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绯袍之下(1/2)
是夜。
梁清凰回到寝殿,流云早已备好热水香膏,伺候她卸去繁重的钗环与华服,换上一身轻软的素白寝衣。
如墨长发披散下来,少了几分盛装的威仪,却多了几分月下幽兰般的清冷慵懒。
“殿下,驸马已在殿外候着了。”流云低声禀报,眼神平静无波。
“让他进来。”梁清凰靠坐在床头软枕上,手中拿着一卷书。
沈砚走入寝殿时,身上是那套深绯色的驸马礼服。
华贵的蟒纹在宫灯下泛着内敛的光泽,衬得他面容愈发俊挺,但此刻这身象征身份与荣耀的袍服,却仿佛成了一道无形的枷锁,让他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殿内温暖馨香,他却觉得指尖微微发凉。
他停在床榻十步之外,撩起衣摆,便要如往常般跪下。
“站着。”梁清凰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沈砚动作一滞,依言站直身体,垂首恭立。
他能感觉到殿下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如同实质般滑过那身绯袍,让他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背脊。
“过来。”她再次开口。
沈砚依言上前,停在脚踏边,距离近得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沐浴后清雅的香气,混合着殿内淡淡的安神暖香。
梁清凰放下书卷,抬眼,目光平静地打量着他。
从紧抿的唇线,到微微滚动的喉结,再到因紧张而握紧的、骨节分明的手。
“驸马。”她缓缓说道,指尖轻轻点了一下自己身侧的床沿,
沈砚心脏猛地一跳,呼吸微窒。
“这身衣服,穿得可还习惯?”她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像是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习惯。”沈砚的声音有些干涩。
“习惯?”梁清凰轻轻重复了一遍,忽然伸出食指,勾住了他腰间玉带的一端,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礼服的绣纹,
“那为何,还穿着它,站在这里?”
沈砚浑身一颤,他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这身象征着驸马身份的礼服,在踏入这寝殿、在她面前时,便已失去了它表面的意义。
在这里,他只有一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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