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月光可改写（1/2）

金箍棒的余温还凝在掌心，孙悟空立在南天门的云阶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棒身的龙纹——那纹路里藏着的不再是当年大闹天宫时的戾气，而是觉醒后逐渐清晰的“数据流”，银蓝色的光丝顺着指缝漫出来，落在云端时，竟让整片云层泛起了类似代码错乱的波纹。

他抬头望向西天，灵山方向的金光比三百年前黯淡了许多，更诡异的是，今夜的月光竟带着一种极淡的“锈色”，不像自然盈亏的清辉，倒像被人在数据层面磨去了原本的光泽。这种异常，是他三天前从斜月三星洞旧址回来后才察觉的——那日他在洞底摸到一块刻着“唵嘛呢叭咪吽”的石碑，指尖刚触到碑面，整座山洞突然化作一串破碎的二进制代码，而最后消散的代码碎片里，反复跳动着四个字：“月光可改”。

“猴哥，你在这儿杵半个时辰了，广寒宫那边的数据流又波动了。”猪八戒的声音从云层下传来，他扛着九齿钉耙，肚子上的肥肉随着脚步晃悠，鼻尖还沾着点桂花糕的碎屑，“刚跟沙师弟通了讯，流沙河的水都快变成‘代码粥’了，白天突然冒出来半夜的星象，底下的鱼精都以为要天塌了，吵着要往岸上跑。”

孙悟空收回目光，金箍棒在掌心转了个圈，银蓝色的数据流顺着棒身缠成螺旋：“老猪，你没觉得今夜的月光不对劲？寻常月光是‘定频数据’，顺着昼夜线走，可现在这光里掺了‘乱码’，像是有人在背后改了它的源程序。”

猪八戒愣了愣，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又抬头看了看月亮——那轮圆月确实比往常暗了些，边缘还时不时闪过一丝极细的黑色纹路，像墨汁滴在宣纸上，却又瞬间被月光吞掉。“还真有点怪，”他咂咂嘴，“前儿个去高老庄看翠兰，夜里晒月亮，总觉得身上的汗毛在‘跳’，像是有虫子爬，现在想来，怕是这月光在‘扫’我的数据呢？”

“不是扫，是改写。”孙悟空纵身跃下云阶，落在猪八戒身边，“斜月三星洞的石碑你还记得吗？当年师父菩提老祖在那儿教我七十二变，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法术，是‘数据编译’——七十二变就是七十二套基础数据模板，筋斗云是空间跳转代码。而月光……”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投向广寒宫的方向，“太阴星君掌着三界的‘昼夜数据流’，月光是这数据流的载体，若是月光能改，就等于能改三界的时间线。”

猪八戒的脸色瞬间变了，九齿钉耙的齿尖泛起一层冷光：“改时间线？那不是要乱套了？当年取经路上，咱们在狮驼岭熬了三天三夜，要是有人改了月光，把那三天改成三年，咱们岂不是早被大鹏鸟吃了？”

“不止取经路。”孙悟空的声音沉了下来，金箍棒在地面轻轻一点，地面竟浮现出一串透明的代码，像水纹般散开，“你想想，灵山的佛经、天庭的天规，哪一样不是嵌在时间线里的？要是有人改写月光，把‘唐僧取经受封’改成‘唐僧被妖精吃了’，那现在的灵山，恐怕早就是妖魔的地盘了。”

两人正说着，一阵银铃般的铃声突然从云端传来，却带着刺耳的“数据杂音”——是广寒宫的玉兔，可寻常玉兔的铃声是清脆的，此刻却像被掐断的磁带，断断续续。孙悟空和猪八戒对视一眼，纵身往广寒宫飞去。

越靠近广寒宫，月光的“锈色”越重，原本洁白的云阶上竟布满了黑色的代码裂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噬过。广寒宫的大门敞开着，里面却没有往常的桂花香气，只有一股类似“酥据烧焦”的糊味。孙悟空握着金箍棒走进去，只见庭院里的桂树都耷拉着枝条，叶子上爬满了黑色纹路，而太阴星君正被困在一团半透明的结界里，结界表面跳动着密密麻麻的红色代码，像一张网，把她牢牢裹在中间。

