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要的退场,我偏不给(2/2)

“是我用十年阳寿换的。”凤玄凌逼近两步,雨水顺着他眉骨砸进她眼睛,“我跪在佛前求了七七四十九天,求来生能遇见个能解我身上‘蚀骨散’的人。

所以系统选了你,所以你必须留下!”

“你疯了!”慕云歌甩出手帕里的迷烟,却被他早有准备地抓住手腕。

两人摔进泥坑里,他的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怒极反笑:“你倒是算无遗策?可我不是你命格里的祭品,我是活生生的人!”

他扣住她的后颈,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滚烫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衣物传来:“你可以恨我骗你,可以骂我疯魔,但你休想离开!”

他从怀里摸出块羊脂玉佩,上面刻着“共掌山河”四个小字,正是皇帝今早密赐的。

“父皇说,我若撑不过今年,可择一人代掌摄政印。

我以为是责任……”他将玉佩塞进她掌心,指尖颤抖却不肯松开,“原来是你。”

慕云歌望着他发红的眼尾,突然想起初遇那日。

他裹着绣金大氅坐在床榻上,咳得整幅锦被都染了血,却还能冷笑说:“冲喜的女人也配抬头看本王?”

那时她以为他是块捂不化的冰,却不知这冰底下,早埋了把烧了十年的火——而她,就是那根引信。

“我不是你的续命药。”她低吼着推他胸口,却被他攥住手腕按进泥里,“我是慕云歌,是现代来的慕云歌!不是什么狗屁天命之人!”

“我知道。”他忽然软下来,像只受伤的兽,将脸埋进她颈窝,声音破碎如风中残烛,“可没有你,我就不是凤玄凌了。”

远处传来悠长的钟声,是城楼上的暮鼓。

谢刃带着黑甲卫立在林边,玄铁铠甲被雨水洗得发亮,却始终不曾靠近半步。

青黛躲在老槐后,火折子在手里攥得发烫,望着泥地里纠缠的两人,终究还是把火折子收进了袖中——小姐从不说软话,可这次,连倔强都带着妥协的弧度。

慕云歌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锁骨上,分不清是他的泪还是雨水。

她抬起手,没有推开,而是抚上他湿透的发顶,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一场梦。

指尖触到他剧烈的颤抖,这才惊觉他的体温高得反常——定是“蚀骨散”又要发作了。

“给我三天。”她闭了闭眼,声音哑得不像自己,“三天后,你要还是这样……我就亲手把你关进地牢,喂你喝泻药,直到你清醒为止。”

“好。”他立刻应下,像怕她反悔似的收紧手臂,“三天。但你要记住,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哪怕把这江山炸成灰,我也要你活着,只看着我。”

雨越下越大,泥水流进慕云歌的领口,冰得她打了个寒颤。

凤玄凌似乎终于察觉她的冷,扯过那件靛蓝斗篷裹住两人,体温透过湿衣传来,烫得她心口发疼。

她望着他沾了泥的眉眼,突然想起系统空间里那半株未开的并蒂莲。是前日刚用积分兑换的,说是能解“蚀骨散”的最后一味药引。

远处传来乌鸦的啼叫,惊碎了雨幕。

慕云歌躺在冰冷的湿土上,听着他擂鼓般的心跳,忽然觉得那些写在信里的“江湖”、“自由”,都不如此刻他怀里的温度真实。

暴雨未歇,乱葬岗泥泞如沼。

慕云歌躺在冰冷湿土上,望着头顶被雨幕割碎的天空,忽然听见凤玄凌在她耳边低喃:“歌儿,我昨日去药坊,看见你新栽的芍药发了芽……你说它会不会开花?”

她怔了怔,终于勾起一抹真实的笑:“你管那么多?等它开了,我拿花瓣给你煮茶,看你是不是还能矫情得像个怨妇。”