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她不动手,可命运动了(2/2)
银镯在两人掌心发烫,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检测到国运线变动,终极任务触发:守护大衍,诛杀逆贼。】
慕云歌望着身侧的男人。
他曾是病弱的疯批王爷,如今却挺直了脊梁,与她并肩站在晨光里。
她不动手,可命运动了——但这一次,命运要尝尝被人攥在手心的滋味。
大漠的夜风卷着沙粒打在甲胄上,萧振威的玄铁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勒住青骓马,前蹄在沙地上踏出半尺深的坑,三十步外,七八个黑衣人正压低身子往马车上搬木箱,最前面那个的腰间,挂着半枚雕着镇北军飞鹰纹的腰牌。
他暴喝一声,玄甲相撞的脆响惊起沙狐。
黑衣人纷纷抬头,为首者瞳孔骤缩,手已摸向喉间。
萧振威眼尖地看见那抹藏青衣襟下的银色药丸,心下警铃大作:别让他们咬舌头!
话音未落,他的刀已劈出半弧寒芒。
最左边的黑衣人避得慢了些,刀刃擦着他脖颈划过,却不致命——萧振威要活口。
可那黑衣人突然咧嘴一笑,喉结剧烈滚动,萧振威扑过去时,只来得及捏住他下巴,便见一抹黑血从齿缝渗出。净魂丸。他咬牙,松开手任尸体栽倒,和上个月失踪的三队斥候死状一样。
亲兵队长阿铁抹了把脸上的沙,举着火折子照向马车。
箱盖掀开的瞬间,萧振威的呼吸险些停滞——最上层整整齐齐码着的,正是那支刻着云歌平安的银镯。
但不对,他记得表妹的银镯内侧有缠枝莲纹,这只的莲花瓣边缘却泛着幽蓝,像被什么能量浸透过。
将军!阿铁突然压低声音,他们身上的腰牌......他举起半枚残牌,飞鹰的右翅缺了一角,和上个月被屠的鹿鸣岗哨丢失的腰牌纹路完全吻合。
萧振威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望着西边渐起的沙暴,突然扯下自己的玄甲扔给阿铁:换衣服。阿铁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将军是要......
冒充劫匪。萧振威扯下束发的红绳,将脸抹得漆黑,他们敢用镇北军的腰牌,说明幕后主使想把水搅浑。
顺着这条路走,他踢了踢马车轮印,定能摸到线头。他翻身上马,缰绳在掌心勒出红痕,告诉云歌,表哥就是爬,也要把这潭污水的底给她掀了。
几乎同一时刻,将军府的祠堂里,谢刃的指尖在梁上按出第三张禁音符纸。
他贴着椽子垂下,玄色劲装与阴影融为一体,连供桌上的线香燃到尽头的轻响都听得一清二楚。
子时三刻,后窗传来极轻的刮擦声——他等的人来了。
来者蒙着面,动作却熟稔得像是在自家院子。
谢刃眯起眼,看着那人将银镯放在供桌中央,玉扳指磕在青铜香炉上发出的一声。
这声音像根针,扎破了祠堂里的寂静。
地面突然轻微震颤,墙缝里渗出淡绿色雾气,谢刃的呼吸一滞——那雾气里浮动的能量波纹,和慕云歌空间灵泉的波动竟有七分相似。
供桌上方的空气扭曲起来,残缺的图腾浮现在雾气中,像是某种阵法的阵眼。
谢刃的手按在腰间的淬毒短刃上,识海里响起黑甲卫特有的传讯铃。
他咬破舌尖,血珠落在传讯玉牌上:银镯非信物,是钥匙。
敌人要在将军府启动归元阵。话刚说完,雾气突然凝结成实质,朝银镯涌去,谢刃的瞳孔骤缩——这阵法的目标,分明是慕云歌的血脉。
济世堂的药香突然变得刺鼻。
慕云歌正替老妇人把脉的手猛地一颤,喉间涌上腥甜,一口鲜血喷在药方上。姑娘!药童小桃吓得打翻药罐,瓷片飞溅的声音里,系统的警报声炸响:宿主血脉共振异常,疑似远端仪式已启动!
她踉跄着扶住桌角,掌心的玉佩突然发烫。
裂纹从二字开始蔓延,像条蜿蜒的红蛇。
眼前浮现幻象:母亲站在烈焰中,裙裾被火舌舔卷,却笑得温柔:歌儿,这次轮到你选了——做殉道者,还是破道人?
我选破道。她咬着唇低喃,话音未落,身后传来熟悉的龙涎香。
凤玄凌的手覆上她后背,内力如温流般涌入,暂时压下翻涌的气血。不必一个人扛。他的声音低沉却坚定,指腹擦去她嘴角的血渍,这一局,我陪你闯。
窗外,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照在裂玉上。
慕云歌望着玉中蔓延的裂纹,突然想起银镯内侧新刻的玄凌共守。
她反手握住凤玄凌的手腕,指尖触到他脉搏下暗涌的内力——这个曾被毒折磨得咳血的男人,早已为她练出了钢筋铁骨。
去密室。她声音轻得像叹息,我需要用灵泉镇压血脉,可......她低头看向掌心的裂玉,裂纹已爬过虎口,系统说,这是场死局。
凤玄凌扣住她的后颈,额头抵着她的:死局?
那便破了这局。他的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的银镯,你忘了?
我们早把命运攥在手心了。
药香混着血腥在室内弥漫。
慕云歌望着他眼底的炽烈,突然笑了。
她起身走向后堂,银镯与裂玉同时发烫,在晨光里映出两道交叠的影子。
密室的门在身后吱呀闭合时,她听见系统最后的提示:归元阵启动进度37%,宿主血脉共鸣度89%......
七窍渗出的血珠落在青石板上,晕开小团红梅。
慕云歌盘膝坐在灵泉边,裂纹从玉佩蔓延至掌心,像要将她整个人都拆成碎片。
但她知道,有些命运,必须被打碎,才能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