“大圣！”太阴星君看到孙悟空，声音里带着焦急，“快，阻止那些玉兔！它们被‘蚀码者’操控了，正在篡改月光核心数据库！”

孙悟空顺着太阴星君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十几只玉兔围在广寒宫中央的“月光池”边，每只玉兔的眼睛都是红色的，嘴里不断吐出红色代码，那些代码落在月光池里，原本清澈的池水瞬间变成了银蓝色的数据流，还时不时泛起黑色的漩涡。

“蚀码者？”孙悟空皱起眉头，这个名字他不是第一次听到——前几天在花果山，他发现几只小猴的数据出现了紊乱，体内多了一段不属于西游世界的代码，那段代码的末尾，就刻着“蚀码者”三个字。

“是一群能篡改三界数据的异类！”太阴星君的声音有些虚弱，结界上的红色代码又收紧了几分，“它们说，月光是西游世界的‘时间锚点’，只要改写月光池里的核心代码，就能让整个西游世界的时间线倒转，回到取经开始之前，到时候，所有神仙妖魔的命运，都由它们说了算！”

猪八戒早就忍不住了，九齿钉耙一挥，就朝着一只玉兔砸过去：“俺老猪看你们这些兔子精是活腻了！敢在广寒宫撒野，看俺不把你们炖成兔子汤！”

可那玉兔却突然化作一串红色代码，躲开了九齿钉耙的攻击，紧接着，其他玉兔也纷纷化作代码，在空中汇聚成一只巨大的“代码玉兔”，眼睛是两个黑色的漩涡，嘴里吐出的红色代码像箭一样，朝着猪八戒射过去。

“小心！”孙悟空一把推开猪八戒，金箍棒在身前一挥，银蓝色的数据流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红色代码的攻击。那些红色代码落在屏障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屏障表面竟出现了几道裂痕。

“这代码有腐蚀性！”孙悟空心里一沉，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斗战数据正在被红色代码消耗——以往面对妖魔，他的金箍棒能轻易击碎对方的法术，可这次，金箍棒接触到红色代码时，竟传来一阵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噬他的本源数据。

“大圣，那些红色代码是‘蚀码病毒’！”太阴星君喊道，“它们会吞噬三界的正常数据，然后转化成蚀码者的力量！月光池里的核心代码要是被完全篡改，后果不堪设想！”

孙悟空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觉醒后的他，能看到世界的“代码本质”，此刻，他的眼前浮现出整个广寒宫的数据地图：月光池是核心，周围的桂树、云阶、宫殿，都是围绕核心展开的“分支数据”，而那些红色代码，正从月光池向四周蔓延，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分支数据，试图把它们全部染成红色。

他睁开眼睛，金箍棒突然化作一道银蓝色的数据流，顺着地面流向月光池。“老猪，帮我挡住代码玉兔，我去净化核心！”

猪八戒立刻应道：“放心！有俺老猪在，它别想靠近你一步！”他握着九齿钉耙，身上的肥肉竟泛起一层金色的光芒——那是他当年作为天蓬元帅的本源数据，虽然多年未用，却依旧带着天庭战神的威慑力。他朝着代码玉兔冲过去，九齿钉耙每挥一下，都带着金色的数据流，把红色代码打得节节败退。

孙悟空则顺着数据流来到月光池边，池子里的银蓝色数据流已经被红色代码污染了大半，黑色旋涡越来越大，像是要把整个月光池都吞掉。他伸出手，指尖触到池面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传来——不是物理上的冷，而是数据层面的“冻结”，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拉扯他的斗战数据，想把他也变成被篡改的一部分。

“斗战胜佛，觉醒！”孙悟空低喝一声，身上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里，无数银色的代码在跳动——那是他从石猴到齐天大圣，再到斗战胜佛的所有数据：大闹天宫时的桀骜，取经路上的成长，封佛后的沉稳，此刻都化作最纯粹的斗战数据，顺着他的指尖，流入月光池。

银蓝色的数据流遇到金色的斗战数据，瞬间沸腾起来，黑色漩涡开始缩小，红色代码像遇到烈火的冰雪，不断消融。可就在这时，月光池中央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身影，身影周围缠绕着浓郁的红色代码，看不清面容，只能听到一阵冰冷的声音：“孙悟空，你以为你能阻止我？月光可改写，时间线可逆转，这西游世界，早该换个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