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临盆啼声破秋阳（2/2）
星河攥着揽月的手，小声说：“妹妹，我们不吵，小姨在里面努力呢，我们要给她加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秋阳渐渐西斜，把产房外的走廊染成了一片暖金色。走廊里的人越来越多，都是闻讯赶来的亲戚，有向阳的姑姑婶婶，还有阿凡的亲戚，大家都压低了声音说话，脸上满是焦灼和期待。
孟母的腿都站麻了，却不肯坐下，依旧来回踱步，嘴里的祈祷声就没停过。
不知过了多久，产房里突然传来一声清亮的啼哭，响亮又有力，像是划破了沉寂的夜空。紧接着，又是两声啼哭，一声比一声清脆，一声比一声响亮。
走廊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
孟母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被孟父稳稳扶住。她捂着嘴，眼泪汹涌而出，顺着指缝往下淌，哽咽着说：“生了！生了！我的闺女熬出来了！三个孩子，都平安！”
孟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垮了下来，他抬手擦了擦眼角，嘴角忍不住往上扬，眼眶却泛红了。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男人，此刻也难掩心中的激动，背在身后的手，终于放松了下来。
阿凡猛地冲上前，扒着产房的门缝往里看，声音都在发颤：“医生！我老婆怎么样？她还好吗？”
亲戚们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是男孩还是女孩呀？几个男孩几个女孩？”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产房的门终于打开了。医生笑着走出来，摘下口罩，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恭喜！母子平安！是两个男孩一个女孩，体重都很达标，都很健康！产妇有点累，不过没什么大碍，就是消耗太大，需要好好休养。”
阿凡冲上去，紧紧抓住医生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眼泪掉了下来，声音哽咽：“谢谢医生！谢谢医生！太谢谢你了！”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医生笑着点头，“你们先别着急，等会儿就能进去看了，产妇现在需要休息。”
病房里，向阳睡得很沉，眼角还挂着泪痕，手腕上还留着输液的针眼，脸色苍白，却难掩眉宇间的温柔。她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额头上还敷着一块凉毛巾。旁边的婴儿床里，三个小小的襁褓挨在一起，粉雕玉琢的小脸皱巴巴的，像三只小猴子，眼睛还闭着，小小的鼻子微微翕动着，呼吸均匀又轻柔，小小的手蜷缩在脸颊旁，看起来脆弱又可爱。
孟母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看着最小的那个襁褓，那是个小姑娘，头发软软的，贴在头皮上，小小的嘴巴抿着，像是在做什么美梦。她指尖悬在半空，不敢碰，生怕惊扰了这个小天使，眼泪却先掉了下来，哽咽着说：“可怜的孩子，太不容易了，怀三个，遭了多少罪啊……”
孟父也凑过去，看着三个小小的生命，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笑意，他背着手，在床边踱了两步，嘴里念叨着：“好，好，好啊……孟家添丁进口，是大喜事啊……”
孟云抱着揽月，牵着星河走进病房，看着三个小小的生命，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揽月踮着脚尖，扒着婴儿床的栏杆，看着小不点们，小声说：“妈妈，他们好小呀，像小猫咪一样，皮肤好嫩，红红的。”
星河也扒着栏杆，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两颗黑葡萄，他小声嘀咕：“以后我就是大哥哥了，我要保护弟弟妹妹，带他们去桃林摘桃子，捉蚂蚱，还要教他们踢毽子。”
孟父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床上熟睡的向阳，又看着三个襁褓，眼眶微微泛红。他背着手，在病房里踱了两步，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孟家这一辈，总算是添了这么多鲜活的小家伙，往后的日子，该多热闹啊。
接下来的几天，孟家老宅像是被按下了欢乐的开关，处处都是喜气洋洋的。孟母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熬小米粥、炖鸡汤、煮红糖鸡蛋，变着花样给向阳补身体，生怕她落下病根。她还特意去乡下买了土鸡和土鸡蛋，说这样的食材营养好，对产妇恢复身体有好处。每天熬好汤，她就装进保温桶里，亲自送到医院，看着向阳喝下去才放心。
孟父则守在医院，帮着阿凡照看孩子。这个平日里连家务都很少做的老头，此刻却笨拙地学着怎么抱襁褓，怎么给孩子换尿布。他抱着孩子的时候，动作轻柔得不像话，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吵醒了怀里的小家伙。孩子哭了，他就学着孟母的样子，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那模样，别提有多滑稽了。
