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飞军奇袭(1/2)
凛冽的山风卷着硝烟与血腥的气息,日夜不停地吹刮着蜀汉北疆蜿蜒曲折的战线。
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血与火的拉锯之中,每一日都显得格外漫长而煎熬。
汉中方向铁壁下的焦灼 汉中盆地四周,如同一个巨大的血肉磨坊。钟会麾下十余万魏军主力,如同汹涌的黑色潮水,持续不断地冲击着乐城、汉城的城墙。战鼓声、喊杀声、垂死者的哀嚎声日夜不息。
云梯被推倒,冲车被焚毁,井阑在如雨的火箭中化为火炬,魏军士卒的尸体在城墙下堆积了一层又一层,几乎填平了护城河。
然而,守将王含、蒋斌如同磐石,指挥若定。汉军将士依托姜维精心加固的城防,用弓弩、滚木、礌石、沸油,顽强地击退着每一次进攻。城墙虽斑驳,旗帜却始终不倒。
钟会坐于中军大帐,面色阴沉如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从未想过,蜀汉的抵抗会如此坚韧。
焦躁在他心中蔓延,时间每过去一天,来自洛阳的压力和战场的不确定性就增加一分。“强攻不行,难道只能另选他路么!?”钟会重重的捶了帅桌后盯着地图,目光阴鸷。
而在白水、桥头一线,则是另一种形式的较量。雍州刺史诸葛绪的三万大军,被老将廖化以不足其半的兵力,死死钉在了险峻的山道关隘之前。
廖化用兵,不求奇巧,但求无过。他像一位经验老到的猎人,充分利用每一处地形,设卡立寨,深沟高垒。魏军的每一次试探性进攻,都撞得头破血流。
诸葛绪尝试过分兵迂回,却发现小路早已被乱石巨木堵死;尝试过夜间偷袭,却总被警觉的汉军哨探发现,反遭损失。廖化就像一棵生了根的老松,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诸葛绪的焦虑日甚一日,损兵折将却寸功未立,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司马昭那不满的眼神和钟会的嘲笑。“廖化...老匹夫!”诸葛绪愤恨的将盏杯往地上砸去。“老家伙怎会如此难缠。”
无声的绞杀 最令人窒息的压力来自于西方那沉默的群山。在七百里阴平险道的深处,一场极度残酷而无声的绞杀正在上演。
征西将军邓艾,以其钢铁般的意志,驱使着三万魏军,在绝壁上开凿小路,在湍急的冰涧中搭建浮桥。士卒们衣衫褴褛,面带菜色,每日都有失足坠崖者、力竭倒毙者。军粮短缺,士气在无尽的险阻和恐惧中一点点消磨。
然而,比恶劣自然环境更可怕的,是李烨率领的那些如同鬼魅般的汉军游击锐士。他们是从江油守军中精选出的猎人、樵夫、山民,对这片山林熟悉得如同自家后院。
魏军的斥候往往一去不回,尸体在数日后才被发现挂在悬崖下的树杈上。长长的行军队伍时常会从侧翼的密林中遭遇一阵精准而致命的弩箭齐射,专射军官和扛旗手,引起一阵恐慌后,袭击者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夜间营地时常被不知从何处射来的火箭点燃,引发炸营和骚动,让本已筋疲力尽的魏军根本无法休息。狭窄的栈道上会被撒满铁蒺藜,或者关键的木桩被悄悄锯断,导致整段栈道坍塌,造成惨重伤亡和非战斗减员。
邓艾的脸色日益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预料到路途艰难,却没想到诸葛瞻会用如此无赖又极其有效的战术。“诸葛瞻小儿!安敢如此!”
邓艾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分出大量精锐前后护卫,清剿道路两侧,这极大地拖慢了全军速度,也加剧了粮草消耗。李烨的游击,像一把钝刀子,正在一点点地放干邓艾大军的血。
江油关内,卫将军诸葛瞻同样夜不能寐。李烨送回来的战报详细描述了袭扰的成果,也证实了邓艾大军行进极其缓慢、士气低迷的状况。
这为他赢得了时间,但还不够。他站在巨大的山川舆图前,目光锐利如鹰,在三条战线之间来回扫视。汉中僵持,阴平迟滞……破局的关键在哪里?
诸葛瞻的手指最终重重地点在了白水、桥头一带,诸葛绪和廖化对峙的区域。
“诸葛绪…”诸葛瞻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计算的光芒,虽是同宗但也是敌人。“三万大军,被廖老将军万余人挡在险隘之外,久攻不下,师老兵疲,其侧翼和后路必然空虚!其军心,必然浮动!”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堪称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型。这是一场豪赌,赌的是诸葛绪的松懈,赌的是无当飞军的山地能力,赌的是廖化能抓住战机!
诸葛瞻再无犹豫,立刻走到案前,铺开绢帛,笔走龙蛇。
来人!”
“在!”亲卫都尉应声而入。
“立刻选派最得力的信使,双马轮换,不惜跑死马,也要以最快速度将此密信送至涪城关彝、张遵二位将军手中!另,即刻以六百里加急,传我口令至成都尚书台,请董辅国、樊令君即刻调遣尚书郎黄崇,火速前往涪城听用!此令十万火急!”
“遵命!”亲卫接过密信和令箭,转身狂奔而出。
飞军大营。关彝与张遵正在督促训练,接到诸葛瞻密信,屏退左右,拆开一看,二人脸上瞬间涌起震惊,随即化为难以抑制的兴奋与冲天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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