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它替我写的方子,救了我自己(1/2)

晨曦的微光透过窗棂,在宣纸上投下斑驳的长影。

慕云歌揉了揉酸胀得发钝的眼角,手中的朱砂笔在药性图谱的末端勾勒下最后一笔。

连续三日的未眠不休,让她的视线有些重影。

她习惯性地想要起身去倒杯冷茶,可步子还没迈开,心口深处突然炸开一簇如钢针攒刺般的剧痛。

那痛楚来得极其刁钻,带着一种腐朽的冰冷,顺着脊椎迅速攀爬。

该死,是“红莲骨毒”。

那是前世身为顶级特工军医时,在最后一次任务中被生化武器透体留下的旧伤。

本以为魂穿异世,这毒便随那具身体葬身火海了,却不想它竟如附骨之疽,在这具羸弱的躯壳里死灰复燃。

“药箱……在左侧第三格……”

她张了张嘴,声音却像是被人在嗓子眼里塞了一把粗砂。

冷汗瞬间浸透了脊梁,眼前的书案开始疯狂旋转。

她强撑着朝药架挪动,手指颤抖着抓向那瓶备用的压制丹药,却在指尖堪堪触及瓷瓶的刹那,整个人重重地栽了下去。

世界在视野中倾斜。

额头撞击地面的闷响并未传来,她的脸颊贴在冰凉的泥地上,呼吸急促得像破败的风箱。

模糊的视线中,地缝边缘不知何时探出了一株从未见过的细小草芽。

那叶片窄长,如月光淬炼出的银针,在深秋的冷风中微微颤抖。

慕云歌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指尖在那冰凉的叶尖上擦过,随即便被彻底袭来的黑暗吞没。

“王妃!王妃您醒醒!”

不知过了多久,尖锐的哭腔在耳边炸响。

慕云歌费力地睁开眼,只觉胸口像是被巨石碾过。

青黛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在眼前晃动,手里还端着一只豁口的瓷碗。

“王妃,您总算醒了……刚才您脸色青紫,呼吸都没了,奴婢吓得魂都没了……”青黛一边抹眼泪,一边又往她嘴里喂了一勺腥甜粘稠的液体。

慕云歌猛地呛出一口黑血,那种窒息般的冰冷感竟奇迹般地退去了大半。

她撑着青黛的胳膊坐起来,目光越过窗户,死死盯着后院那片“应答园”。

那一抹如银针般的亮色消失了。

原本郁郁葱葱的新苗此刻竟呈现出一种枯败的焦黄色,根系从地缝中颓然断开,断口处还残留着干涸的乳白色汁液。

“那草……你从哪弄的?”慕云歌死死盯着空碗,声音沙哑得厉害。

青黛抽噎着答道:“奴婢刚才去请大夫,回来就瞧见应答园里这株草在冒白汁,奴婢想起您以前教过,说万物相生相克,这草生在您倒下的地方,定是救命的……奴婢便自作主张把它煎了……”

慕云歌看着那株残败的枯草,嘴角溢出一抹苦笑,眼底却是一片复杂。

寒髓草。

那是她七岁那年,为了在那个冷酷的特工组织里活下去,翻遍古籍配出的“续命方”里唯一缺的一味引子。

这方子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甚至连系统里都没有完整的记录。

它怎么会知道?

慕云歌推开青黛的手,踉踉跄跄地走到那道地缝旁。

“谁准你偷看我的记忆的?!”她对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声音虽轻,却透着冷冽的质问。

裂缝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过了许久,一截细如发丝的根须怯生生地从土里钻出来,它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讨好地晃动,而是艰难地托起一片尚且翠绿的叶子。

叶面上,几滴剔透的晨露飞快地滚动、汇聚,最终在慕云歌惊疑的注视下,拼出了三个歪歪扭扭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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