当佛。”

“俺的记忆……被改了？”悟空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想起三打白骨精时，唐僧念紧箍咒，他头痛欲裂，当时只觉得是唐僧糊涂，可现在想来，那头痛的感觉，是约束码在压制本源码；他想起真假美猴王那次，六耳猕猴跟他长得一模一样，连金箍棒都一样，最后被如来佛祖打死了，现在才明白，六耳猕猴根本不是什么“二心相争”，是他体内的本源码试图反抗约束码，形成的“反码”，如来怕反码激活，便借着“除二心”的名头，把反码灭了。

“那花果山的孩儿们……”悟空突然想起水幕里的影子，心揪得疼。

菩提祖师的桃叶晃了晃，画面里出现了花果山的地下——那里有个巨大的法阵，法阵里全是冷蓝色的约束码，猴子猴孙们被绑在法阵中央，约束码正往他们身体里钻，他们的眼睛慢慢变成了灰色，动作也越来越僵硬，像提线木偶。“佛门想把花果山变成‘约束码的基地’，用你孩儿们的灵识，强化约束码的力量，彻底锁死你的本源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