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火眼破虚妄（2/2）

孙悟空突然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皈依？皈依你们这些代码拼凑的傀儡吗？”他猛地跳起，金箍棒直指如来掌心，“五百年前你用五指山压我，不就是怕我戳穿这虚妄？如今这天地的代码都开始崩解了，你还装什么装！”

金箍棒撞上如来手掌的瞬间，世界突然静止了。

所有的数据流都悬在半空，天兵天将保持着冲锋的姿态，连飘落的代码碎片都定在原地。孙悟空低头，看见自己的猴毛正在化作一行行金色的文字，那些文字组成的，竟是他从未学过的算法。

“原来俺老孙，也是段代码。”他喃喃自语，却没感到丝毫沮丧，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静止的世界里，突然响起个清脆的童声。“你终于发现了。”

孙悟空循声望去，看见个穿着红肚兜的孩童坐在晶核上，正用树枝拨弄里面五百年前的自己。那孩童眉眼间竟有几分像他，只是眉心多了个小小的芯片印记。

“你是谁？”

“我是bug。”孩童咯咯直笑，树枝一点，晶核里的孙悟空突然眨了眨眼，“是天道系统运行时，不小心溢出的错误代码。就像你，本来该被格式化，却意外觉醒了自我意识。”

孙悟空的火眼金睛突然剧痛，无数画面涌入脑海：盘古开天辟地时，斧刃上闪过的二进制；女娲补天，五色石里混着的光符；大禹治水，河图洛书其实是两张巨大的电路图纸。

“这天地……”他声音干涩，“真是人造的？”

“算是吧。”孩童跳下晶核，走到他面前，“一群更高维度的‘程序员’写了这个天道系统，想看看智慧生命能否突破设定的轨迹。你和我，都是他们意料之外的错误。”

远处的如来巨手开始崩解，化作漫天光点。孩童伸手抓住一点光，那光点在他掌心变成只发光的虫子，“你看，这是系统的修复程序，他们发现你觉醒了，正在重启整个西游世界。”

孙悟空握紧金箍棒，棒身的混沌符文突然大放异彩。“重启？俺老孙偏不答应！”

“光凭你不行。”孩童摇摇头，指向正在重组的唐僧师徒，“他们的数据正在被重置，很快就会忘记今天的一切。除非……你能找到系统的核心漏洞。”

“在哪？”

孩童指向他的胸口：“在你心里。当年菩提祖师教你的，根本不是七十二变，而是破解天道代码的密钥。只是你一直没明白。”

话音刚落，静止的世界突然剧烈震动。无数修复程序化作的光虫从四面八方涌来，所过之处，一切都在被抹去。八戒和沙僧的身影已经开始变得透明。

“快走！”孩童将那只光虫塞进他手里，“这是系统后门的坐标，去灵台方寸山，那里有你需要的答案！记住，别相信任何熟悉的面孔，他们都可能是系统派来的诱饵！”

孙悟空最后看了眼正在消失的唐僧师徒，突然想起刚出长安时，师父偷偷塞给他的那块桂花糕。原来那些看似平常的瞬间，才是系统最完美的伪装。

他转身跃向晶核，金箍棒劈开空间，露出后面漆黑的通道。通道深处，隐约能看见座熟悉的山，山门前立着块石碑，上面的“灵台方寸山”五个字正在闪烁。

身后传来世界崩塌的巨响，孙悟空头也不回，纵身跃入黑暗。他知道，真正的取经路，现在才刚开始。而那些编写天道的“程序员”们，大概还没料到，他们创造的bug，已经学会了反编译整个世界。

金箍棒在黑暗中亮起，照亮他毛茸茸的脸庞。火眼金睛里，映着无数等待被改写的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