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筋斗云的漏洞（1/2）

金箍棒斜斜倚在云絮上，斗战胜佛垂眸看着掌心浮动的金色云丝——这是筋斗云最精纯的一缕本源，此刻却像生了锈的铜丝，裹着几星细碎的灰斑，风一吹便簌簌往下掉，露出里面一闪而逝的银白数据流。他刚从雷音寺回来，本该一筋斗十万八千里的路程，今天却多耗了三炷香时辰，中途还差点撞进南天门的祥云结界——这在过去五百年里，是绝无可能发生的事。

“大王，您的筋斗云怎的慢了？”水帘洞外，老猴王捧着刚摘的蟠桃跑来，毛茸茸的爪子指了指天边，“方才孩儿们练筋斗，眨眼就到了东海滩，您方才回山，竟比孩儿们慢了半盏茶！”

孙悟空指尖捻起一缕云丝，那云丝在他掌心绕了两圈，突然“啵”地一声散成细碎的光点，光点里隐约能看见0与1交织的纹路，像被揉乱的蛛网。他眉头拧起——五百年前他从菩提祖师处习得筋斗云时，这神通是纯然的“妖力凝结”，云絮里只有他的本源妖气，呈赤金色，飞行时连风都追不上；可自封了斗战胜佛，云絮渐渐染了佛光，变成金中带白的颜色，如今竟连数据流都露了出来，这绝不是“神通老化”那么简单。

“你去把会筋斗的猴子都叫过来，在广场上列阵。”孙悟空将金箍棒往地上一顿，棒尖扎进石缝，溅起的石屑里也沾了点云絮的灰斑，“本王要看看，是这筋斗云出了问题，还是本王的神通出了岔子。”

老猴王不敢多问，转身呼啦啦召集了百十个精壮猴妖。广场上，猴子们排成十列，听到孙悟空一声令下，齐齐纵身跃起，一团团白色的筋斗云从他们脚下升起，转瞬便消失在花果山的云雾里，不过片刻又从东海方向折返，云絮干净，飞行轨迹丝毫不差。

“奇怪，孩儿们的筋斗云都好好的。”老猴王挠着头，“怎的就您的出了毛病？”

孙悟空没说话，纵身跃上自己的筋斗云，试着往东海飞去。刚飞出花果山范围，云絮突然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他低头看去，云絮底部竟裂开一道细缝，缝里漏出的不是风，而是一段模糊的画面——是五行山！画面里，他被压在山下，头顶的符咒泛着金光，符咒边缘有一行极小的字，此刻在裂缝里竟清晰起来：“西游测试·角色001·束缚代码v1.0”。

“测试？代码？”孙悟空心里咯噔一下。自上次打破紧箍咒，他就总觉得当年的西游不对劲——六耳猕猴能完美模仿他的神通，连观音都辨不出；如来封他斗战胜佛时，手掌心那道佛光总带着点刺骨的凉意，当时他以为是成佛的“劫数”，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佛光，是某种看不见的“代码注入”。

他猛地催动妖力，想稳住筋斗云，可妖力刚注入云絮，裂缝反而扩大了，云絮里的数据流越来越密集，耳边突然响起一阵细微的嗡鸣声——像极了当年紧箍咒发作时的声音，但更轻，更像是从筋斗云的“骨子里”透出来的。他试着瞬移到雷音寺，心里默念坐标，可脚下的筋斗云却不听使唤，硬生生把他送到了五行山的旧址。

五行山早已没了当年的模样，只剩下一块光秃秃的巨石，石面上还留着符咒的痕迹，只是那痕迹已经褪色，露出底下刻着的一串数字：“2024-西游-001-筋斗云-权限：佛级（临时）”。孙悟空蹲下身，指尖抚过那些数字，指尖传来一阵刺痛，像是被电流击中——这不是石头上的刻痕，是代码的“实体化投影”，只有他这个“角色001”才能看见。

“临时权限？”他喃喃自语。当年如来封他斗战胜佛，说“汝等俱努力，终成正果”，原来所谓的“正果”，只是给了他一个临时的权限？筋斗云作为他的核心神通，根本不是他自己的，是“西游系统”分配的“道具”，现在权限快到期了，所以开始出现漏洞？

正想着，天边突然传来一阵破空声，三道金色的祥云朝着五行山飞来，云上站着三个天兵，为首的是托塔李天王的副将，手里拿着一张金色的符纸，老远就喊道：“斗战胜佛！天庭祥云网络监测到你处有‘代码污染’，速速随我回天庭修复，否则将影响三界祥云运行！”

孙悟空眯起眼，看着那幅将脚下的祥云——那祥云纯净无杂，云絮里没有一丝数据流，显然是天庭的“原生代码”，和他这“临时权限”的筋斗云完全不同。“修复？”他冷笑一声，纵身跃起，筋斗云虽然有漏洞，却依旧快过天兵的祥云，瞬间就绕到了副将身后，“本王的筋斗云，何时需要天庭来修复？你们说的‘代码污染’，怕是你们自己当年留下的‘后门’吧？”

副将脸色一变，手里的符纸瞬间展开，符纸上写满了红色的代码：“奉玉帝旨意，斗战胜佛若拒不配合，即刻封禁筋斗云权限！”

“封禁？”孙悟空的金箍棒突然从耳中飞出，棒尖直指副将，“你们倒说说，这筋斗云的本源是什么？当年菩提祖师教我的，是‘吸风饮露，凝结云雾’的妖术，怎么到了你们嘴里，就成了需要‘权限’的东西？”

副将被金箍棒的威压逼得后退一步，祥云都跟着晃了晃：“你……你休要胡言！三界神通皆归天庭管，你的筋斗云自然也不例外！如今它出现漏洞，若不修复，定会污染其他祥云，到时候三界飞行神通皆废，你担得起责任吗？”

孙悟空懒得跟他废话，转身跃上筋斗云，想回花果山再做打算。可刚飞出去没多远，筋斗云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云絮瞬间解体，变成无数细碎的代码块，他脚下一空，直直往地面坠去！

“大王！”远处传来老猴王的呼喊，百十个猴子驾着筋斗云赶来，想接住他，可那些猴子的筋斗云一靠近他周围的代码块，也开始出现漏洞，云絮变得稀薄，根本托不住人。

孙悟空心里一沉，急忙催动体内的妖力，在脚下凝结出一团临时的云絮——这团云絮是纯妖力做的，没有任何数据流，虽然速度慢，却稳当。他落在地上，看着那些解体的代码块慢慢消散，耳边的嗡鸣声越来越响，像是有无数个声音在说：“角色001，筋斗云权限即将到期，是否申请续费？续费条件：放弃妖力，完全归入天庭代码体系。”

“放弃妖力？”孙悟空攥紧金箍棒，棒身泛起金光，“当年本王大闹天宫，就是不想被你们管着；现在成了佛，倒要被你们用‘权限’拿捏？这斗战胜佛，不当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