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墨香余韵绕，稚语暖庭芳（1/2）

作者默云溪

揽月和星河收拾着桌上的笔墨纸砚，小手笨拙却认真地把散乱的毛笔捋齐，插进竹制的笔挂里。院子里忽然传来清脆的自行车铃声，伴着两道轻快的身影冲进来，“外婆！我们回来啦！”

是杨可云和念云。

姐妹俩是跟着舅舅去邻镇参加书法兴趣班的，这一去就是小半个月，昨儿傍晚才给家里打来电话，说今儿一早就赶回来。此刻杨可云还扶着车把喘气，背上的帆布包鼓鼓囊囊，露出半截宣纸的边角；念云则一跳下车就扑向外婆，胳膊上还挎着给弟弟妹妹带的麦芽糖，油纸包被风吹得晃悠。

“大姐！二姐！”揽月和星河眼睛一亮，扔下手里的笔就冲了过去。四个孩子抱作一团，叽叽喳喳的声音瞬间填满了整个院子。

外婆笑着迎上来，接过杨可云手里的自行车，又替念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眼角的皱纹里全是笑意：“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外婆特意给你们留了你们爱吃的桂花糕，还热着呢。”

杨可云把帆布包往石桌上一放，献宝似的掏出里面的东西：“外婆，您看，这是我们兴趣班老师送的字帖，还有我和念云写的作品，老师还夸我们有进步呢！”念云也凑过来，举起手里的麦芽糖：“揽月，星河，这是给你们的，舅舅说这家的麦芽糖最甜了。”

揽月和星河接过麦芽糖，迫不及待地撕开油纸，甜丝丝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兄妹四人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你一块我一块地分着吃，阳光透过葡萄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他们笑盈盈的脸上。

砚台里还剩些没干透的墨汁，念云走过来，看着砚台里的墨汁，想起外公说过墨汁放久了会干结，便主动端起砚台跑到水池边，小心翼翼地用清水冲洗，墨色在水里晕开，像一圈圈淡墨的涟漪。杨可云则抱着一沓写满稚嫩字迹的宣纸——有她和念云在兴趣班写的，也有今天弟弟妹妹和同学们一起写下的——踮着脚尖往书房的书柜里塞，有些纸页太大，她就笨手笨脚地折起来，边角歪歪扭扭，却一点也不舍得丢弃。

“二姐，你看这张！”揽月举着一张宣纸跑过来，上面是小胖墩写的歪歪扭扭的“一”字，旁边还留着毛球球的梅花爪印，“这个爪印好可爱，我们把它夹在字帖里吧！”

念云凑过来看了看，眼睛一亮，转头朝正整理纸页的杨可云喊：“大姐，你快过来！还有苏乐乐写的‘二’字呢，旁边画了小花朵，特别俏皮！”

杨可云闻言，连忙放下手里的宣纸走过来，接过揽月手里的纸看了看，笑着揉了揉揽月的头发：“咱们揽月眼光真好，这两张都得好好收着，以后看了肯定要笑出声。”

兄妹四人把这些“特别”的宣纸挑出来，整整齐齐地摞在一起，又跑去客厅翻出一个旧相册，小心翼翼地把纸页夹在相册里。“这样就不会弄丢啦！”杨可云拍了拍相册，小脸上满是得意，“等我们都长大了，再翻出来看这些字，肯定要笑翻天。”

星河点点头，伸手摸了摸相册封面，上面印着泛黄的卡通图案，还是妈妈孟云小时候用过的。他突然想起什么，又跑回院子，把外公写的“童真墨趣”大字也折好放进去，郑重地说：“外公的字也要放进来，这是今天最棒的作品！”

念云跟着进来，帮着星河把纸页理平，还不忘叮嘱：“放好点，别折坏了，外公知道了要心疼的。”

外婆收拾完厨房，走出来看到姐妹三人围着相册忙活的身影，忍不住笑着说：“你们三个小家伙，还挺会收拾。这些纸留着也好，以后翻出来看看，全都是回忆。”她说着，弯腰帮她们把相册里的纸页理得更平整，又找来一根红丝带，系在相册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外婆，”念云仰着小脸问，“下次同学们来，我们还能玩书法游戏吗？我还想玩‘笔画蹲’，这次我肯定不会输！”

杨可云也跟着点头：“我也想玩！到时候我当裁判，肯定比外公判得还公正。”

“当然可以呀。”外婆摸了摸姐妹俩的头，眉眼弯弯，“只要你们喜欢，随时都可以叫同学们来。外婆还给你们做好吃的，糖醋排骨、可乐鸡翅，管够！”

正说着，外公和杨子辰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大袋子。“猜猜我们买了什么？”外公笑着晃了晃袋子，里面传来“沙沙”的声响。

杨可云、念云、揽月和星河立刻围了上去，四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好奇地扒着袋子看。只见里面装着一沓沓崭新的宣纸，还有几支不同型号的毛笔，甚至还有一套专门给小孩子用的彩色墨汁，红的、黄的、蓝的，看得人眼花缭乱。

“哇！彩色墨汁！”杨可云惊呼出声，伸手想去摸，又怕弄脏了，小心翼翼地缩了回来。

外公笑着把彩色墨汁拿出来，分给姐妹四人：“这是给你们的奖励。下次练字，你们可以用彩色墨汁写字，肯定比黑色的更好看。”

“谢谢外公！”四个孩子欢呼一声，每人抱着一瓶墨汁，爱不释手地摩挲着。杨子辰则把宣纸和毛笔放进书房，笑着说：“以后咱们家的‘露天书房’，材料管够！”

夕阳的余晖透过葡萄架的缝隙，洒在院子里，给青石板路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钱多多——那只圆滚滚的柯基，不知从哪里叼来一个皮球，颠颠地跑到杨可云脚边，用脑袋蹭着她的手，尾巴摇得像小扇子，分明是想玩。毛球球——那只浑身雪白的萨摩耶，也凑了过来，用爪子拍了拍皮球，蓬松的尾巴扫过地面，惹得钱多多兴奋地叫了两声。

“我们来玩皮球吧！”杨可云放下墨汁瓶子，捡起皮球，用力往天上一抛。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念云纵身一跃，伸手接住，又用力扔给揽月。兄妹四人在院子里追着皮球跑，笑声清脆响亮，惊得葡萄架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又落在不远处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在附和他们的快乐。

钱多多迈着小短腿，跟在他们身后蹦蹦跳跳地追着皮球，时不时扑上去咬一口，却总是差一点，急得它汪汪直叫。毛球球则蹲在一旁，眯着眼睛看热闹，时不时伸出爪子，在皮球滚过的时候轻轻勾一下，调皮得很。外公和外婆坐在藤椅上，看着他们追逐打闹的身影，相视一笑，眼里满是温柔。孟云端着一盘洗好的葡萄走过来，放在石桌上，笑着说：“跑累了就来吃葡萄，刚从架子上摘的，甜得很。”

兄妹四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听到这话，立刻停了下来，跑到石桌旁，拿起葡萄就往嘴里塞。饱满的葡萄果肉在嘴里爆开，清甜的汁水溢满口腔，暑气瞬间消散了大半。“真甜！”念云眯着眼睛，满足地说，“比昨天买的还甜！”

星河也连连点头，刚要拿起一颗葡萄递到钱多多嘴边，就被杨可云伸手拦住了。“星河，不能喂钱多多吃葡萄。”杨可云的声音温和却带着认真，她想起外婆以前说过的话，仔细叮嘱道，“狗狗吃葡萄会中毒的，还有巧克力、洋葱这些东西，都是碰都碰不得的，会要了钱多多的小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