阿凡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既要照顾向阳，又要照看三个孩子，还要处理工作上的事。他每天睡得很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却依旧精神抖擞。向阳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心疼得很，让他回去休息，他却摇摇头，笑着说：“没事，我不累，看着你们娘四个好好的，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揽月和星河每天放学第一件事就是往医院跑，书包都来不及放下，就趴在婴儿床边，看着三个小不点咿咿呀呀的样子，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谁的眼睛大，谁的鼻子像小姨，谁的嘴巴像小姨夫。揽月还特意把自己最喜欢的毛绒小兔子带来了，放在婴儿床里，说要送给小妹妹。星河则把自己的玻璃弹珠放在床边，说要给小弟弟玩。
宝妹和小灰灰也跟着来了，被孟云抱在怀里，蹲在婴儿床底下，时不时用小脑袋蹭蹭床腿，乖得不像话，连叫声都放得轻轻的。小灰灰还很懂事，看到护士阿姨过来，就乖乖地躲到一边，生怕碍着别人做事。
向阳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能抱着孩子喂奶了。她看着怀里粉嫩嫩的小家伙，小小的嘴巴含着乳头，吃得津津有味，小脑袋还时不时地蹭一蹭她的胸口，心里满是柔软。又看着守在床边的家人，眉眼间满是笑意，声音温柔得像水：“辛苦爸妈了，还有阿凡，这几天都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
阿凡握着她的手，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了一个吻，笑容温柔又宠溺：“说什么傻话，你才是最辛苦的。只要你们娘四个好好的，我累点算什么。”
孟母坐在床边，帮着向阳掖了掖被角，笑着说：“傻孩子，跟爸妈还客气什么。你平安就好，孩子们平安就好。”
一周的时间一晃而过，向阳出院的这天，孟家老宅早就收拾得干干净净，窗明几净。院子里的桂花还在落着，金色的花瓣铺了一地，像是撒了一层金子。石桌上摆着新鲜的水果和点心，有红彤彤的苹果，黄澄澄的梨子，还有刚做好的桂花糕。章婶炖的排骨汤在厨房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香气飘满了整个院子。
孟父特意把院子里的藤椅擦得干干净净，还铺上了厚厚的软垫，说让向阳回来能舒舒服服地歇着。
汽车缓缓停在门口，孟父和孟母早就等在那里，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阿凡小心翼翼地抱着向阳下车，动作轻柔得像是抱着稀世珍宝。孟母连忙扶着她的胳膊，絮絮叨叨地叮嘱：“慢点慢点，脚下小心点，别累着。院子里铺了花瓣，别滑倒了。”
孟父则接过亲戚手里的婴儿篮，里面躺着三个熟睡的小家伙，他抱着婴儿篮，脚步放得轻轻的，生怕惊醒了孩子们。
三个婴儿被抱进院子时，揽月和星河欢呼着围了上来，小碎步跑得飞快，差点摔了一跤。孟云连忙拉住他们，笑着说：“慢点跑，别吓到弟弟妹妹。”
揽月和星河连忙停下脚步，凑到婴儿篮边，小心翼翼地看着里面的小家伙，小声说：“弟弟妹妹好可爱呀。”
向阳靠在藤椅上，身上盖着薄毯子，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看着家人脸上的笑容，心里满是安宁和幸福。风吹过院子里的桂花树，香气弥漫开来，金色的花瓣簌簌飘落，落在向阳的发间，落在婴儿的襁褓上，落在每个人的肩头。
孟母端来一碗温热的排骨汤，递到向阳手里，笑着说：“来，喝点汤，暖暖身子。这是章婶特意给你炖的，放了红枣和枸杞，补气血的。”
向阳接过汤碗，喝了一口，温热的汤滑过喉咙，带着肉香和枣香，暖到了心底。她看着身边的三个孩子，又看着围在身边的家人，嘴角弯起一抹浅浅的笑。
她还不知道，父亲已经在心里琢磨着，要翻遍家里那本厚厚的字典，给这三个宝贝，取三个响响亮亮、藏着满满祝福的名字。他甚至已经列了一张单子，上面写着好些个名字，有空就拿出来琢磨，嘴里还念念有词，非要给孩子们取个最好听、最有意义的名字不可。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孟家老宅的院子里，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暖洋洋的。揽月和星河坐在石凳上，看着婴儿篮里的小家伙，小声地讨论着明天要带什么玩具来，。宝妹和小灰灰蹲在他们脚边，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时不时地打个哈欠。孟父和孟母坐在向阳身边，说着家常话，阿凡则坐在一旁，温柔地看着向阳，眼里满是爱意。
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桂花的香气和幸福的味道，温馨而美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