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佛位抛诱饵 金身诱心魔（2/2）

他看到自己被压在五行山下，头顶的野草枯了又长，身上的石头被雨水冲得发白，路过的行人要么怕他，要么骂他，没人愿意给他一口水喝；他看到唐僧念起紧箍咒，他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头痛得像是要炸开，可唐僧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说他“顽劣不驯”；他看到花果山被天兵烧了，猴子猴孙们的尸体躺在地上，鲜血把溪水都染红了，那个曾经热闹非凡的花果山，变成了一片火海……

“不！”孙悟空嘶吼一声，抱着头蹲在地上，金箍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这些都不是真的！俺的花果山好好的，俺的猴子猴孙都还活着！”

“猴哥！你咋了？”猪八戒连忙跑过来，想扶他，却被孙悟空一把推开。孙悟空的眼睛变得通红，像要滴出血来，他盯着那尊金身像，只见佛像的脸渐渐扭曲，变成了牛魔王的样子，又变成了白骨精，最后变成了他自己——那个大闹天宫时，满脸戾气、见神杀神的自己。

“你就是个妖怪！”金身像开口说话了，声音跟孙悟空一模一样，“你以为你护唐僧取经，就能洗白自己？你杀了那么多妖精，手上沾了多少血？你跟那些害百姓的妖精有啥区别？”

“俺不是！”孙悟空抓起金箍棒，就要往金身像上砸，“俺杀的都是害人性命的妖精！俺没做错！”

“大师兄，别打！”沙和尚冲过来，死死抱住孙悟空的胳膊，“那是幻象！是心魔在骗你！你别上当！”

猪八戒也扑上来，抓住金箍棒的另一端：“猴哥，你醒醒！你看看俺，看看沙师弟！咱们刚取完经，马上就能回花果山了，你别在这时候糊涂啊！”

孙悟空的手在发抖，金箍棒离金身像只有一寸远，可他却迟迟砸不下去。他看着沙和尚焦急的脸，看着猪八戒害怕的样子，又想起花果山的猴子猴孙，想起那些被他救过的百姓——要是他真的被心魔吞噬，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妖怪，那他之前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吗？

“俺……俺不能输。”孙悟空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努力压下心中的戾气。他想起菩提祖师教他七十二变时说的话：“心无挂碍，方能无拘无束。”他想起唐僧虽然迂腐，却总说“众生平等”；想起八戒虽然贪吃，却在他遇险时总会冲上来；想起沙僧虽然木讷，却从来没丢下过他们……

这些记忆像一道光，驱散了脑海里的黑暗。那股暖流再次从丹田处涌出来，顺着经脉游走，把那些痛苦的幻象一点点冲散。孙悟空慢慢睁开眼睛，通红的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他放下金箍棒，看着那尊金身像——佛像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静静地立在那里，散发着温和的光芒。

“俺老孙……接了这考验。”孙悟空捡起金箍棒，对着如来拱了拱手，“俺知道成佛不容易，也知道心魔随时可能再来。但俺向佛祖保证，只要俺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妖精害百姓，不会忘了自己是谁。”

如来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赞许：“好！不愧是孙悟空。这金身已与你心意相通，三日后，本佛会在灵山举行册封大典，正式册封你为斗战胜佛。这三日，你可回花果山看看，也可在灵山走走，好好想想今后的路。”

孙悟空谢过如来，转身就要走。刚走到殿门口，他忽然回头，看向如来：“佛祖，俺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紧箍咒……现在可以摘了吧？”

如来笑了笑，抬手对着孙悟空的头顶挥了挥。孙悟空只觉得头顶一轻，那个戴了十几年的金箍，终于消失了。他摸了摸头顶，心里一阵轻松，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这还是他取经路上，第一次笑得这么痛快。

出了大雄宝殿，猪八戒拍着孙悟空的肩膀，笑道：“猴哥，你刚才可吓死俺了！不过你总算想通了，以后你就是斗战胜佛了，俺老猪也能跟着沾光！”

沙和尚也松了口气：“大师兄，咱们现在回花果山吧？俺还没见过花果山的样子呢。”

孙悟空点头：“走！回花果山！让猴子猴孙们杀几只肥猴，酿几坛好酒，咱们哥仨好好喝一顿！”

三人说说笑笑，往灵山脚下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可他们没注意到，在他们身后，大雄宝殿的莲台上，如来的眼神渐渐沉了下来，他对着身边的观音菩萨轻声道：“他的心魔只是暂时被压制了，并未完全消除。三日后的册封大典，才是真正的考验。”

观音菩萨捻着念珠，轻声道：“佛祖，您是想让他在大典上，彻底斩除心魔？”

“不错。”如来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深意，“他是石猴转世，体内藏着‘西游源代码’的密钥，只有彻底斩除心魔，才能真正掌控密钥。若是他过不了这关，不仅成不了佛，还会被源代码反噬，永世不得超生。”

观音菩萨沉默了，目光落在孙悟空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她知道，这三日的平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三日后的册封大典，不仅关乎孙悟空的佛位，更关乎整个西游世界的安危。

而此时的孙悟空，正牵着猪八戒和沙和尚的手，快步往花果山的方向走。他心里想着猴子猴孙，想着花果山的美酒，暂时把佛位的疑虑抛到了脑后。可他不知道，那尊与他心意相通的金身，早已在他体内埋下了一颗种子——一颗由源代码催生的种子，三日后，这颗种子将会发芽，把他推向一场更大的危机。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